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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呼道:「二位小姐是怎麼猜到的?」
永福促狹笑道:「若蘭姐姐不是也猜到了嗎?還問我們作甚?」
若蘭低頭輕聲道:「我是瞎猜的。換了是別的人,奴婢就決計猜不出來了。」
詩韻輕輕攥了下永福的手,對若蘭柔聲道:「讓我來給妹妹解惑可好?」若蘭趕緊點頭道:「謝謝詩韻小姐。」
詩韻聽了,心裡微微一緊,知道永福方才的話不經意傷到若蘭了。卻也無法說什麼。好在永福也很快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過,忙拉住若蘭地小手道:「小妹這張嘴就是喜好促狹。姐姐原諒則個吧!」說著還可憐兮兮的一笑。
若蘭見永福公主如此在意自己,連忙輕聲道:「公主多心了,奴婢就是叫小姐叫習慣了,一時順了嘴,我改還不行?」說著便對詩韻笑著甜甜道:「詩韻姐姐……」
詩韻笑著應道:「好妹妹。」這才開始為若蘭解釋道:「因為彩雲伴明月,所以從頭一句『天際一樣常伴月』中猜得一個『雲』字。而有道是『抱梅歸來香滿裳』,所以從下一句『有了梅花便不同』中,猜出一個裳字來。」
永福接著道:「最後一句乃是個字謎,含笑向三個字統統被風吹去了頭,組合起來便是一個喬字。再被風一吹。便上了天上去。成了那人的姓。」
若蘭心悅誠服道:「二位小姐果真才思敏捷,小妹佩服羨慕的緊!」詩韻微笑道:「日後妹妹可與我倆一起學些東西。也好有個消遣。」永福也誠懇道:「只要我會的都可以教你。」若蘭感激的應下。
三人一陣姐姐妹妹,似乎關係有更近了些。這才想起還把人家解簽地先生晾在一邊呢,待回頭望時,才發現對面卻已經沒了人了。
桌上放著一張寫著解籤詩的紙片,上面墨跡還未乾。
壓住滿心的驚訝,詩韻拿起那詩,便見道:
「喜樂喜樂。暗中摸索。水月鏡花。空中樓閣。
銜石填海。拋珠彈雀。視而不見。反成耽擱。
道是柳暗花明,不料終究難償。
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夢中。」
在判詩下面,還有一行小字,道:「姑娘夢醒時分,就是花好月圓之夜。否則便總是空把良緣錯,韶華盡蹉跎。好自為之,謹記謹記。」
永福一下子便呆了,失聲喃喃道:「不吉不吉,原來應在了這上面……」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四三章 做人不要太唐僧
待秦雷回來,想帶永福去寺里放生池看看金魚、老鱉之類的,她卻推說身子乏了,便要下山。秦雷見她神色懨懨,怎會不知這妮子被求的簽子魘著了,問她又不說。再去問和詩韻和若蘭,兩人一個搖頭不語、一個顧左右而言他。
永福難得出遊一次,竟然被這破廟搞得如此敗興!秦雷不禁心頭火起。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把永福送下山,回到車上休息。等安頓好永福後,秦雷朝若蘭丟個眼色,便推說有些公務,讓她們先行出發,自己隨後就到,便下了車。
不一會兒,見永福沉沉睡去,若蘭也找個藉口下了車,詩韻心裡明白他們要作甚,卻苦於是個外人,插不上話。只能忐忑等著,祈禱他們不要鬧得不可收拾。
若蘭在隊伍前頭尋到王爺,不消問,便把公主求籤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她本是極聰明的女子,雖然讀書少些,但記性是好的,竟然把那簽詞、對話、解簽、留詩說得湯水不漏、絲毫不差。
秦雷起初臉色陰沉的嚇人,聽到後來文士妙語解簽時,那怕人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些。但當若蘭一臉欽佩地說道,文士測出『喬雲裳』三個字時,他那剛剛舒展的眉頭,重又糾結起來。耐著性子聽完若蘭的講述,秦雷便點頭讓她回去。
待若蘭走遠,秦雷又把許田喚過來,沉聲問道:「可有人下過山來?」許田肯定道:「自從王爺上山起。便沒有一個人能下山。」對於自己斥候隊長的能力,秦雷還是無條件信任地,沒有再追問,而是吩咐道:「加強戒備,若有硬闖下山者,格殺勿論!」
「是!」許田領命而去。
秦雷又吩咐石敢在山下照看好小姐們,便對那日在宗正府上受罰的沈乞和『妖怪』秦衛命令道:「集合本隊。跟孤上山!」兩人凜然聽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報恩寺的圓通和尚恭送了貴客,又吩咐小和尚們做好功課,自己卻轉到後廂間,進了一個居士住的小院子。
敲敲門,裡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呀?」「小師妹,是老衲。」緊接著門便開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竟是那位在塔上驚鴻一現地翠衫姑娘。她對老和尚笑道:「原來是老師兄,快請進。」說著閃身將他迎進房內。
進得房內,除了那位翠衫姑娘,竟還有方才那位中年文士。文士正箕坐在榻上飲茶,神情恬淡從容。身上也換下那件半舊長衫,改穿了一件白色的寬布袍,更顯得飄逸隨性。老和尚雖然看上去比文士年長不少,卻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老師。」
見老和尚進來。文士笑笑道:「圓通快坐,你小師妹從那位王爺家裡順的君山銀針,已經沏不了幾壺了。」
翠衫姑娘嬌嗔道:「師傅,您又拿徒兒說笑,那分明是…是人家的工錢……」引得文士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咱們就嘗嘗徒兒的勞動所得。」翠衫姑娘又是一陣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