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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文宇同樣訝異於秦雷地年青。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能借著南方大亂,從而統領南方軍政,把兩省士紳玩弄於股掌之上,還能制定出如此細緻可行的作戰方略的傢伙,居然看起來不到二十歲。
兩人不禁都對對方好感頓生。這也許就是傳說中地惺惺相惜吧!
短暫的寒暄後,專程前來覲見的楊文宇,便把隊伍的布防情況向秦雷進行了匯報:「末將從山南進逼江北後,遵循王爺制定的方略,逼而不殲,將彌勒教反賊從北方幾府中攆出,最終在八天前,悉數趕進了樊城,隨即完成了對其的包圍。」
秦雷讚許道:「很不錯,文宇你在戰術命令地執行上從不打折扣。這令孤很欣慰、也很放心啊!」
楊文宇恰到好處的道謝。沒有表現出多大地興奮。看的秦雷暗暗點頭,心道。確實有點榮辱不驚的大將風度了,比秦有才那黃鬍子土匪不止高了一個檔次。
心中雖然讚許,面上卻仍淡淡道:「不知圍住樊城需要你多少兵力啊?」
這種問題自然難不倒楊文宇,但是他仍然認真思考一般,才慢悠悠道:「圍而不攻的話,三萬人足矣。」
秦雷又問道:「襄陽呢?」
楊文宇仍然思考一番,才沉聲道:「依舊是圍而不攻的話,只要兩萬人。」襄陽乃是江北前首府,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易守難攻不錯,但相應的,也容易瓮中捉鱉。是以他才有此一說。
秦雷繼續追問道:「用你那五萬人,圍住這兩個城六天時間,你能不能做到?」
楊文宇沉吟片刻,點頭道:「末將可以做到。」
秦雷拊掌道:「文宇確實非同凡響,事後論功你當屬第一啊!」
楊文宇這才起身謝過王爺厚愛,然後才不緊不慢道:「請王爺恕末將多嘴。」
秦雷點點頭,笑道:「孤王在討論軍情時,還是不會記仇地,所以你儘管說。」
楊文宇這才問道:「方才陪王爺巡營,發現咱們的兩千騎軍不在營中,敢問王爺,他們去了哪裡?」
秦雷哈哈笑道:「是不是還要問,讓我們守城,你們這一萬多人要去作甚啊?」
楊文宇看上去不好意思道:「這與事先王爺下發的作戰方略有異,因而屬下才有此一問。請王爺恕罪。」
秦雷一擺手道:「都說了不怪罪了,休要婆婆媽媽。」說著抬起頭,望向東面襄陽湖方向,沉聲道:「戰役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之間,還有個隱藏任務,因為事關絕密,所以不方便寫進作戰方略,孤在這裡口頭傳達。」
楊文宇聞言肅然起立,筆挺的站著,等待秦雷訓話。
「孤王將率秦有才部東進襄陽湖水軍,緝拿盜取我水師絕密圖紙的要犯,必要時將鎮壓其部屬。事畢、六日內返回。命你部嚴防襄樊,許進不許出,不得令兩城走脫一人!」
楊文宇右手捶在左胸甲上,行了個大秦標準軍禮,朗聲道:「末將得令!」
第四卷 火中蓮 第一七三章 士官
軍情如火,容不得半分鬆懈。一欸楊文宇接手了對襄陽城的圍困後,東路步軍便借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襄陽城下。他們的動作是如此小心,以至於城裡的彌勒教徒只知道城下又增加了好幾萬鎮南軍,對秦雷他們的離開卻一無所知。
沿著柳青河一路東進,不用兩天就可以看到煙波浩渺的襄陽湖了。到了湖邊,秦雷命令原地休息,等候早些時候出發的斥候傳回消息。
雖然在秦雷的刻意控制下,沒有因疲勞而造成太多的傷病。但是披堅執銳的連續趕路十來天,即使是鐵人也有些撐不住了。一聽到官長下達休息半個時辰的命令,兵士們也不管地上是泥是土,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士氣自然也不如前些日子高了。
六月中旬的襄陽已經熱的厲害,即使是日頭西沉,暑氣仍未消散。老兵就支使著新兵去湖邊取水來喝,新兵不情不願地抱著兩三個頭盔起來,嘟嘟囔囔地往湖邊走去。只能自我安慰道:沒辦法,新嫩總是被欺負的對象,除非像那位小爺一樣彪悍。想到這裡新兵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東側湖邊,那裡有一群官兵在圍著一個面色稚嫩的青年大聲說笑。
被人簇擁著的感覺真好,楚千鈞如是想道。以前雖然因為他的身世,大家面上都敬著他,但背地裡說什麼的都有,甚至他經常能感到脊樑後頭冷嗖嗖地。
但從他博得『白衣噬人魔』稱號那一夜起。一切都變了。無論是兵卒還是軍士,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火熱,那種欽佩甚至是崇拜,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不知不覺間,他成了眾人的話題,休息時,兵士們也喜歡圍在他身邊胡吹海侃。
雖然他不太會講這些丘八們喜歡的粗俗笑話。一般只能扮演聽眾的角色,但他滿臉的笑容還是告訴同袍們。你們不拿俺當外人真好……
這不,一群老傢伙打發新兵蛋子們去取水後,便不自覺地聚攏上來,又拉開架勢擺起了龍門陣。胡扯幾句後,話題不由自主轉到最近很出風頭地一人身上……
一個盤腿坐在大車上的老兵感嘆道:「咱們大帥家就是好樣地,世代忠烈不說,連初上戰場的小公子都那般勇猛。」
這話引起了一片贊同。對於將家族都奉獻給了鎮南軍的伯賞元帥,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有人附和道:「是啊!單人單騎把幾萬彌勒教攆得屁滾尿流,雖然最後算在小公子帳上的才三百多人,卻也無愧鎮南第一勇士的稱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