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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稍後趕來的幾位大學士向他行禮。他也一概不理睬。
這樣過了兩刻鐘,廣場上已經是公侯雲集、百官畢至了。再加上秦雷的九萬大頭兵,把個十分寬敞的廣場塞得滿滿當當。
雖然有近十萬人,卻沒有什麼說話的。除了不時有人咳嗽之外,整個廣場上一片靜悄悄地,氣氛十分壓抑。
秦雷面色凝重地望著四周,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景象應該是在某人的計劃中。他深知這近十萬人的作用,他們將把今天在承天門上所見的每一個細節,按照他們地好惡情感。或褒或貶的傳遞給天下人知道。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這十萬人對某一方表示了極大的讚賞,那麼這種讚賞就會傳遍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讚賞某一方;反之亦然!
那麼這就是民心了……
秦雷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他已經決定,自個今日的言行,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
等待的時間特別漫長,秦雷感覺仿佛過了大半天似的,但看天上的太陽,也只是才過去半個時辰而已。
就在廣場上的人們,開始如春蠶進食般竊竊私語時,城上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
當人們地目光重新匯集在承天門時,面色肅穆的太尉大人,出現在城門樓上。
李渾往下一看,哎呦媽呀!這麼多人啊!好在他經常檢閱部隊,倒也不會怯場,便清清嗓子道:「諸位……」
話音未落,就聽城下有人高喊道:「太尉大人,昨夜是你進攻大內嗎?」聲音溫文爾雅、不怒自威,乃是內閣首輔田憫農。
被打斷話頭,李渾十分地不悅,悶哼一聲道:「嗯!是我!」
「為什麼要這樣做?」田閣老身邊的麴延武也質問道:「我大秦律法有明文,無論何等情由,擅闖禁內者以謀反、當誅九族,難道太尉大人不知道嗎?」
「啊…這個這個……」李渾被問的一愣一愣,論嘴皮子他可不是大學士的對手。
邊上地陰無異趕緊支招道:「我們是有密旨的。」李渾趕緊照說。
「什麼密旨?誰下的旨?」田憫農面色鐵青地問道。
「是太上皇陛下。」李渾答道:「你們還不知道吧!他老人家早在半年前就被禮送回國。」說著一指城下那面大旗道:「但是被他那個狼子野心的兒子秘密囚禁。押送入京了。」
眾臣譁然,紛紛望向那面大旗,就連原本目不斜視的官兵們,也紛紛側目,希望一貫正面的王爺,能給予正面地回擊。
但秦雷出人意料的選擇了沉默,他直覺自己不會是這一場地主角。會有人出來收拾局面的。
只聽城上李渾繼續道:「當然,秦雨田這樣做。是由當今皇帝指使的。這兄弟倆狼狽為奸,把我們昭武陛下囚禁在深宮中,不僅限制他的自由,還百般折磨於他!」說到這,他又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狀似落淚道:「我們陛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終於無法忍受。這才求正直的工人傳旨給老臣,讓我進宮救駕。二位大學士,你們說到底是誰有罪?」
兩人仿佛早知道他會這樣說,對視一眼後,由田憫農開腔道:「僅憑太尉大人的一面之辭,我們似乎還不敢懷疑當今聖上和武成王殿下吧?」
「就是,把太上皇請出來,讓我們看看。是不是遭到虐待了!」麴延武接著道。
「那不行。太上皇現在虛弱不堪,已經臥床不起了。」李渾搖頭道:「我們身為臣子地,怎能再驚動他老人家呢?」
「那把天佑陛下請出來也行。」田憫農高聲道:「他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天佑陛下了。」李渾厲聲喝道:「陛下和文莊太后已經將那不孝的東西,貶!為!庶!民!了!」什麼叫一語出,天下驚?就是這個效果。
只聽台下轟得一聲,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叫起來……聽了李渾的話。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傢伙要當董卓了!
這時候人有一種思維慣性,誰弄權都行,愛怎麼弄怎麼弄,但皇帝應該是秦家的!
立刻就有數不清的官員站出來,七嘴八舌的質問道:「太尉大人,依您地身份地位來說,似乎應該遠離廢立之事,以避王莽之嫌!」
……
「好好好……」李渾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早知道這些書呆子食古不化。卻沒想到他們竟然一點都不認老李家的權威。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好在他早有準備,恨恨的一拍城牆道:「我不跟你們聒噪。自然有人跟你們說!」說著猛然揮手道:「有請文莊太后!」
本來還群情激奮的滿朝文武頓時鴉雀無聲……那位老婦人可是擁有廢立皇帝的權力,只要她張嘴數落天佑陛下的不是,那可就真地說廢就廢了!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向上望著,只見兩個兵丁抬著頂敞篷軟轎出現在城樓之上,轎子上做著個身穿太皇太后袞服的老婦人。
這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天光大亮了,官員們都看清楚,那確實是如假包換的文莊老太后,便齊齊大禮參拜道:「拜見聖母皇太后,娘娘仙福永享、聖壽安康!」一時間偌大的廣場上再沒一個立著的,就連桀驁不馴的武成王,也乖乖的給奶奶磕頭。
看到這一幕,李渾心裡那個不是滋味啊!暗暗嫉妒道:『同樣都是人,差距咋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