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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才早知道她是女的,也不奇怪,著急道:「那就快治吧!」
喬雲裳微笑道:「地上潮氣重,又有屍氣,還是先把楚將軍抬到臥房吧!」說著對石敢道:「石大哥,麻煩你去將我地金針取來。」她時常用金針為秦雷消除疲勞。所以石敢也知道在哪裡。
這時候醫生的話就是最大,石敢趕緊出去取針。秦有才也和副將一起。把楚落輕手輕腳地搬進裡間。秦雷剛要跟進去,喬雲裳朝他笑笑:「麻煩王爺準備一斤鮮蘿蔔、半斤鮮韭菜、一碗羊血。」
秦雷睜大眼睛道:「還有別的嗎?」
喬雲裳嫣然一笑道:「還有一碗濃茶。」
秦雷揮揮手,讓侍衛去準備。
別人都去忙,要不也跟著去看熱鬧了。整個屋裡一時只剩下兩人閒著,等待的間歇,秦雷突然沒頭沒腦道:「雲裳不愧是大夫,搭配的很有道理。」
喬雲裳好奇道:「王爺也懂岐黃之術?」
秦雷摸摸毛茸茸的下巴,謙虛道:「只懂一點皮毛。比雲裳你是差遠了。」
喬雲裳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那請問王爺,這四樣搭配如何有道理了?」
秦雷一臉慨然道:「雲裳這是考校孤王了。」未等喬雲裳答話,他便顯擺道:「說說就說說,你看這韭菜、蘿蔔、羊血,皆是腥臊,味道大得很,所以這韭菜蘿蔔炒羊血一定要多放鹽。才能將這股味道壓下去。」
喬雲裳聽他滿嘴胡說八道也不生氣,笑眯眯道:「王爺聖明,想必這濃茶就是防備鹽吃多了齁著,解渴用得吧?」
秦雷讚許地望著她道:「我就說雲裳地悟性很好,是這個樣子的。」
喬雲裳朝秦雷嫣然一笑,四下無人時。兩人經常如此開玩笑。雲裳感覺心情好了很多,決定多跟他說些事情,正色道:「雷公藤服用後不會立刻發作,會在人體內潛伏一個時辰。」
秦雷也正經起來,輕聲道:「就是說他是一個時辰前中地毒?」
喬雲裳搖頭道:「沒有那麼久,雷公藤若是煎服或者伴著烈酒服下,半個時辰便會發作。」
秦雷默然,他起初檢查楚落身體時,便發現他曾經大量飲酒。
這時候石敢把喬雲裳的藥箱拿來了,喬雲裳朝秦雷吩咐道:「將蘿蔔和韭菜搗成汁。然後把四樣都送進來。」說著便拎著藥箱進了裡屋。
待她走後。秦雷對石敢道:「這事太怪了,怎麼算。半個時辰前他也該在城頭上打仗,怎麼有功夫喝酒呢?」說著吩咐道:「把他的親衛找來問問。」
石敢出去一會,便把楚落的兩個兩個親衛領了進來,秦雷一問,兩人異口同聲說:「半個時辰前,我們將軍在和車將軍飲酒。而且那酒就是車將軍拿出來的。」
秦雷問道:「車將軍也飲酒了?」
兩人又同時搖頭道:「沒有,他的雙臂都吊著,旁人想幫他舉著喝,還被他踢開了。」
秦雷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將軍和車將軍有什麼矛盾嗎?」
兩人對視一眼,左邊的開口道:「我家將軍一直懷疑是車將軍偷地圖紙,但一來沒有什麼證據,二來兵臨城下,也就把這事擱下了。」說著兩個人同時給秦雷跪下磕頭道:「一定是那車胤國看王爺來了,所以急著殺人滅口,求王爺為我家大人報仇。」
秦雷點頭道:「孤王不會放過謀害我大將的兇手的。」說著揮手命二人退下。兩人還想哀求,但秦雷的威嚴令他們不敢多言,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房間。
待他們走遠,秦雷沉聲道:「都聽到了就出來吧!」
本來在裡屋探視楚落的車胤國,出現在秦雷面前,雙膝跪下。
秦雷有絕對的自信掌控住任何局面,所以自始至終,他的調查就沒有瞞任何人,在裡屋地車胤國能聽到也就不足為奇。
秦雷看著車胤國腰間鼓鼓囊囊的鹿皮酒囊,不帶任何語氣地問道:「這就是楚落喝地酒?應該還剩了不少吧!」
車胤國艱難地點點頭。他在裡屋見到了喬雲裳的高超醫術,自然不會懷疑她的推斷。那麼這酒,定然有毒!
車胤國顫抖著將右手從吊帶上拿下,又顫巍巍地伸向腰間的酒囊,這幾個簡單的動作已經疼得他滿頭大汗。他緊咬著牙關,將酒囊從腰間取下,嘴角都咬出了血。
秦雷冷冷地看著他的動作。坐在那不言不語。
車胤國大口喘息幾下,猛地一低頭。咬在酒囊地細頸上。牙齒一用力,把木塞咬掉,那酒液便咕嘟嘟的流進他的喉嚨之中。
秦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他將剩餘的小半囊酒全部倒進喉嚨里,直到酒囊徹底癟下來,他才鬆開口,喘息地望著秦雷。
秦雷依舊沒有動容,淡淡問道:「通過這樣作。你想表達什麼?殘疾人地自強不息嗎?」
一臉灰敗地車胤國也被秦雷這句不著調地話逗樂了。
見他笑了,秦雷也笑了,這笑聲仿佛互相傳染,兩人開始只是面上帶笑,接著便忍俊不禁,然便是開懷大笑、捧腹大笑……
秦雷之所以不再板著臉,是因為車胤國很男人的表了態:我把這毒酒喝了,你若是覺得我接下來的話是騙人的。就別救我了。而且,即使喬雲裳把他救過來,他也要死去活來的遭一場罪,算是給楚落賠了不是。
笑完這一場,秦雷突然道:「大笑會導致血液流通加速,通常是有益身體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