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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劫呢?」秦雷地情緒稍稍緩和,沒好氣道:「又不是我想娶的。」
秦奇苦笑一聲道:「第二個方面是備辦用品、禮品,一應用具都是只求最好最貴,根本不問價格。」說著面色有些怪異道:「這事兒由司禮監和內府操辦,我們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照著帳單付款,光織造費用就花了八萬兩白銀,其餘的可想而知……極有可能當了回冤大頭。」
秦雷這陣子本就肝火旺盛,聞言忍不住發火道:「不知道養肥了多少貪官污吏!」
「唉!反正就這一回,忍了吧!」秦奇輕聲道:「第三方面是咱們京山城操辦的一場。這個雖然耗資頗巨,但一切都經得起審計,請王爺放心。」
「但願如此吧!」深吸口氣,秦雷也知道這不是個發作的時候。
看一眼頗為不快的王爺,秦奇小聲道:「我們和南方的士紳都認為,您說地『高築牆』咱們也築了,『廣積糧』,咱們也積了,是時候向天下展示一下咱們王府的實力了。」
「那也不能如此鋪張啊!」秦雷面色稍微緩和道:「大戰在即。浪費就是犯罪啊!」
秦奇拱手道:「王爺容秉,在您這個位置上。婚姻就不是個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係到方方面面的體面、利益……王爺還是將就過去吧!」
秦雷嘆口氣道:「也罷……」便不再說話。
……
下一站是禮部,讓那狗日的內府官員一鬧騰,秦雷已經沒了跟老丈人躲貓貓的興致。
事實證明,在害怕李光遠這件事上,秦雷患了『受強迫臆想症』,人家李光遠將冊封議事整的一絲不苟、十分的到位,一句廢話都沒說,十分地客氣。
等把一系列沐浴更衣、焚香禱告之類的繁文縟節進行完畢,李光遠便在香案前宣讀金冊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茅土分頒,作藩屏於帝室;桐圭寵錫,宏帶礪於王家。嘉玉葉之敷榮,恩崇渙號;衍天潢之分派,禮洽懿親。盛典酬庸,新綸命爵,咨爾秦雷,乃朕之第五子也,醇謹夙稱,恪勤益懋,孝行成於天性,子道無虧;清操矢於生平,躬行不怠;念樞機之縝密,睹儀度之從容。爰據考章,式崇寵秩,授以冊寶,封爾為大秦成親王,永襲勿替。」
「於戲!戴恩綸於奕世,尚克歆家;固磐石於千秋,尤期永譽。保清修而罔斁,敦素履以無渝。著勉嘉猷,對揚休命,欽哉!」
對於秦雷來說,聽懂這些東西,就像原先看報紙一樣輕鬆。雖然這麼多廢話。但只有一個意思……朕封你為成親王,別的一概沒有。
其實聖旨中暗含著幾多諷刺,比如皇帝說他『孝行成於天性,子道無虧』之類地,根本就是在罵人;甚至就那乾巴巴的親王封號,也含著幾多貓膩……成親王,成親王?分明就是在說。為了讓你成親,才封的王。言外之意。小子,你還不配當親王呢。
但秦雷根本不往心裡去,就算昭武帝剝奪他一切封號又怎樣?一個真正地強者不會依賴別人的賜予,因為他的名字,就比一切光環更耀眼、更有力。
不過暗罵幾句小肚雞腸的皇帝老兒,還是免不了地。面色怪異的接過金冊金印,秦雷起身道:「沒什麼事兒了吧?那我就走了。」
「恭喜殿下。」李光遠和鴻臚寺齊齊施禮道:「恭送殿下。」
「留步留步。」走到門口時。秦雷深深看一眼李尚書,李光遠也神色複雜地回望一眼,兩人便揮手作別。
總之整個過程輕鬆愉快,沒有出現內府那種添堵的事件……其實越是正經部門的官吏,對秦雷的敬畏就越深重,反倒是內府之類地雜牌部門,坐井觀天,以為有某人撐腰。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不過是些跳樑小丑罷了。
若不是大喜地日子忌諱太多,秦雷一準一的燒掉老三地老窩。
……
第三站是宗正府,秦雷並沒有卸任大宗正一職,當然還是這裡的長官,受到的熱烈歡迎自然不是別處可比。
將近九十高齡的嘉親王都不辭勞苦地趕到京里來。與其他幾支的宗室王爺一齊,在大門口恭候,準備為他主持加冠之禮。
一看見老態龍鐘的皇叔祖,秦雷趕緊跳下馬車,快走幾步,大笑道:「怎能勞煩叔爺久等,侄孫惶恐啊!」
看著英氣勃勃的年青親王,嘉親王欣慰笑道:「能為殿下『上中禮』,乃是無上地榮耀,老朽就是爬也要爬來的。」秦雷朗聲笑道:「那怎麼就麻利點。累著皇叔祖。可是侄孫的罪過呀!」又與其他人見禮,幾位親王見秦雷態度和藹。卻無人敢拿把,雖然大家都是親王,但地位可就判若雲泥了。都誠惶誠恐的還禮,樣子要多謙卑有多謙卑……
在一眾親王郡王、以及宗族子弟的簇擁下,秦雷扶著嘉親王進了院,突然笑問道:「為何要趕在今天行冠禮呢?這不湊熱鬧嗎?晚兩天不行嗎?」
嘉親王拍拍秦雷的手,呵呵笑道:「王爺雖然天縱之才,但對這些繁文縟節還是有些不了解啊!《禮記》以『冠、婚、喪、祭、鄉、相見』為『六禮』。還說『二十曰弱,冠』。又說『冠者,禮之始也』,就是說男子二十歲地時候行冠禮,才算正式成年了。」
說著滿眼笑意的看秦雷一眼道:「沒舉行過這個禮節,您就還是未成年,是沒有資格結婚的。所以要在結婚前進行這個『禮之初始』。」不愧是幾十年的老宗正,對宗正府的制定教科書《禮記》鑽研的頭頭是道,業務水平確實不是秦雷這種半吊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