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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頊看看大隊正,見他點頭。這才輕言細語道:「卑職以為,不會打起來。雖然我們地實力不及天策軍,但大家同屬禁軍序列,怎會真的兵戈相向呢?即使對方統帥也不敢冒此大不韙的。」說著微微一笑道:「若是論打群架,勝負就未可知了。更何況,還有未來軍演可供大夥名正言順的公報私仇。」
伯賞賽陽呵呵笑道:「這事兒讓你小子一說,立馬就敞亮了,對吧馬叔?」馬艾也點頭笑道:「不錯。秦頊天生就是塊打仗的料,有慧根,前途遠大啊!」
秦頊還沒來得及謙虛幾句,邊上的大隊正卻先樂開了花,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這小子是我從一群餓狼嘴裡搶過來地,怎麼樣大人。我眼光不錯吧?」
伯賞賽陽白他一眼道:「不錯,恭喜啊!別忘了請客。」那大隊正的笑臉一下子垮下來,鬱悶道:「怎麼老是我請客啊……」
「因為你話最多。」馬艾溫聲道:「小頊,你看咱們還得等到什麼時候?兵士們都有些挺不住了。」
秦頊靦腆笑道:「老大人考我,您過得橋比卑職走得路還多,哪能不知道呢。」馬艾笑眯眯道:「各人有各人的見解,你且說說看。」
「那卑職就獻醜了。天黑之前,大概就可以各自回營了。」秦頊說著自信道:「聽說上次京山營被圍,鐵甲軍和神武軍都派人前去解圍。皇甫老將軍甚至親自出馬。敢問諸位大人。可有此事?」
馬艾點頭道:「不錯。」
「那就是了,現在大軍演在即。兩方陣營都要精誠團結,萬不能讓對方看了笑話。所以上次來了的,這次還是回來的……說不定上次沒來的,這次也回來。」秦頊微微笑道:「而各方禁軍從營地開拔,最遲今天傍晚便可到達此地,到時候更是打不起來,也不可能開個篝火晚會,所以只能各回各家了。」
馬艾拊掌笑道:「所言有理,說不定咱們能看到八方禁軍會中都的勝景呢,對不對呀大人?」卻沒聽著伯賞賽陽回答,馬艾這才發現,營正大人的視線已經轉移到兩軍中間地空地上。
順著他的目光,馬艾看到一匹棗紅色的戰馬從遠處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作京山軍遊騎兵打扮,手中還拽著一根套索,拖著地上一個人形物體在兩軍陣前掠過。
那遊騎兵的聲音憊懶卻清晰可聞:「天策軍的兄弟們,咱們剛剛逮到一個冒充貴軍,意欲在本軍水源處投毒地細作。」話音未落,兩邊陣中一片譁然,黑色的那邊大罵藍色的卑鄙,藍色的斥責黑色的栽贓,一時間頗有些群情激奮的意思。
那遊騎兵似乎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清清嗓子高聲道:「我家大人說了,把人交給你們,你們自個看著辦吧……」說著一按手中的機關,套索長繩忽的收了回來,那股衝勁將地上的細作帶到半空中。
那遊騎兵看準角度,尖嘯一聲,便單手按著馬鞍側身躍起,使出全身地力氣,扭動腰腹,飛起右腿,正中那人地屁股,將其在空中改變了弧線,遠遠地踢了出去,正落在天策軍陣前。
看到這一幕,伯賞賽陽喃喃道:「秦淇水這小子,太能出風頭了……」
第六卷 雲詭波譎 第三九九章 粉墨登場
秦淇水的囂張自然引起鼻孔朝天的天策軍極大不滿。幾乎是眨眼之間,這不滿便化作一支利箭,呼嘯著朝他射了過來。
便聽得『哎呀』一聲,方才還耀武揚威的秦淇水,立時被那利箭從馬背上射下來。引得京山軍中一片大聲喝罵,便衝出幾員戰將,要將他搶回陣去。
天策軍自然大聲笑罵不止,顯然得意極了。敢於在天策軍陣前撒野的猴子,還沒有能活著回去呢。
就在天策軍的一片聒噪聲中,卻聽得對方陣中一陣倒吸涼氣,便見得那分明從馬背上消失的秦淇水,又在眾目睽睽之下,重新出現在馬背之上。
原來他天生靈覺過人,在戰場嘈雜聲中,聽到了那一下輕微的弓弦響聲,身體便完全下意識地從馬背上側翻下來,藏身馬腹之下。險之又險地躲過背後射來的一箭後,這才重新上馬。他按住狂跳的心窩,再不敢胡亂顯擺,一夾馬腹便飛奔回陣。
見他平安無事,京山軍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齊聲喝彩,從本陣衝出來的許由等人也長舒口氣,笑罵道:「這小子,不把人嚇死是不算完。」
對面的天策軍被狠狠削了面子,自然一片陰霾。陣中衝出一員黑面戰將,手提一對八棱玄鐵鐧,朝秦淇水的背影暴喝一聲道:「兀那小子過來,與你李彪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秦淇水疾馳中回頭一看,便見到那黑金剛一般的武將。心道:『我哪打得過著傢伙呀!』他用地都是巧力氣,真功夫稀鬆平常,哪裡敢與對方以硬碰硬?聞言哂笑一聲道:「你家秦太爺我肚子餓了,有種且等我兩三個時辰,待太爺我吃飽喝足了,再來打你屁股不遲。」說話間,已經鑽進本陣。消失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之中。
那黑金剛李彪見他落荒而逃,放聲笑道:「雜牌軍就是雜牌軍。除了膽小鬼還是膽小鬼……」這話惹得京山軍的官兵們十分不快。
許田正好衝到他面前,聞言陰陰一笑道:「這是哪家的小狗,居然敢在此亂吠,待許爺爺將你逮了燉肉……」說著一挺手中兩股叉,直取黑大漢的中宮。
李彪怪叫一聲,左手舉鐧抵擋。右手掄鐧便砸。哪知許田為人陰險,出招也是滑不溜手,仗著兵器長出許多,又輕出許多,根本不與他硬磕。一個側身避過砸來的鐧,手中的叉已經插向對手地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