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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滿嘴苦澀道:「可是我真的過不下去了。」說著低垂下腦袋道:「一想到這輩子就這麼完了,我就……」
秦雷不接他的話茬,轉而望向老三道:「三哥,我本來有事找四哥合計,既然你在,找你也一樣。」說著朝老三眨眨眼。
老三會意笑道:「兄弟說說吧!我也不一定有主意。」說著瞥一眼老四,只見他仍然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秦雷吩咐衛士把好大門,這才故作神秘道:「三哥知道京山大營嗎?」
老…頭道:「知道,那是早先咱們秦氏子弟兵的駐紮之地。」說著回憶道:「二年前,我和老四還去那附近打過獵,記得那個山跟個簸箕似的。」
秦雷笑道:「三哥記不記得山前那條河?」
這難不倒腦瓜子靈活的老三,他想了想便道:「京水河,一條老河了,據說幾十年前還流經中都的,只是後來被淤塞了。」
秦雷頷首笑道:「三哥博聞強記,不知對這河地歷史有沒有研究?」老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正要讓秦雷揭開謎底,卻聽一邊低著頭的老四幽幽道:「一百多年前,那河曾經是大運河的北段,只是後來被小清河取代了。」
秦雷吃了一驚。真箇佩服道:「厲害呀!我還當沒幾個知道的呢。」
老四指了指炕上那一摞子書,自嘲道:「被關著沒事,只能讓人送些雜書消遣,其中一本《水經考》上提過此事。」此時諸子百家、經史子集才是主流讀物,這些關於水利地理地書籍,都統統被當作閒書。
秦雷又問道:「那你能不能琢磨一下。這京山大營的位置有什麼特別呢?」
老三老四精於算籌經營,對這些軍事上地事情不甚了解。思索半天也不得其門,只好求秦雷揭開謎底。秦雷笑道:「你們想想,如果我們在京山上依山建一座城,再疏浚開京水河的古道,會有什麼效果?」
兩人都非常聰明,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座雄城扼守運河、震懾京城的樣子。老四咽口吐沫道:「那不發大了?」
秦雷心道,這位腦子就離不開錢,笑道:「何止是發大了。而且是發達了!」兩個皇子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老三輕聲問道:「五弟,你跟我倆說說,咱們的秦氏子弟兵能成器嗎?」沒有一支強軍據守,就是建了雄城也要被人搶去地。
秦雷堅定點頭道:「只要經過一年的訓練,達到禁軍平均水準沒問題。」自從見識過京山村宗親地紀律性和骨子裡對準確無誤的追求,他便一直很有信心。
老三突然一把攥住老四的手。激動道:「若真是那樣,咱們就再也不用受那窩囊氣了!你還不想幹啥幹啥?」
老四皺眉道:「修城、通河、練兵,可都是燒錢地營生。尤其是修城,那就是個無底洞,幾百萬兩都不一定夠,老五你有那麼多錢嗎?」看來牢獄生活讓他沉穩不少。也冷靜不少。
老三聽了也贊同道:「老四說得沒錯,內府支持兄弟你練兵就已經很吃力了,卻是沒錢修城、通河了。」怕秦雷誤會,秦霖解釋道:「內府每年大概是五百多萬兩銀子地流水,扣去成本人工,淨入也就是三百多萬兩,還要支付咱們皇家的巨大開支、最後能入庫地不到二百萬兩。」
秦雷笑道:「而我那宗族兵,每年地軍費便是小一百萬兩,怕是已經到了父皇容忍的極限了。」
老三頷首道:「沒錯,父皇也需要大量錢財。是以他老人家不可能再給咱們撥款了。」
秦雷點點頭。一臉無奈笑道:「我這次從京山匆匆趕回來,就是想請三哥這財神爺接濟接濟。看來要落空了。」
老三尋思半晌,咬牙道:「若是硬擠,我還能給你湊出個一百萬兩來。」
秦雷搖頭道:「四哥出事,你也跟著坐在風口浪尖上,卻是不能再妄為了。」說著不好意思笑道:「你上次給我的銀子還剩了些,估計能撐一陣子。」豈止剩了些,根本就是一個子都沒花著。扣除給仇老太監的五十萬兩,其餘的都入了館陶的帳上,解王府各部燃眉之急去了,倒是真剩的不多了,也不算騙人。
老三又問京山城的規模,秦雷便老老實實說了。聽到是一個長二百二十丈、寬百丈、高二十丈地超級要塞,兩人先是驚得合不攏嘴,旋即便職業病發作,盤算起建城的費用來了。
這也是秦雷找二人的原因,樂布衣雖然厲害,但這傢伙淨身入伙,渾身上下沒有五兩銀子,也不可能變出錢來,便把籌資這項艱巨而不討好的任務,不負責任的丟給了秦雷。秦雷又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已經得了『隆郡王府的騾子』美名地館陶先生了,便來找這兩個摟錢高手合計。
算計半天,兩人小聲嘀咕一下,老三皺眉道:「雖然你說可以自己燒磚,但光靠磚頭壘不起雄城,巨額的營建費用還是省不了的。」
老四點頭道:「再加上清淤的費用,最低限度也得這個數!」說著一手伸出兩個指頭,另一手伸出一個巴掌。
「二百五十萬兩?」秦雷低呼道,「不如去搶國庫好了。」
「據我所知,國庫里也沒有這麼多錢。」老三無奈道。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六五章 商書遭災 尚書開溜
兄弟三人議了一陣,老三試探問道:「就不能讓南方獻出點來?」
秦雷搖頭道:「我前些日子還在為南方爭取減負,哪能轉眼又開口要錢?難道我給的負擔不是負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