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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裳的小手已經由他的脖頸向肩頭按去,依舊是那樣溫柔,卻又非常有效……的勾起某人心裡的毒草。
黑暗中。秦雷伸出了右手,輕輕按在雲裳瓷器般光滑細膩地小手上,雲裳條件反射般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秦雷的力道一下子大了起來,「他是大男人,人家怎麼好表現的比他力大呢?一來會傷著他的自尊,二來也顯得人家太過……彪悍……」電光火石間,雲裳的小腦袋如是想到。於是象徵性的掙扎幾下,見秦雷沒有放手地意思,便任由他按著了。
雖然不反感秦雷碰自己的手,但云裳的臉上還是火燒一樣滾燙,粉頸仿佛失去力量一般,根本支撐不住小腦袋。使得暗夜精靈般的玉容,低的快碰到胸口了。
姑娘心裡亂極了,目前她能接受的也就是僅此而已,「若是這壞人得寸進尺,我是決計不許地,一定要推開他……」姑娘心裡暗暗發誓,「可我怎麼連手指都動不了了……難道是中毒了嗎?」
然而讓她暗暗鬆口氣又有些微微失望的是,秦雷仿佛一塊木頭一樣,就那樣按住姑娘的手,沒有再動一動。
「這人。就不知道握住嗎?怎麼還按著呢?」姑娘不由給了秦雷個美美的白眼。
就在她以為秦雷睡著了時。他終於開口說話了:「雲裳,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頭沒腦的問題讓雲裳一愣。她以為秦雷會問自己諸如,『你覺得我怎麼樣?』『你喜歡我嗎?』之類更合時宜的問題呢。
「家父人很好,也很疼我……」雖然不知秦雷何出此言,姑娘還是輕聲回答道。她從沒告訴過秦雷自己的身世,但也沒刻意隱瞞過。想必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姑娘心道。
秦雷終於將雲裳的小手從肩上拿下,輕輕攥在手裡,用心地感受那份細膩。姑娘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心中羞澀,便聽秦雷繼續道:「你想他麼?」
一句話勾起姑娘地兒女愁腸,顫聲道:「想。」
「那回去看看吧……」秦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喬雲裳心中一緊,微一用力,抽回手,失望道:「王爺又要趕我走?」
秦雷有些留戀地收回手,點點頭,淡淡道:「我們已經將破虜軍甩在後面,所以沒什麼危險了。但孤不打算去唐州了,孤要回荊州。所以你沒必要跟著了,回去看看家裡人吧!」
言辭並不尖銳,但那疏離的語氣更傷人心。雲裳澀聲重複問道:「你真要趕我走嗎?」
秦雷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任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冰冷的像一尊雕塑一樣。
既然如此,方才為何又對我那樣溫柔?情況變化的如此之快,讓雲裳有如墜夢裡的感覺,喃喃道:「明日一早我就走……」
秦雷還是沒有說話。
竟然都不再看我一眼了,雲裳心中無限淒婉,聲音卻淡淡的:「王爺保重,民女告退了。」說完福了一福,便要優雅的轉身離去。
「等一下……」那可惡的人終於說話了,雲裳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依言停了下來。她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個惡趣味的玩笑啊!
「有封信,是給你……爹的,幫我捎過去吧!」說著,一個薄薄的信封出現在姑娘面前。
「沒有別的事了嗎?」姑娘接過那封冰涼的書信。最後問一句道。
即使是黑暗中,她也清晰的看到,秦雷那隻方才還溫柔無限的手,無情地揮了下。
良久良久,秦雷才回過頭來,身後已經空空如也,伊人早已芳蹤杳杳……
秦雷這才輕嘆一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不要怪我……」
……
第二日行軍的隊伍中,果然沒了喬雲裳地身影。石敢輕聲問道:「喬小姐真的走了?」秦雷點點頭。
石敢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幹巴巴道:「相信喬小姐早晚會明白王爺好意地。」
秦雷淡淡笑道:「還是等著危機過了再說吧!」說著面色嚴肅地問道:「還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嗎?」
石敢搖搖頭,輕聲道:「咱們的偵察範圍已經到了四十里極限,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王爺,是不是咱們有些草木皆兵了?」
秦雷撫摸下烏雲油滑的鬃毛,也壓低聲音道:「盛名之下無虛士,若是血殺連咱們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還算什麼狗屁天下第一。」
石敢默然。血殺伴隨著李家崛起,幾十年來出動近百次,從無一次失手,為李家剪除了一個又一個難纏的對手,是無數敵人的鮮血,成就了它的赫赫凶名。這種名聲在六年前地『禁軍爭奪戰』中達到了頂點。
當時與李家並稱的皇甫家,被它從家主到門人,刺殺了五十餘口。尤其是上任家主皇甫旦的遇刺。直接導致了這個家族的崩潰。而後的兩個月,這頭凶獸更是瘋狂地刺殺了兩百多皇甫家死忠軍官,一時間人人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撩撥李渾的虎鬚。
直到秦雷出現,這位年青的殿下以異常強硬地態度,在陶朱街為屬下報仇。梟首了一百天策弓兵,又在金殿之上戟射天策將軍李清,徹底把老李家的厚麵皮捅破,最後悍然拒絕李四亥帶來的隨後一絲和解希望,雙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若是任由秦雷繼續耀武揚威,李家的顏面何存、威信何存?時間長了,人心會散的。所以李家這次地狙殺定然毫無保留,力求萬無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