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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暗自垂淚間,若蘭突然感覺腰肢一緊,便被秦雷拉到了胸前。她趕緊抹掉眼角的淚水,強顏歡笑道:「爺,您醒了……奴婢給您更衣……」
秦雷也不答話,只是雙目炯炯地望著她。幽暗的光線中,他的雙眼亮得瘮人,似乎可以洞悉一切世情。
若蘭被看的一陣陣發毛,從心尖往外散發寒氣,不由嘴唇發抖道:「爺……您怎麼了……」
「我很好。」秦雷輕聲道,但雙眼仍舊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那……就是奴婢不好了……」若蘭無力地垂著頭。連呼吸都艱難無比。
搖搖頭,秦雷微微閉上眼,小聲道:「你很好,對我一直很好。」
若蘭乃是宮女出身,察言觀色、聽風辨位乃是本能,立刻就聽出此話的言外之意:『但你對別人就不好了。』自己做過什麼,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便要掙脫秦雷,給他就地跪下。
秦雷卻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肢。並不讓她起身,微笑道:「無須緊張,我今天並沒打算怪你。」
聽王爺這樣一說,若蘭緊繃的身子才送緩下來,眼淚卻撲撲簌簌的流下來。
見她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顯然是嚇壞了。秦雷不由一陣心軟……畢竟自己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心。她才會做些小動作的。
伸手摘下幾顆淚珠,秦雷輕聲道:「你在擔心什麼呢?色衰而愛弛?」
若蘭緊咬著嘴唇,使勁搖著頭,蚊子哼哼道:「奴婢不擔心王爺……」
「哦!你擔心未來地王妃。」秦雷淡淡道:「你怕她會欺負你?」
若蘭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顯然是矛盾極了。
伸手按按她的小腦袋,秦雷輕聲道:「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從沒想過三宮六院、甚至連三妻四妾也沒興趣。」說著怪笑一聲道:「最多也就是你們三個了,我就應付不來了。」
若蘭本來哭得淒悽慘慘,被秦雷一逗,卻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死活不放開。
說到這。秦雷伸出一雙溫暖而粗糙的手,輕輕扶起若蘭吹彈得破的臉蛋,微笑道:「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欺負你的,永遠都不會。」
若蘭使勁點著頭,口中小聲保證道:「奴婢以後都乖乖聽話,不敢再通風報信了……」
伸手一拍她的翹挺的小屁股,秦雷呵呵笑道:「行了,服侍我穿衣裳吧!我還要去陪老太后過年呢。」
若蘭趕緊擦擦淚,開始給秦雷穿戴整齊。小聲問道:「王爺這次回來。能待幾天?」
「出了十五再走。」秦雷輕聲道:「將士們忙了整整一年,也該歇歇了。」
聽說王爺還能待半個月。若蘭心裡高興極了,她雖然跟著秦雷三年,但聚少離多,真正在一起地時間,並沒有多久。從這個角度講,患得患失是可以理解的,不患得患失才不可理解呢。
……
與若蘭說幾句話,秦雷便簡單的用些飯菜點心點心,準備去參加晚上的宴會。
正吃著飯,石敢在外面稟報導:「伯賞少爺來了。」
「讓他進來吧!」秦雷放開懷中的若蘭,讓她先去裡屋待著。
很快,伯賞賽陽便火燒屁股似地竄了進來。一看到秦雷便大聲嚷嚷道:「叔啊!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呢。」慢條斯理地喝著湯,秦雷沒好氣道。
「我也不好了,我爹非打死我不行!小月不見了!」一想起自家老子發火時的兇狠模樣,伯賞賽陽便手腳發軟。
「什麼時候地事?」秦雷擱下碗,沉聲問道。伯賞別離將一雙兒女託付給自己,那是莫大的信任,可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半個月了。」伯賞賽陽使勁撓頭道:「她跟府上人說,去京山城看我去了。他們也就沒有在意,我要是不回來,他們還蒙在鼓裡呢。」
看他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來轉去,秦雷輕咳一聲道:「每逢佳節想老公,她八成是找老公去了。」
「老公?李四亥?」伯賞賽陽瞪大眼睛道:「據說那小子混得慘極了,她倆還有來往嗎?」
「愛情這東西,是很不講道理的。」秦雷翻翻白眼道:「說了你也不懂,我讓侯辛的人找找看,你先過年吧!」
「找不著妹妹咋過年?我還是繼續找去吧我。」伯賞賽陽滿臉擔憂道:「要是被人欺負了,我爹非殺了我不成。」也不知是擔心妹妹。還是擔心自己的屁股開花。
「不用,能欺負她地人還沒下世呢。」秦雷搖頭道:「你就別亂跑了,萬一要是你也丟了,我還得再派一撥人。」說著命令道:「就別回去了,待會兒跟著你小嬸子去石猛家過年吧!」
「哦!」伯賞賽陽憨憨的答一聲,便老實坐在一邊等著。他母親早逝,父親戍守邊關。妹妹又離家出走,在這全家團聚的日子裡。心態還能如此平和,絕不是沒心沒肺可以形容的……應該是很沒心沒肺。
……
安頓好了大侄子,秦雷便帶著石敢往宮裡去了。見天色還早,他準備先去給瑾妃請安,再去接永福赴宴。
到了瑾瑜宮中,瑾妃和老七已經換好了禮服,早早在那等著了。永福也被瑾妃接了過來。倒省了秦雷一遍功夫。
見秦雷進來,秦霄從椅子上蹦下來,歡笑道:「五哥,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不及了。」秦雷笑著摸摸他的腦袋,隨口問道:「睡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