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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面色逐漸嚴肅道:「情況就是這樣,抱怨是沒有用的,我們必須拿出個對策來,」猛地一揮手道:「絕不能再失敗了。」
說完坐回交椅上,看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文宇道:「文宇說說看法吧!」
楊文宇一直凝神盯著地圖,這才開口道:「這種軍演考驗的是統帥運籌帷幄、將領臨場指揮。以及兵士地執行力,對於其它方面考驗不大。必須大範圍機動,將敵人地戰線拉長,在局部形成兵力上的優勢,一口口的吃掉對方。」說著朝秦雷拱手堅決道:「所以祁山絕不能去!一旦待在那,就喪失了戰役的主動,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秦雷不置可否的笑笑,對眾位將領道:「集思廣益吧!」
坐在下首的常逸出聲道:「楊統領說的很對,但御林軍和神武軍不會聽我們的,若是這兩軍在祁山被優勢敵軍圍困。我們是救還是不救?恐怕也會被動地。」
楊文宇淡淡笑道:「只要虎賁和鐵甲聽我們的。御林和神武便不會去祁山。」
皇甫戰文接話道:「是呀!徐載武和那個什麼……馬光祖不是傻子。別看他們現在叫的響,那是為了做給陛下看的。到了戰場上,他們是不會往死路上走的。」御林軍統領暫缺,此次昭武帝委任一名叫馬光祖的校尉為副統領,負責戰時領導。
緊挨著楊文宇地沈青沉聲道:「即便這兩軍不去祁山,但倘若各自為政的話,我們也有可能被各個擊破……等到最後統計時,不大可能在斃敵人數上超過對方。」
楊文宇點頭道:「所以我們必須另闢蹊徑,走另一條道取勝……」
「斬將奪旗!」他話音一落,有人便脫口而出。按照規矩,軍演有兩種分勝負的方法,一個是在演習結束後,比較雙方誰的『斬首』數目多;另一個便是『斬將奪旗』,如果哪一方能將對方的軍旗搶到,便算獲勝,軍演也立即結束。
皇甫戰文和石勇等將領卻紛紛搖頭道:「軍旗攸關勝負,敵軍一定會重兵把守的,怎麼可能給我們接近的機會呢?」
「不這樣必輸無疑。」楊文宇臉上的笑容淡薄,語氣卻凌厲起來:「而再一次的失敗,一定會使我京山軍徹底淪為二流的。」
眾將心下凜然,悉數收起笑臉,開始考慮問題地嚴重性。
「不錯,在這種敵強我弱地態勢下,只能採取這個方法。」見眾人不說話了,秦雷沉聲道:「文宇,把我們的作戰計劃說出來吧!別把他們給憋壞了。」
楊文宇起身拱手道:「遵命。」便走到那掛圖之前,執起竹鞭道:「在王爺與末將擬定地作戰計劃中,我軍將化整為零。分成五支分隊,由王爺、末將、皇甫統領、沈統領、石旅正和……常營正分別率領,採取『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地十六字方針,既不戀戰,也不遠遁,時刻消磨敵方的耐心,迫使其改變預定計劃。銜尾而至。在運動中拉開空當,為相關部隊直搗黃龍製造機會。」
「各部注意協調。不得戀戰、不得苦戰,一切以保存有生力量為上。」秦雷沉聲道:「要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只有保存實力才能隨時應變……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打光手中的牌。」
說完坐直身子道:「具體的作戰方案稍後下發,還有什麼問題。」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沈青突然道:「我軍的戰旗在哪裡?」
「御林軍。」秦雷笑咪咪道:「陛下怎麼可能給別人呢。」
「如果我軍的戰旗被先一步奪去呢?」沈青悠悠問道。
『那不就白忙活了嗎?』眾人一想也是,定定地望向王爺……
「這不是你們要操心的問題,」秦雷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戰旗就在。」
秦雷說完站起身來。一眾將領也齊刷刷地站起來。
威嚴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秦雷肅然道:「諸位,在方圓四百里的複雜地貌內,分布下兩方九支軍隊,戰局一定極端混亂。但是別人亂我們不能亂,記住那十六個字,不要戀戰、不得苦戰,以保存有生力量為重。」
「是!」眾將齊聲應道。
「散會吧!」秦雷點下頭道:「先行會餐。午飯後出發。」
「遵命!」
……
午餐後,參演軍隊的前軍便離開了京山城,向著西北行進而去。
半個時辰以後,中軍出發,再過半個時辰,秦雷所在的後軍也要出發了。
站在新建落成的高大城牆上。秦雷甚至能看到鐵釺在方青石上所留下地白印子。伸手撫摸著粗糙的城磚,目光蕭索而深沉,再不復會上那種沉穩自信。
「王爺,壓力不要太大,」一襲白衣的樂布衣站在他的身邊,微笑道:「一次軍演而已,重要的是磨礪軍隊,而不是爭什麼勝負。」
秦雷搖搖頭,望一眼東北方向,在視線不能到達的位置。佇立著大秦的首都。他輕聲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大秦。」
拍一拍手上地灰塵,秦雷聲音低沉道:「別人已經磨刀霍霍。我們卻還在這你爭我奪,拉幫結派,難道非要血流成河才能醒悟嗎?」
樂布衣聞言也是面色一沉,幽幽道:「少了文彥博這個緩衝以後,各方面的矛盾都尖銳了很多,想像從前那樣和稀泥也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