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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齊國諸王公撫今憶昔、感慨萬千之時,關口外響起急促的馬蹄聲,轉眼便有斥候來到了進來,翻身下馬稟報導:「啟稟王爺,前軍遭遇齊國埋伏,大殿下已經在組織反擊。並請王爺前去!」
此言一出,秦國兵士紛紛抽刀,憤怒地將齊國的王公、護衛團團圍住。
齊國王公們雖然躲在衛士身後,卻仍然面如土色,顯然是嚇壞了。
「孤要個解釋。」望著面無人色的融親王,秦雷淡淡道。
融親王一直在秦雷身邊,雙方突然劍拔弩張,他甚至沒有來得及逃開,便被秦雷緊緊攥住了手腕。不由連連呼痛道:「我也不知道啊!」這純屬一句廢話,他壓根沒指望秦雷會聽進去。
誰成想秦雷竟真的鬆手放開他,沉聲道:「你真不知道?」
「勁兒可真大。」揉揉手腕子,融親王苦笑道:「咱們是什麼人物?雖不敢說一言九鼎,但從來不會說假話的。」對於秦雷的態度,他還是很滿意的。
「那是怎麼回事兒?」秦雷憤恨道:「莫非是那趙無咎膽大包天,要讓諸位給孤王陪葬?」
齊國王公們立刻信了這話,心中不免要把『肆意妄為』、『無情無義』地百勝公問候一百遍。
「王爺地意思是?」見秦雷面色不豫,融親王小聲試探道。諸位王公也小心翼翼等著秦雷的回答,他們十分擔心秦雷會拿他們當人盾開路。
目光閃爍不定地打量著眾人,秦雷突然哈哈笑道:「怕孤王拿你們做人質?」
「不敢不敢……」眾人訕訕笑道,眼之中充滿了乞求的神色。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六七章 神兵天降
「諸位過慮了,你們是孤王的貴客,至少在今天還是。」只聽秦雷豪爽笑道:「孤王與那丘八出身的趙無咎不一樣!」說著微微自傲道:「孤是天潢貴胄,一國親王,怎麼會對自己的朋友下手呢?」
眾人紛紛點頭,心中不由好感頓生,連聲稱讚道:「王爺高義!」
秦雷哈哈笑道:「你們也不用給我戴高帽,現在孤王就放你們離開。」說完一揮手,秦軍便分開一條去路,放任這些王公貴族離去。
齊國王公們一齊朝秦雷深施一禮,便開始向來路退去。融親王走到秦雷面前,飽含感情道:「我齊民思記住兄弟的高義了,將來不管齊秦兩國成什麼樣子,我都認你這個兄弟。」
秦雷緊緊握著融親王的手,虎目含淚道:「大哥,我們結拜吧!」
「呃…哦…啊……」融親王沒想到秦雷順杆爬的本事如此了當,哪好意思再改口,只好吭哧道:「這裡沒有雄雞香案、也沒有黃紙供品,條件不具備啊!」
「哎!大哥拘泥了。」秦雷一臉誠摯道:「古人說『捻土為香、貴乎心誠!』你我相交莫逆,早就情同手足,怎能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呢?」便拉著融親王朝北跪下,捏土為香,開始跪拜前賢神靈。
一拜伯牙子期,便成知音之交;二拜廉頗相如,便成刎頸之交;三拜陳重雷義。便成膠膝之交;四拜元伯巨卿,便成雞黍之交;五拜角哀伯桃,捨命捨命之交;六拜劉備關張,便成生死之交;七拜管仲叔牙,便成管鮑之交;八拜孔融禰衡,便成忘年之交!
這八拜之後,便結成了情同手足、義比金堅的異性兄弟。
秦雷這才放融親王直起身子。滿臉激動道:「大哥……」
「……兄弟。」融親王便這樣稀里糊塗地認了個兄弟,這時他覺著自己傻極了。但多少年後。這八拜之交,卻成了他一生最得意的事。
送走了仍有些暈的結義哥哥,一轉過身,秦雷便斂去了笑容,沉聲問道:「黑甲兵埋伏好了嗎?」
「方才勾忌遣人來報,黑甲兵已在五指峽潛伏。」石敢輕聲答道:「只要看到信號,便會立刻封鎖去路。將那些齊國王公留在山裡。」
「告訴勾忌盯住他們,」秦雷表情冷峻道:「稍有異動便格殺勿論!」
「是!」石敢沉聲答應,便下去傳令了。
「王爺,馬已經備好了。」秦俅挪動到秦雷身邊,瓮聲道。牧野原一戰,他給秦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戰後便被從第三師調出來,加入了黑衣衛。官銜也升為上士。
「唔,」秦雷點點頭,便翻身上馬,在黑衣衛的簇擁下,向羊腸坂方向行去。
……
羊腸坂乃是齊國與秦國北方交通的一條必經的險道,因道路狹窄。盤垣似羊腸而得名。而『坂』地意思便是山上斜坡,顧名思義,便可知道,在狹窄似羊腸的山道旁,是陡峭無比地斜坡。更神奇的,斜坡的頂部卻是平坦如地面、延綿十數里。最大的一塊平地,竟可以容納數萬人棲息。
而我們單看齊國有壺關縣,而秦國卻沒有,便能猜到那據太行之險的雄偉壺關原本是屬於齊國的。事實也確實如此,齊國擁有壺關一百多年。只不過五十年前被秦國奪去罷了。
為了防備強秦。齊國只好先將連接壺關與羊腸坂之間的棧道『十八盤』毀去,再立堡壘與羊腸坂地斜坡上。扼守這條進出峽谷必經的通道。後來兩國罷兵議和,又修復了十八盤,重新恢復秦齊間北方的交通。
在得到便利的同時,齊國人也一直為壺關中秦軍感到不安,他們認為一個堡壘無法滿足防禦要求,便又在堡壘後的平台上修建了軍營。一旦雙方關係緊張,駐紮在壺關縣裡的四萬邊防軍,立刻就會開到羊腸坂,進駐軍營之中,與堡壘中常駐的一萬軍隊一道,擋住秦軍從壺關東征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