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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託夢!秦雷完全可以假借他老人家託夢,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此時人們極重誓言,因而秦雷如此表態,令昭武帝龍顏大悅,捻須頷首道:「好好好,果然是父皇的忠義雙全好五郎啊!」他若是知道秦雷居然在誓言裡為自己留了後門,想必不會如此說。
但沒到那一天,誰又能說誰是奸?至少昭武帝現在信了秦雷,起身到了書桌旁,提起筆,飽蘸濃墨,在一張空白黃絹上龍飛鳳舞寫了起來,落筆後,又從腰上解下皇帝行璽,蓋在自己的落款上,一份簡易的詔書便成了。效力完全等同於秉筆太監所書,加蓋大秦皇帝玉璽地聖旨。
秦雷恭恭敬敬的接過聖旨一看,自然不會像一年前那樣費勁,打眼一看,便知道卻是說了三件事情,其一,加封自己為雙郡王銜。為隆威郡王,並賜府。另有恩賞不日賜下;其二,右遷自己為宗正府大宗正,統管皇族宗室,一應陟罰臧否皆歸其所轄。其三,命他重整宗正府軍,暫按一軍兩萬人五千人的禁軍標配編制,軍費皆出內庫。
雖然好消息都不新鮮。新消息也不稀罕,但秦雷還是要老老實實地拱地道:「父皇隆恩,孩兒敢不死而後已?」
昭武帝把他扶起,微笑道:「雨田啊!父皇給了你最大的信任、也會給你最大支持,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秦雷一臉感激涕零,嘶聲道:「孩兒就是掉層皮,也要為父皇重振宗正府兵的雄姿!」
昭武帝點點頭。微笑道:「確實要多用心,多落力,錢不是問題,但一定要讓朕見到效果,」說著透露道:「朕會讓宗正府兵參加後年春里的大軍演。」
說起實際的東西,秦雷也顧不上扮憨了。沉聲道:「大軍演乃是禁軍八大軍之間地比試較量,到後年春里,咱們的新軍成軍不到一年半,能不能形成可靠地戰力還是兩說,怎麼有資格與我大秦地精銳同台競技?」
昭武帝微微不悅道:「你也有怕地時候?」
秦雷不急不躁道:「若是孩兒一人,就是單挑禁軍八大軍也沒什麼可怕的,反正橫豎是個死,還不如死地轟轟烈烈。但咱們的新軍寄託著父皇打破與李家的平衡,重新占據主導地深層用意,卻是要慎之又慎。」
昭武帝聞言面色稍霽。招呼秦雷重新坐下。輕聲道:「這些事情父皇豈能不知?但你曾經說過一句話,朕深以為然。」
秦雷趕緊湊趣道:「什麼話能有幸被父皇認可?」
「你說過。戰爭要為政治服務,打贏了戰爭卻輸了政治便還是輸,而打輸了戰爭卻贏了政治,便不算輸……」昭武帝似笑非笑道。
秦雷感覺脊背一片冰涼,這是他在給黑衣衛以及衛隊軍官講述戰略與戰術關係課時提到的,但從未在外面流傳過。看來層層把關、反覆篩選,還是免不了又釘子混入了自己的隊伍,而且是軍官隊伍。
昭武帝微微得意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秦雷對昭武帝的感覺還不錯,但對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毛病深惡痛絕,聞言憤憤道:「孩兒在想,是哪個兔崽子在外面亂嚼舌頭,把孩兒這些瘋言瘋語傳出來,污了聖聽!」若是他此時表現的過於鎮定、或者過於驚慌,都會讓昭武帝暗自警惕,只有走一貫的坦蕩路線,才不會讓昭武帝起疑心。
「呵呵!是該好好查查了。」昭武帝不置可否道,接著話鋒一轉,回到起先的話題,沉聲道:「現在是政治上需要你帶著這支軍隊參加大軍演,你該怎麼辦?」
秦雷面色凝重道:「請父皇詳細說明,孩兒不得不慎重,否則很可能會葬送一支未來強軍地前程。」
昭武帝聽他說得鄭重,不由也躊躇起來道:「這事還沒定下來,你先幫我參詳參詳再說。」便把他與李渾商議的結果說了出來:「你也知道咱們大秦禁軍八大軍互不統屬、平時各自為戰,只有在與齊楚開戰時才會臨時組成軍隊,由某位大將統領。朕登基來的歷次大戰已經證明,這樣不僅無法形成合力,反而會互相阻礙,發揮不出原本的真實戰力。」大秦的皇帝沒有不會打仗的,對這些事情看地自然清楚。
「朕與李渾互不相讓了許多年,最終十分難得的在此事上達成共事,組建禁軍統帥部,由一位禁軍元帥負責所有歸屬禁軍序列的部隊的日常訓練、戰時指揮。」
「這不就是驃騎將軍的升級版?」秦雷脫口而出,緊接著又補救道:「孩兒是說,這不就是高一級的驃騎將軍嗎?」
昭武帝哂笑道:「若是那擺設將軍般的空筒子元帥,朕和李渾還用扯皮三年嗎?」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三七章 國子監
「屆時禁軍各軍皆出一營,為禁軍元帥中軍,」昭武帝伸手攥拳道:「一個有九營中軍的元帥,足以讓所有禁軍令行禁止、服服帖帖。」
秦雷沉吟道:「確實如此,只要這元帥能完全掌握九營,再加上他的嫡系一軍,號令禁軍是不成問題的。」說著不好意思笑道:「只是這禁軍內部的事情,咱們的宗正府兵也能摻和進去嗎?」
昭武帝捻須笑道:「咱們的宗正府兵原先乃是禁軍之首,只是後來沒落了,才沒人拿它與八大軍相提並論的,但從資格上毫無問題,到時候兩方對決,李渾有四支禁軍、咱們有五支,勝算還是很大的。」說完得意笑道:「朕與李老頭說這事的時候,他想都沒想便答應了,著實是自信滿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