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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天才陪笑道:「很快就會有了。」
秦雷笑罵一句,接著道:「第二,你地身份將是普通一兵,要遵守操典章程。」見喬天才臉上露出諂媚地笑,秦雷板起臉道:「就是秦霑來了也一樣。沒有人可以搞特殊。」
喬天才訕訕笑道:「俺不是這個意思……」
秦雷輕笑一聲,肅聲道:「第三,不要跟你家裡說任何孤的事情,也不要跟孤說你家裡的事情。」
喬天才這下真的不解了,賤笑道:「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兩家話呢?」
秦雷冷哼一聲,語氣平淡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喬天才被堵得抓耳撓腮,他不知道秦雷與喬遠山之間的那段公案,自然無法理解秦雷的冷淡。
秦雷又想起一事,淡淡道:「你改個名吧!喬天才已經死於宮難之中了。」喬天才一臉愕然,卻也知道這是洗脫自己罪名地最好辦法,只得無奈答應下來。
這事馬車停下,外面地沈青悄悄車門。輕聲道:「到了。」
秦雷從座位上起身,喬天才趕緊把佩劍給秦雷掛上,剛要搶著下車,卻聽秦雷道:「你不用下去了,在車裡候著吧!」南華子是河陽公主找來地,最初便住在這裡。喬天才雖然只是個跟班,但以他拉風地個性,估計府里上下沒有不認識他的。
跳下馬車,深沉肅穆的公主府便映入秦雷眼帘,這裡是昭武帝當皇子時的潛邸,前些年又擴建修繕一番,賜給在婆家住不下去的河陽公主,當作安樂窩,倒是沒有浪費這龍興寶地。
府里的下人似乎得到命令,全都不見了人影。除了一對傻乎乎地石獅子。洞開的大門前沒有一個活物。
黑衣衛們卻不敢怠慢。全副武裝的開進大門去,分成兩列站定。為王爺搭起一條安全的通道。
拒絕了沈青送上的披風,秦雷扶刀大步走進公主府,穿過一重重庭院,除了站樁的黑衣衛,竟仍然見不到一絲人影。
但秦雷沒有停下腳步,他能聽到幾縷幽怨的琴聲,透過重重庭院,傳到自己耳朵中。他知道那女人就在庭院最深處等著自己。
走了許久,終於在後院的繡樓前停下,凝神聽那古琴,作為永福和詩韻共同地聽眾,他的鑑賞水平還是水漲船高的,至少能聽出這是古曲《月宮怨》,據說是天上的嫦娥仙子所做,最適合獨守空房的少婦、青年喪偶的寡婦、被人遺棄地怨婦彈奏。
『彈琴之人水平雖窪,但勝在真情實感,倒也可以一聽。』聽了一段,秦雷下了結論。
裡面的人似有所覺,幾個顫音之後,琴聲便停了下來。過一會兒,一個嫵媚的聲音響起:「貴客臨門,為何躑躅不前呢?」
秦雷哼一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至見內廳的軟榻上橫著一具古琴,琴後盤腿坐著個白得晃眼的身子。
秦雷趕緊面紅耳赤地轉身退出來,惱火道:「你怎麼不穿衣裳?」
只聽裡面的女子吃吃笑道:「弟弟眼神不好。不過是屋裡太熱,姐姐穿的薄了些罷了,怎能污衊於我呢?」
秦雷背著身子惱火道:「速速穿上些得體的衣服,否則休怪我翻臉。」
裡面的女子咯咯笑道:「奴家倒要看看弟弟怎麼個翻臉無情。」
很顯然,她欺秦雷血氣方剛,想用裸露胴體擾亂他心智。這法子不可謂不厲害,卻用錯了對象。她不知道這點刺激對秦雷來說簡直是白開水一般清淡。
秦雷只想說一句:『感謝加藤鷹。』
冷笑一聲,秦雷淡淡道:「你們沒有聽到嗎?孤的皇姐熱了,還不將門窗悉數砸爛,火盆全部撤下!」
黑衣衛轟然領命,幾十人圍上去,抽刀就要把那門窗全部劈碎。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三零八章 河陽秘史
鋒利沉重的唐刀,伴隨著強烈的慣性,狠狠撞擊在雕龍畫鳳的精緻門窗上。伴隨著轟隆的破碎聲,木屑飛濺之間,梨花木質地的門窗片片碎裂……
黑衣衛們只用一個動作,便將原本美輪美奐的繡樓變得滿目瘡痍,可見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得多。
齊刷刷的收回唐刀,黑衣衛們便要衝進繡樓之中……
「誰敢?」一聲暴喝傳來,話音未落,二樓的窗戶一齊打開,幾十張勁弩指向樓下的眾人。樓梯上也源源不斷的衝下全副武裝的紫衣衛士,將猶自安坐的河陽公主團團護在中央。
輕蔑的哼一聲,秦雷哂笑道:「孤還道你這婆娘傻大膽,原來也怕死得很。」
有衛士拿來狐裘,河陽公主就這樣赤著身子穿上,更顯得粉頸修長,只聽她聲音微微有些生硬道:「你就這樣對自己的姐姐嗎?」
秦雷嗤笑道:「你就這樣對自己的弟弟嗎?」說著揮揮手,將護著自己的衛士驅退,抬腳進了大廳,看著猶自警惕望向自己的紫衣衛士,冷聲道:「有聖旨,河陽公主接旨。」
河陽公主眉頭一蹙,旋即又嫵媚一笑,款款跪下道:「兒臣接旨。」見主子跪下了,眾衛士只好放下兵器,跟著跪下。
秦雷從袖中抽出聖旨,展開朗聲念道:「大秦昭武皇帝詔曰:朕代天守牧,統御萬民。當為萬民表率,朕之子女亦應謹言慎行、忠廉孝悌。然今有次女河陽,驕橫跋扈、不敬公婆、不守婦道、逼走親夫。實乃皇家之羞恥,不宜再留居中都,現賜府陪都,令其即日離京,無詔不得返回。望其洗心革面、重修婦德。他日總有相見。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