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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沿著小橋『咯吱咯吱』的踏著積雪往湖心小亭去,石猛和沈冰一臉笑意地跟在後面。
站在亭子裡,秦雷咂著嘴四處打量院子的風光,突然惋惜道:「這風景太蕭索,沒有春色好。」
石猛忙上前湊趣道:「是呀!殿下,春光無限好啊!」
秦雷下意識接到:「只是時間少啊!」這才反應過來,惱火的等著石猛。
石猛一對牛眼無辜的眨呀眨,少頃,兩人爆發出一陣無比難聽的怪笑。驚起了雪地覓食的喜鵲,震下了樹上掛著的積雪。
沈冰一臉佩服地看著石大爺,心道沒有這傢伙不敢說的。
嘻哈完了,秦雷騷動的心情也平復下來,他看向沈冰問道:「冰啊!今天可有什麼安排?」
沈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看了看道:「今天就一件事情,在府中等鐵統領他們前來拜訪。」在秦雷的要求下,沈冰勉為其難當起了他的工作秘書。
秦雷心中暗叫果然荒淫是墮落的開始,竟然把兄弟們都忘了。
吃過早飯,又去看了下若蘭。這姑娘被折騰慘了,勉強吃了點東西,正沉沉的睡去。
秦雷微微得意的踱到東宮大門口,約摸著幾個大兵也該來了。坐在門房內,與門子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漸漸的太陽高升,卻還沒見到人影。秦雷剛想再派人去看看,一匹駿馬從遠處奔來,馬上跳下一早就去迎接的沈冰,他急惶惶的要往裡跑,被秦雷讓人叫住,帶到門房。
沈冰一見到秦雷,撲通跪下道:「殿下,鐵統領他們出事了。」
秦雷霍地站起來,疾聲問道:「說明白點!」
沈冰『哦』一聲,小聲道:「其實也沒出什麼大事,就是讓人家給困在個店鋪里了。」
秦雷踹他一腳,罵道:「混帳玩意。」徑直朝門口走去。
沈冰趕緊追上來。秦雷問道:「他們是誰的人?有多少?」
沈冰小聲道:「天策軍的,三四百。」
秦雷『啊』一聲,鬱悶道:「狗日的天策軍,狗日的太尉府。」從懷中掏出一支令箭扔給沈冰,吩咐道:「讓皇甫戰文拉兩個衛過來。要老兵。」
沈冰『哎』一聲,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秦雷對身邊叫馬南的侍衛道:「吹集結號。」
馬南從背上取下牛角號,嗚嗚地吹了起來。秦國軍隊聯絡多用鑼鼓哨子之類,用牛角號的只此一家。
二十息的時間,除了幾個暗哨,分布在太子府內外的黑衣衛們整齊地站在秦雷面前,足有二百人。秦雷看著這些親切的面孔,想了想,輕聲道:「跟本殿下打架去。」
這時,從裡面跑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秦雷笑問道:「德公公,二哥怎麼說?」
小太監嘿嘿笑道:「回五殿下的話,太子爺讓您狠狠的打,說出了事他頂著。」
秦雷心道,上次都把自己頂到草原上去了。面上微笑道:「沒問題,叫二哥瞧好吧!」
小太監又嘻嘻笑道:「殿下,太子爺還給您派了馬呢。」話音未落,從南牆後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頃刻間,二百匹駿馬出現在街角。
秦雷大喜對小德太監道:「就對二哥說,夠囂張、我喜歡。」
……
秦雷帶著黑衣衛們縱馬出了唯一一個太子衛把守的皇城大門——延喜門,沿著烏衣巷縱馬狂奔。自然有人為他們指路。
大秦京都府尹令,除了緊急軍情,不得在中都城內縱馬。雖然這條規矩對於達官貴人們形同虛設。可像秦雷他們二百餘騎集體衝鋒的陣勢,至少五年沒有出現過了。
這種橫衝直撞,帶倒了無數街邊攤位,也勾起了中都人一些血色的回憶。
出事地點在陶朱街上,這裡是秦國最有名的古玩街,緊鄰伏羲大街。
一拐到陶朱街上,便看到一隊藍色衣甲的兵士在戒備。見到二百餘騎氣勢洶洶的直撲過來。帶隊的隊率面無懼色的對身邊有些緊張的兵士道:「咱們天策軍成軍五百年來,就沒有人敢越過這條勒馬線的。」
兵士們望著身前一丈處的那條紅線,想起天策軍悠久輝煌的歷史,頓時信心百倍。為自己的不堅定羞愧之餘,像隊率一樣挺直胸膛,惡狠狠地盯著對方旋風般衝過來。醞釀感情,準備在他們懸崖勒馬的一刻,送他們一個淡淡的嘲諷。
馬隊離紅線還有五丈。看著對方毫無減速的徵兆,隊率的瞳孔漸漸收緊。
歷史本身就是讓人來打破的。
對方好像對天策軍的名頭毫不忌諱、對地上的紅線毫無所覺。駿馬呼嘯而過,把地上那道醒目的紅線踐踏粉碎,正面撞上了兀自發呆的兵士們。除了有所警覺的隊率萬分狼狽地躲開,其餘二十名兵士係數被帶到在地,又被後面跟上的馬蹄反覆踐踏。
二百餘騎過後,地上留下幾段殘破的紅布片,可笑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與遍地筋折骨斷、奄奄一息的傷號交相呼應。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八八章 包圍被包圍被被包圍
陶朱街的鬥毆事件在最短的時間便傳入禁宮。正在翻閱奏章的皇帝聽說天策軍把鐵鷹他們堵在店鋪里後,頭也不抬的對階下跪著的老太監問道:「那孩子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聽說他是個不吃虧的性子、護短的厲害。」
老太監輕笑道:「陛下似乎開始欣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