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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賞賽月鄙夷地看了李四亥一眼,不屑道:「你急了有什麼有?誰聽你的呀?」說著柳眉一豎,咬碎銀牙道:「告訴你李四亥,咱倆沒可能了,本姑娘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去你家受那份子窩囊氣!」
李四亥癟著嘴。嘟嘟囔囔道:「反正你是俺的……」看見小月兒殺人的目光,小胖子忙改口道:「俺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俺。」
看來伯賞賽月這次是真生氣了,伸手擰住李四亥的胳膊,反轉兩圈道:「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擰死你!」李四亥疼得直哼哼!卻動都不敢動。
秦雷見這兩人又要開始掐。語重心長道:「湊一塊兒不容易,好好談談吧!別動不動的就掐。」說完就藉口去看看公主,帶著若蘭從車上下來,把空間讓給了對小冤家,任其掐架。
一下車。便聽見車裡發出一陣劈里啪啦的擊打聲,間或還有幾聲悽慘的低呼,若蘭擔憂的回頭看看,輕聲道:「爺,您真的不管管嗎?」
秦雷翻翻白眼,怪聲道:「不用管,這就是他們的交流方式。」說完便敲了敲公主地鑾輿,小丫頭錦紋打開門,將他倆迎了進去。只見三位姑娘並肩坐在裡面的軟座上,聽到動靜。齊齊向門口看過來。
看是秦雷上來。幾位姑娘俱是十分歡喜,永福興奮笑道:「大哥。你要帶我們去哪裡玩?」
秦雷只見永福著一身梨花白雪長裙,坐在軟座中央,詩韻和雲裳一左一右伴著她。兩個姑娘一個穿身鵝黃百褶裙,一個身著嫩綠撒花裙。
但見純白的高潔若空谷幽蘭、鵝黃的淡雅似映山春菊,嫩綠的清新如碧水青蓮,真是個春蘭秋菊、各擅勝場;西子昭君,人比花嬌。
秦雷朝三位姑娘擠擠眼,呵呵笑道:「這時節正是鄉野花開,泥土芬芳的好時候,自然要去鄉下農莊賞玩了。」
永福一聽,兩眼亮晶晶道:「太好了,我要抓知了、逮螞蚱、撲蜻蜓……還要……」說著說著,卻見秦雷一臉的苦笑,不由怯怯道:「不可以嗎?」
雲裳白了秦雷一眼,握著永福冰涼的小手道:「當然可以了,只是要再過幾個月,待天暖和些了才能有那些活物。」
詩韻也微笑道:「是呀!不過不用難過,現在可是花季,滿山遍野地桃花、杏花、蘋果花,還有薔薇芍藥……數不勝數,乃是一年裡頂美的季節。」
永福因著身上的毛病,往年裡總是纏綿病榻,卻錯過了十幾個春光美景,聞言開心笑道:「那一定要看個痛快。」
秦雷溫和笑道:「莫要貪玩累著身子了,反正過幾日便去溫泉山莊療養,還不足夠你看的?」
永福瞪大眼睛道:「要是花兒都謝了怎麼辦?」
雲裳咯咯笑道:「看來冰雪聰明的公主殿下也不是全知全能,白居易有首詩是怎麼說的來著?」
永福眼珠子一轉,恍然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說著伸手去捉雲裳,口中嬌嗔道:「雲裳姐姐最愛取笑人了……」
雲裳一邊躲閃一邊求饒笑道:「女俠饒命,小女子不敢了……」
詩韻先看秦雷一眼,又拉過若蘭道:「這兩個沒正形地,湊到一塊就沒了人樣,若蘭妹妹,我們到邊上說話。」若蘭抱歉地看了看秦雷,便順從地跟著她到了窗邊,兩人一邊揀些堅果蜜餞吃著,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些什麼。
四個女孩其實都頂願意與秦雷說話。但永福已經下了某種決心,所以想儘量與秦雷拉開些距離,便拉著雲裳笑鬧個不停。而另外兩個女孩不好意思當著別人面與秦雷卿卿我我,就把他晾在一邊,自個說笑去了。
望著這一幕,秦雷心中抽搐道:『一個和尚有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我就知道是這個結局。』無限哀怨地看了唯一沒有說話的小丫鬟錦紋一眼。小聲道:「要不咱倆聊聊?」
哪知錦紋怕怕的小退了一步,蚊鳴般哼哼道:「奴婢還有差事要做呢。」說完便小兔子似地從鑾駕上跳下去。九成是找石敢耍樂去了。
秦雷聳聳肩膀,死皮賴臉的擠進詩韻和若蘭之間,腆著臉道:「說什麼呢,帶我一個……」說著隱蔽的搔了下詩韻地手背。
感受到秦雷火熱地氣息,詩韻半邊嬌軀頓時一片酥麻,紅著臉道:「沒說什麼……」
秦雷也不偏向,同樣搔了搔若蘭的手背。若蘭這才知道詩韻為何臉紅,趕緊縮回雙手攏在袖中,小聲道:「爺,我們沒說什麼……」詩韻方才在向她詢問秦雷地飲食習慣、日常喜好,這怎好對他講起呢?還不羞死未來主母嗎。
秦雷只好怏怏的收回手,抓把松子仁塞到嘴裡,咀嚼道:「沒幾日就去溫泉宮了,你們還不有的是時間說話。反倒是我這苦命的人兒。以後十天半個月能見一面就不錯了。」
這故作可憐的一席話,果然成功地將四位姑娘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永福眨著眼睛問道:「大哥不去嗎?」
「不去,我得去京山營,開訓倆月了,正經要上科目了。」說著微微一笑道:「還有半年就要軍演了。懈怠不得。」心中得意道:『看看吧!都是很在意我地。』
若蘭小聲道:「半年啊……」另外幾位雖然沒說話,但表情也低沉了很多。
秦雷見幾個姑娘一下子沒了興致,不由暗怪自己弄巧成拙,撓頭笑笑道:「不要緊,京山營離著溫泉宮也近,抬腿就到了,我會時常去看你們的。」姑娘們這才微微展顏,卻也不再將他排擠在交談範圍之外,一起議論寫詩詞歌賦、針線女紅之類的。還不忘是不是徵詢秦雷的意見。聽得秦雷那個……汗啊!心道:『這簡直是雞同鴨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