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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充足的草原戰馬,就有了大範圍迂迴的條件。唯一的問題是,秦雷的衛隊成軍時間尚短,遠遠還未磨礪出來。雖然大秦男兒個個能騎善射,但在耐力上還是無法與馬背為生的草原民族相比。所以儘管戰馬可以日行百里。秦雷卻要顧忌兵士們地體力,制訂了日行八十里的行軍計劃。
秦雷這個計劃也是有針對性的,他知道破虜軍的戰馬都是西涼馬,在速度上更勝一籌,短期耐力也不遜色,但連續幾天、甚至是十幾天的高強度行軍,考驗的卻是戰馬吃苦耐勞的能力。在這一點上。天下沒有能比得過草原馬地。
所以秦雷揚長避短,乾脆不與對方拼速度。而是多採用轉折迂迴的行軍路線,耐著性子與破虜軍兜圈子,拖垮敵人後,再從容逃脫。只要人能堅持住,馬不是問題。所以秦雷限制行軍速度,不止是為了保護馬,更多的是保護人。
饒是如此。等到第一天到達宿營地時,衛士們也已經幾乎到了極限。秦雷倒不覺的自己的手下有多松包,畢竟他們已經陪著自己奔波了二十多天了,除了後世的兩支軍隊,他不相信誰能比他們做得更好。
灑出斥候、安排警戒,這些事情都不需要秦雷操心。簡單的休息後,他就帶著石敢在隊員們中間巡視起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體力消耗,增加隊伍的反應速度。秦雷地衛隊行軍並不下寨,冬天時他們鑽進睡袋,只露出鼻孔,依偎在戰馬身邊睡覺。這種睡袋自然出自的創意。最外層是防水的油布,中間是保暖性最強的黑熊皮,為了增加舒適性。裡面還有一層柔軟的棉布做內襯。
若是極寒冷時,他們還會在身上再裹一層鴨絨被,這樣即使是抱冰臥雪,也依然可以保持體溫,睡得舒舒服服,自然可以很好的祛除疲勞。
現在是夏天,宿營就更簡單了,將睡袋保暖層全部取出,僅留下最外層的油布即可。若是半夜感覺冷,再從馬鞍上撤下毯子蓋上就成。
秦雷煞費苦心的經營當然不會沒有效果。至少宿營地命令一下。兵士們不用再忙活至少半個時辰下寨了。因而當他出現在營地時,除了火頭軍在忙活著燒水做飯。絕大多數人已經躺下歇息了。
軍士們看見王爺出現,紛紛起身行禮。秦雷微笑著雙手虛按道:「都不准起來,不然孤再也不來了。」聽到這話,隊員們呵呵笑著重新坐下。
中隊長搬過一個箱子,又在上面鋪上層毯子,恭恭敬敬的請秦雷坐下。秦雷指了指隊員中間,讓他把箱子搬到那裡去。
等在隊員們中間坐定後,秦雷環視一圈疲憊而興奮的軍士們,微笑道:「都累壞了吧?」
衛士們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七嘴八舌道:「不累不累……」
秦雷呵呵笑道:「看來你們比孤要強多了,孤都渾身酸痛,仿佛被一百個人從身上踩過一樣。」
衛士們心道哪能比王爺強呢,這時才都不好意思道:「確實是累了。」
有人起頭,大夥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反正王爺就是這群人的大家長,沒人跟他認生。這個道:「脖子疼的抬不起來了。」那個說:「大胯都磨出血了。」還有地道:「腰要斷了,在馬上坐不住了。」
這群人的隊長面色頓時難看起來,低聲呵斥道:「王爺問你們累不累,不是讓你們訴苦發牢騷的。」
秦雷擺手道:「田裡安,你這話不對啊!孤是大夥的頭頭,頭頭是幹什麼用的?就是聽大家發牢騷、給大家背黑鍋的嘛……」
兵士們愛聽王爺說話,他們總能在這種談話中感到王爺對他們的關愛之情,這是他們甘願效死力的一個總要原因。
隊長田裡安訕訕笑道:「王爺教訓的是。」便老老實實站在一邊聽秦雷與隊員們聊天。
這時有兵士問道:「王爺,您說這次比您在齊國時那次,哪個更兇險一些?」經歷過齊國勝利大逃亡的那批人,不是派到各地執行秦雷地『天網計劃』,就是帶著隊伍開通西域商路去了。剩下地也分散在秦雷的武裝力量里擔任大小首領,已經沒有大頭兵了。所以這群軍士,都沒有經歷過那場驚心動魄地大逃亡。眼下仿佛昨日重現,他們自然想比較比較。
秦雷微笑反問道:「你覺得百勝軍和破虜軍那個更厲害些?」
百戰百勝百勝軍。幾乎與大秦所有強軍交過手,未嘗一敗。而破虜軍在禁軍八大軍中並不突出,孰優孰劣,不言而喻。雖然是秦國地頭號大敵,但軍人的驕傲還是不容許他們肆意貶低敵人的威名,這名軍士心有不甘地道:「應該是百勝軍吧!」
秦雷對他的坦誠很滿意,點點頭又問道:「那是你們現在厲害些。還是孤王在乾州深山裡臨時練出來的隊伍厲害些呢?」
衛士們嘿嘿直笑,這還用說嗎?據說那時候的盔甲都是從黑市買地。弩弓沉重無比不說,還是單發的,跟本沒法與現在相比。
一番敵我對比,兵士們自然就覺得與前輩相比,他們遇到的問題要輕鬆一些了。其實根本不能這樣做比較,要知道那次的敵人只是兩營百勝預備軍,無論從人數到戰力。都不能與破虜軍相比。只是經歷那次逃亡的人,都有意無意誇大敵人的聲勢,讓這些後來的真以為他們與百勝軍幹過似的。
秦雷自然樂得將錯就錯,又與兵士們聊了會天,給他們鼓了鼓勁。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鍋鏟敲擊鐵鍋的『鏘鏘鏘鏘』聲,這是廚師長通知大夥可以開飯地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