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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餘人獲得集體重大嘉獎一次,以表彰他們在各自崗位上的優秀表現,一個光榮積分的加成,獎金一百兩。
其餘人等皆獲得集體嘉獎一次,半個光榮積分加成,當月薪金翻倍……臘月可是雙薪月啊!
總之皆大歡喜,所有人都得到了獎賞。雖然差別很大,但即使檔次最低地集體嘉獎,也是非常豐厚的。而且人家獲得更高獎賞地,都有過硬的獲獎理由,別人除了羨慕,也說不出什麼怪話來。
臘月二十五一早,眾人紛紛辭別王爺,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歡歡喜喜回家過年去了。
留下三千兵士駐守,秦雷也帶著一種心腹手下,離了這奮鬥三個月的京山營。
隊伍先拐到溫泉宮,永福經過雲裳的一段調養,身子已經漸漸有了元氣,便跟著秦雷一道回了中都。
到京里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先進宮把太后皇帝瑾妃娘娘挨個拜一遍,待要把永福往華林苑送時,卻被瑾妃留住,要她在瑾瑜宮一道過年。
待回到清河園,已經是二十七的晚上了。在家歇了一天,半夜便爬起來,迷迷糊糊鑽進轎子裡,去接受那一年一度地祭祖折磨。去年天暖風小還好些,今年卻是二十年一遇的寒冬,一群龍子龍孫在皇帝陛下的親領下。頂著刀子似的西北風。哆哆嗦囉嗦的八個山頭轉下來,許多人的鼻涕都凍成冰凌子了。
再回到宮中已經是亥時。強撐著在皇承殿裡請了列祖列宗回宮過年,眾人才各自回府。
饒是秦雷經過一次,又早有準備,仍然被折騰的半天沒緩過勁來,直到三十下午才被窗外的爆竹聲吵醒,從被窩裡鑽出來。
在邊上安靜做活地若蘭,趕緊放下手中針線,過來伺候他穿衣。秦雷奇怪道:「不是前天夜裡就跟你說了,等過完年再回來嗎?」
若蘭捂嘴輕笑道:「昨天回家看了,家裡現在過得比地主還闊氣,奴婢心裡也就放下了。」說著嬌羞的看秦雷一眼,輕聲道:「擔心爺一個人心裡冷清的慌,奴婢就回來了。」
秦雷感動的一笑,伸臂將若蘭攬到懷裡,緊緊地抱了下,柔聲道:「你真是我知冷知熱的心頭肉啊!」去年過年時,秦雷的情緒十分低落,若蘭猜到怕是因為孤單所致,所以才有此言。
溫存一陣子,秦雷微笑道:「待會我去宮裡參加辭舊宴,你先去石猛家裡待著,給莊蝶兒幫把手,等我回來與你們匯合。」今年王府地辭舊宴設在了石猛家,卻也是別無選擇,誰讓清河園冷冷清清、不宜人居,而別人都沒成家呢?
若蘭乖巧地點點頭,伺候秦雷穿好樣式繁複的禮服,再用過膳,冬季日短,天色便已經擦黑,石敢帶著衛士早在外面等候,接上秦雷便往大內趕去。清河園離著皇宮還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不得不早些上路。因著是入宮,秦雷便喊上府里的總管黃召一道上路,經過一年的摔打,黃召也更沉穩成熟了。
秦雷讓一邊伺候的黃召打開窗戶,把一路上的爆竹聲聲,歡聲笑語放進來,聞著微微刺鼻的爆仗味道,他的表情竟有些陶醉。
石敢輕聲問道:「這味好聞嗎?」
秦雷嘴角微微扯動,輕笑道:「年味,你說好不好聞?」說著有些感慨道:「不一樣了,確實不一樣了。」
石敢只好繼續問道:「什麼不一樣啊?」
秦雷雙目微眯,喃喃道:「去年地今天,那時還是泗水跟著我,也是往宮裡參加辭舊宴,當時心裡百味雜陳,可就沒有一點過年地感覺。著實不是個滋味。」
石敢笑道:「去年咱們形勢多差?被擠兌地連個立足地地兒都沒有,誰也不買咱們的帳,當然不是滋味了。」
秦雷微微笑著搖頭,卻不反駁石敢的話。石敢理解的不能算錯,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因為歸屬感,他已經很少去想原本的世界了。作為一個光棍孤兒。更容易接受現在地身份。
在這個世界裡,他有了爹娘。雖然都不太親;有了奶奶,雖然有些摸不透;有了外公一家,雖然過於親;有了一幫子兄弟姐妹,雖然關係都很奇怪;有了幾位紅顏知己,雖然這是他的一大煩惱源泉;有了一干忠心耿耿地手下,雖然……好吧!沒有雖然。他們都是無可挑剔的。
兩年下來,原本世界的印記已經幾乎消失殆盡。現在的秦雷,無論從內到外,都算是徹徹底底的大秦郡王了。
穿過熱鬧非凡的南北城,馬車便開到了皇城前。守衛的御林軍一見那黑虎頭王徽,忙不迭地打開左側安天門,將威隆郡王殿下迎了進去。
馬車在太極殿後停下,一干小太監趕緊上來巴結。滿口子吉利話,樂得秦雷哈哈笑著,甩手一把紅包撒出去,大笑道:「同喜同喜。」
「粗俗!」秦雷剛要邁步下車,便聽到一個輕蔑的字眼隨著北風飄了過來。黑衣衛們頓時火冒三丈,順著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四品文官禮服的青年,正一臉不屑地從邊上經過。
黑衣衛便要上前拿人,被秦雷輕聲喝止道:「今兒什麼日子?」黑衣衛這才怏怏退下。大年三十講究一團和氣,來年才能升官發財,秦雷現在也很講究這個。
而那些小太監們,雖然一個個氣鼓鼓的,卻不敢上前討個說法。大秦接受唐亡的教訓,對太監約束極嚴,別說對面是個胸繡獬豸的四品御史,就是一般的七品小官。他們也是不敢頂撞地。否則便會被當成『驕橫不法』,至少要吃四十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