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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承認了。弄玉公主歡喜的點頭道:「你說吧!」說完屏住呼吸,很認真的聽秦雷說話,生怕漏掉一個字兒。
秦雷微笑道:「趕緊去找你五哥,告訴他:『齊王知道一個能救你們父皇地神醫,現在正派兵去逮他呢。』」
弄玉公主把秦雷的話重複一遍,不大相信道:「這真能給你解圍嗎?」
秦雷一撩額前的碎發。微微仰頭道:「相信我、沒錯的。」
弄玉公主『噗嗤』一笑,輕嗔道:「沒正行……」說著起身要離去,剛走幾步卻又停下,輕聲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秦雷秦雨田,你也可以叫我秦哥哥……」秦雷微笑道。
「秦雷,親哥哥……」弄玉公主這才知道秦雷在耍自己,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壞死了!」說完便一溜煙跑掉了,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聲音道:「我叫雲蘿、楚雲蘿……」
秦雷笑眯眯地點點頭,卻聽樂布衣嚴肅道:「殿下,注意形象。這表情太色了。」
秦雷撇撇嘴道:「我這是慈祥的表情。怎能算色呢?」
哪知樂布衣略有些擔憂道:「殿下就算血氣方剛,有很強地生理需要。也不能招惹楚國的公主啊!這會給咱們的計劃增添不必要的變數的。」說著提出可行性建議道:「話說秦樓楚館,楚國的姐兒也是別有風味地。」
秦雷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搖頭道:「你放心吧!那只是個小丫頭,對我沒有吸引力。」說著轉換話題道:「待會兒你露面嗎,萬一有人認出你來,我可就死定了……」
樂布衣笑笑道:「不妨事。」說著從藥箱裡掏出些瓶瓶罐罐,在臉上一陣塗抹掛擦,便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鬚髮蒼蒼、滿面溝壑的糟老頭子。
這時石敢進來道:「王爺,楚國官府說我們在這蠱惑民心、圖謀不軌,要請您回去協助調查。」
秦雷笑道:「告訴他們,我乃秦國使節,享有外交豁免權,不受楚國法律管轄,讓他們鴻臚寺的人前來交涉。」
正在化裝的樂布衣插嘴道:「王爺,什麼叫外交豁免權?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秦雷嘿嘿一笑道:「你都不知道,楚國那些大頭兵自然也不知道了。」樂布衣搖頭笑道:「王爺現在狡猾狡猾的。」秦雷不以為意道:「比你還差點。」
石敢恍然道:「緩兵之計啊!」
秦雷點頭道:「不錯,就這麼出去說,記住,語氣要堅定,態度要自信。」
石敢點頭應下,便昂首挺胸的出去,這時候來看病的、看熱鬧的全都跑光了,院子裡、院牆上、大門前,布滿了全副武裝的黑衣衛,與外面地南楚城衛軍緊張地對峙著。
石敢深吸口氣,分開眾人。走到大門口,先是冷冷的掃視一圈對面地城衛軍,這才聲如洪鐘的對那領軍校尉道:「你們楚國不是一向自稱文雅嗎?怎能幹出這種不成體統的事情呢?」說著輕蔑一笑道:「我們是大秦使團,且已經向貴國禮部正式提交了國書,便已經享有在貴國的外交豁免權,」竟然還知道自由發揮,可見他也只是貌似憨厚罷了。
楚軍聞言竊竊私語起來。那領軍校尉的雙眼也有些發直,他們都是些扛槍吃飯的丘八而已。至少兩成是半文盲,剩下的都是全文盲,哪聽過什麼『豁免權』呀!
怕把話說地太死,讓對面人破罐子破摔,石敢稍微提示道:「讓你們鴻臚寺的人前來說話,在鴻臚寺沒取消我們『豁免權』之前,你們是不能動我們地。」
對面的校尉聽明白了:『哦!看來得先讓鴻臚寺把那個什麼「豁免權」取消了,才好動手。』這校尉只以為自己文盲加法盲,卻沒想到對面的傢伙在拿自己開涮。
這校尉便是齊王指派的那個,偏偏他還知道當前形勢為妙,生怕自個真的違了法,給御史台留下彈劾自家王爺地把柄,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反覆斟酌之下,校尉決定穩妥行事。反正對方猶如瓮中之鱉,難道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想到這,他招手喚過自己的副手,低聲吩咐幾句,便打馬離了驛館,親自向位於城東地鴻臚寺行去。希望可以合理合法的解決那子虛烏有的『豁免權問題』。
等他氣喘吁吁趕到鴻臚寺衙門時,卻見大門緊閉,叫門也無人回應,這才忽地想起,今天乃是百官『休沐』的日子。
所謂的『休』就是休息,『沐』就是洗澡,『休沐』就是大家放假回家洗洗涮涮的日子。楚國的大小官吏每隔五天便會放假洗澡一次。而在齊國和秦國,這個周期是十天一次,所以說還是在楚國當官最舒服。
但校尉大人今日顯然要腹誹一下這個破制度,好不容易從裡面喚出一個看門老頭。問明了他們寺卿大人地居所。苦命的校尉大人趕緊打馬過府,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在河邊釣魚的寺卿大人,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仰天大吼一聲,火冒三丈的校尉大人,抽打著胯下駿馬,發瘋似地趕回驛館門前,這時距他離開,已經整整過去一時辰了。
『吁……』馬還沒站穩,校尉大人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馬來,想要找那個混蛋算帳,可他地騎術不大過關,登時摔了個狗啃泥。
手下趕緊過來將鼻青臉腫的大人扶起,便見校尉大人氣急敗壞道:「兔崽子敢耍人,給我拿下!」
石敢已經看見遠處揚起的煙塵,冷笑道:「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