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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楚國地有錢人燒包,實在是裡面看病地那位仁兄動作太慢,且作息極有規律,每日卯時三刻開門,午休一個時辰,下午申時三刻關門,一天最多看三十個病人。
而號牌卻已經發到了四千多號,所以說,秦雷是故意的。
第七卷 紅色浪漫 第四三七章 聲名遠揚
秦雷曾經是一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男人,他對欺壓百姓的富豪深惡痛絕,他也曾經幻想過人人平等。但一次次在現實面前撞得頭破血流,讓他終於明白了剛則易折、曲高和寡的道理。
所以他學會了變通。變通不是妥協,妥協是一種無奈的退讓,變通則是靈活的處理。妥協放棄了原則,變通則在達成目地的同時,仍沒放棄自己的堅持。
只有更堅定的內心、更靈活的手腕才能在這個亂世上活下來,秦雷這樣告訴自己。
因而當他遇到看似左右為難的棘手問題時,總可以遊刃有餘的解決。比如說這次,他知道達官貴人陸續到來之後,貧民百姓就不大可能再有機會就診,所以他採用放號的法子,讓先到的窮人們免費拿到靠前的號,至於他們會將其轉賣還是留下看病,那就是他們的自由了。事實上。大多數號碼靠前的窮人都選擇將號牌換成了真金白銀。
就這樣,達官貴人們拿到了靠前的號牌,滿意了。而窮老百姓也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意外之財,也很開心。如此一來,你好我好大家好,再加上秦雷和樂布衣天衣無縫的配合,他的名聲終于越傳越大,以至於街頭巷尾、茶館酒肆、深宮大院裡,都有人在談論那位從秦國來的神醫殿下。
……
正所謂樹大招風,雖然秦雷原本就想招風。但他不能控制先刮過來的東南風還是西北風……
話說這一日艷陽高照、萬里無雲。小小驛館內,後院地神醫在細心診治,前院的病患在耐心等待……門外的老柴在專心賣菜,樹上的知了也在聲聲叫著夏天,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就像往常的每一天那樣。
但當一個嬌俏的身影踏入這個驛館後,平靜便被打破了。那是一個身穿月白書生長衫的女子。看上去正是豆蔻年華,鮮花欲放。只見她輕搖摺扇。那摺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地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頭巾上還扎著顆龍眼大小的明珠瑩然生光,掩不住地雍容華貴之氣。雖著男裝,卻更顯得俊眉修眼,顧盼神飛,雖怒時而若笑。即瞋視而有情。任誰見了都要贊一聲,南國絕代小佳人。
顯然人們對這『小公子』並不陌生,一見也進來,便不論貴賤、無分老幼,紛紛起身向她行禮。那小公子也笑嘻嘻地朝眾人抱拳道:「都別拘禮了,我就是來玩玩的。」只聽她聲如黃鶯出谷、嬌脆婉轉,十分的好聽。
四下看看,小公子驚訝道:「哦!這麼多人啊!」說著指了指坐在前邊的幾個皇親國戚,美目流轉道:「你們也在這乖乖的排隊,真是難得啊!」那些婦人不是一品誥命、就是國公夫人,皆是貴不可言,這也充分證明了富人貴人也是人、也一樣會長病。
聽了她這話,一個前排的貴婦笑道:「殿下啊!這也是沒法子地,誰讓裡面也是位殿下呢。」她邊上一個胖乎乎的婦人也附和道:「就是,這秦國的小子,一點面子都不給,公主,您去教訓教訓他。」想不到這女扮男裝的『小公子』竟然是一位公主。
卻見那公主搖頭道:「這話說的不對,其實幹啥都得講究先來後到,來晚了排隊就是應該的。」
那胖婦人被她教訓,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呵呵笑道:「公主就是善良可人兒。也不知將來誰能有那天大的福氣……」邊上幾個人婦人也跟著輕笑起來。
那公主顯然還情竇未開。一雙如夢似幻的大眼睛忽閃道:「要天大地福氣幹什麼?」
大家熟歸熟,可誰也不敢真跟楚國皇冠上的明珠說那些混帳話。那胖婦人趕緊轉移話題,對看門的石敢道:「我大楚的弄玉公主殿下駕到,還不讓你家殿下出來接駕。」
石敢看著眾人的反應,知道這應該是位貨真價實的公主,趕緊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出來道:「請等一下,我家殿下正在為病人針灸。」
那些貴婦地隨從許是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聞言頓時吵吵起來,『大膽、膽大、膽大包天』的罵聲不絕於耳。哪知石敢並不買她們的帳,黑著臉道:「請安靜,或者請離開!」
那個起先說話的胖婦人,顯然屬於母獅子類型的,大怒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跟本縣主吵吵?」按照楚國的規矩,皇帝的女兒封公主、親王的女兒封郡主、郡王的女兒封縣主。所以縣主這稱號雖然聽著不咋地,卻也依舊是皇親國戚,貴氣逼人。
眼看著雙方就要吵吵起來,卻聽一個嬌脆地聲音道:「都住嘴!」雙方一下沒了聲音,齊刷刷循聲望去,只見那位弄玉公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顯然是生氣了。
那胖縣主得意道:「看看吧!我們公主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地……」
「你住嘴!」哪知弄玉公主並不領情,反而板著小臉呵斥起那郡主來:「要是裡面看病的人是你,要是外面也這麼吵吵,你會有什麼反應?」這公主小嘴叭叭地,說話極快、吐字還十分清晰。
那縣主顯然不敢在弄玉公主面前放刁,只好低頭老實答道:「會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