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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句話叫,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嗎?在現在個年代,這個工藝水平下,比較簡單的棉花炸藥,無疑是最佳選擇。
提高了炸藥品質,秦雷又在炮彈上做起了文章,除了鐵質石質地實心彈外,他還在鑄鐵彈體上開一個口,以木製地『信管』塞住,在信管內裝上緩燃火藥來引爆,這便是傳說中如仙女散花般的開花彈,可以大範圍殺傷敵兵,效果豈止是實心彈地十倍?
……
把四樣問題都解決,秦雷又遇到了新麻煩,那就是佛郎機的後膛和炮管之間的縫隙難於克服,所以會造成火藥氣體泄漏,無法將爆炸力全部轉化為發射力,以致大炮的射程有限。
因此秦雷又仿製了紅衣大炮,這是一種大傢伙,原理與佛郎機差不多,但口徑更大,管壁加厚,能承受較大膛壓,是當時威力最大的火炮。長二丈余,重兩千斤,能洞裂石城,震數十里!絕對是相當一段時間內的天下第一殺器!
兩種大炮一長一短搭配組合,秦軍的火炮體系就比較成熟了。
第十一卷 九九歸一 第六五九章 鏖戰(上)
縱使秦雷摸索出最佳方案,但受限於生產力水平,僅靠手工製作的速度實在是令人髮指。
從天佑三年冬天第一門火炮問世,到今天三年半的時間,秦軍竭盡全力一共產出佛郎機二百餘門,紅衣大炮四十門,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隨著工匠越來越熟練,已經把七天生產一門佛郎機,一個月生產一門紅衣大炮的時間,縮短到三天和十五天,應該可以補充戰爭中的損耗了。
……
秦雷很清楚,由於製造工藝的粗陋,火炮的威力還達不到十八世紀的水準,所以他毫無保留地將二百五十餘門長短炮,全部帶到了虎牢關前,用猛烈的火力轟擊堅固的關城。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何況大炮乎?二百多門長短炮分成五組,向著五個不同的目標密集發射,雖然準確性有待提高,但每次齊射總有十幾發炮彈命中目標。任它再堅固的箭塔,也被砸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運氣差的在第一次齊射中便轟然倒塌,裡面的射手鮮有逃脫。
這種兇猛的武器,搭配以上千具投石車、幾千架高射床弩,構成一具恐怖的立體交叉火力網……投石車發出的飛火流星,無差別的覆蓋城頭,燃起熊熊的大火;大炮重點攻擊箭塔和掩體,巨弩向裸露在城頭的人群招呼。這三重攻擊波便如颶風暴雨一般。席捲著虎牢關地城頭。
僅僅半個時辰,城頭上林立的箭塔便被毀了個七七八八,氣派的城門樓更是遭到秦軍的重點招呼,在陳烈風轉移指揮所不到一刻鐘後,便轟然塌成了一片廢墟。
在空前強大的火力掩護下,秦軍士兵開始將一輛輛大車,推向關前那寬大的護城河。城門樓內的陳烈風看得清楚。連忙大大聲下令各就各位,攻擊填河地秦軍。
但城頭上已經不能站人。所有活動的目標都會遭到秦軍冰雹似地攻擊,督戰軍官斬殺了幾個畏縮不前的齊軍士兵,總算把他們從掩體中攆上城頭,旋即便被砸死炸死射死好幾百。嚇破膽的士兵又潮水般的退下去,任憑督戰隊如何驅策,也絕不越雷池一步。
看到著種情況,陳烈風也知道手下確實是無能為力了。硬要強求的話,除了徒增死傷,沒有一點作用。只能咬牙道:「停下吧!」便眼睜睜地看著那阻斷敵兵的護城河,任敵人隨意擺弄。
秦軍地填河技術相當先進,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便搭建起十數條寬大的浮橋。見通道已成,等待許久的勇親王,一揮令旗大吼道:「出擊!」
振奮人心的戰鼓聲隆隆響起。第四軍先發步兵師,便按照攻擊方式展開,或簇擁著攻城車和活動箭樓,或高舉移動雲梯,高聲吶喊著,迅速蜂擁而上。通過了河上的浮橋。
但秦軍的投石車也不得不停了下來……這些大傢伙投出去的飛火流星,猛則猛矣,可實在太缺乏準頭,若是再不停下來,甚至不用齊軍防守,秦軍的攻城部隊也得被砸得落花流水。
為了避免誤傷,秦軍的佛郎機也停止了發射,紅衣大炮則抬高了仰角,仗著射程遠的優勢,把炮彈越過城牆。向虎牢城內打去。只有那數千台精確打擊的床弩。還在拼命向城頭的發射,試圖保持對齊軍的壓制。
……
但炮彈和飛火流星才是壓力地來源。這兩種大殺器一停,齊軍頓感壓力大減,尖銳的哨聲在城頭上吹響,藏身於城牆下的大量齊兵便蜂擁而上,將重新準備的滾木、擂木、箭矢、滾油等物資送上城頭,陳烈風還將一千具匣弩也擺上西城牆,這是齊國特有的威力強大的守城武器,可以洞穿任何盔甲,甚至連盾牌也擋不住。如果不是因為它每發射一次,都需要一定的時間重新安放弩箭,僅憑著這些匣弩便可擋住秦軍的攻勢。
秦軍剛過河,齊軍也已基本就位,一場慘烈的攻防大戰就此展開。
齊軍軍官在城牆上來回奔跑,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聲嘶力竭地命令手下士兵,將一波波箭矢傾下,城下地秦軍實在太多了,隨便一射便箭無虛發。只見城下賤起了一片片的血花,每一朵都代表一條鮮活地生命。
在這個距離上,滾石擂木其實更加可怕,齊軍把磨盤大小的石頭、帶著鐵釘的沉重擂木從城頭拋下,轉眼便落入秦軍陣中,把前排秦軍砸得骨斷筋裂之後,又借著強大的慣性,繼續向後滾去,所過之處必然腦漿四溢,血肉模糊,令人慘不忍睹,一時間城下的慘叫聲、呻吟聲、哭喊聲此起彼伏,讓開戰以來一直吃癟的齊軍將士,大大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