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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何要幫我?」李渾不是傻子,立刻警惕問道。
「自然是沒安好心。」陰無異冷笑道:「他們希望秦國內亂,越亂越好、越弱越好!至於誰掌權誰當皇帝,與他們有何關係?」
「我們要是就範的話,豈不是遂了他們的意?」李渾總覺著自己地大事固然重要,卻也不能讓人當傻瓜耍了。
「不過各取所需罷了。」陰無異冷笑道:「齊國人想利用我們,我們又何嘗不能利用他們?」說著桀桀一笑道:「順勢而為吧明公,就算不為了報仇。您也要為天下百姓著想……能夠重整大秦山河的,只有我們李家了!」
聽了陰先生地話,李渾終於下定決心,狠狠點頭道:「就聽你的吧!」
這才有了後來的是是非非與腥風血雨……
……
待那些字畫師傅下去,大堂上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其實眾人都知道,只要這道證據一擺出來,事情便徹底大條了——如果真按照這份協議。那昭武皇帝陛下就應該已經被放回來了,可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呢?
與這個關乎宗廟的問題比起來。給兩個犯官定罪一事,反倒變得無足輕重了。
幾位主審官神色複雜的對視半晌,王辟延面色蒼白的出聲道:「此案不能審下去了,至少在請到新地聖旨之前,不能再審了!」
「為什麼不能再審了?」高踞首座的李太尉粗聲道:「我覺著很有必要審下去!」便瞪著王辟延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昭武陛下地下落嗎?」
「太尉大人,我們封欽命審理的是虎牢關失守一案。」王辟延硬著頭皮道:「至於您說的事情,不在我們的權限範圍之內。應該奏明聖上之後,另案處理。」
「你們倆什麼意思?」李渾耷拉下眼皮,瞥向另外兩人道:「也不想追查下去了嗎?」
魏箏義面色糾結片刻,終是低聲道:「下官以為,此時乃當務之急,應該速查……」
「很好,」李渾不陰不陽的贊一聲,又望向周維公道:「維公。你呢?」
周維公地腦袋快低到胸口,蚊子哼哼道:「下官跟魏大人一個意思……」
「你們,」王辟延神情急變,哆嗦著嘴唇道:「怎麼能這樣呢?」其實天佑帝同樣跟王辟延和魏箏義談過,都授意他們跟李渾周旋著,誰成想轉天竟然就背叛了一雙。這讓身為鐵桿『太子黨』地王大人實在是措手不及?
但主張現在就查地一方,已經占據了壓倒性地優勢,哪會在乎他是怎麼想的?李渾徑直朝周維公下令道:「周大人,繼續問案吧!」說著滿是深意的看一眼李濁道:「問問他到底把陛下藏到哪裡去了!」
「是,」既然下定決心當反角,周維公反而沒那麼忐忑了,沉聲問道:「犯官李濁,既然已經與趙無咎達成協議,他也簽字用印,萬沒有反悔的道理。」說著一拍驚堂木道:「可為什麼至今不見太上皇的蹤跡?!」
李濁大喊冤枉道:「我們回頭就被堵在了洛陽城裡。一直到今年才被解了圍。哪知道外面的事情啊」
「那麼說你對太上皇陛下的行蹤全不知曉了?」周維公低聲問道。
「倒也不是全不知曉。」李濁緩緩道:「似乎捕風捉影地知道些。」
「還不將你知道的如實招來?」周維公厲喝道:「快說!」
「好吧!你們也知道洛陽城一解圍。我和皇甫大人便被武成親王殿下給抓了,裝進了囚車,陪著他凱旋而歸。」李濁陰陽怪氣道:「這一路同行一個多月,我倒是發現了那麼兩件蹊蹺事,得跟諸位大人說道說道。」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我曾聽有人議論,年前有一老一少投奔潼關城,且自稱是昭武帝與英郡王,但武成親王殿下壓下了這個事,還不許人議論。」
「那兩人現在哪裡?」魏箏義魏箏義面色緊張地問道。他屬於昭武帝的鐵班底,忠心耿耿到愚忠的那種,確實是想把太上皇救出來,所以輕易被李家給蠱惑了。
「別急嘛!聽我說完第二樁。」李濁表情嚇人道:「在回京的隊伍里,我親眼見過昭武陛下和英郡王殿下!」
滿室譁然……
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二一章 第一滴血!
「信口雌黃!」李渾怒罵一聲道:「你說武成親王把陛下和六殿下押解進京,怎麼到現在沒聽到一點動靜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李濁撇撇嘴道:「想知道問秦雷去!」
案子到了這一步,便再也進行不下去,也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了……
下令將犯官帶下去,周維公朝三位上官拱手道:「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是請諸位大人定奪吧!」
「還是請陛下定奪吧!」李渾不無幸災樂禍地笑道:「把供詞給我,我現在就去見皇帝。」說著還假惺惺地問道:「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王辟延知道事不可為,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抓緊時間向幾位閣老通報情況,以求應對之策。
魏箏義則滿面羞愧道:「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畢竟武成親王是大秦的英雄,處置不好會激起民憤的。」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正因為他是英雄才更要查!」李渾吹鬍子瞪眼道:「若是連自己的父皇都能謀害,這樣的英雄不要也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