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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衛一尋思,輕笑道:「去咱們自己家的不就成了……」
車夫一喜,聲調略高道:「滿園春?」秦衛剛要點頭,卻聽裡面王爺道:「什麼滿園春?」
秦衛心道,方才丟了面子,這次可要挽回來。想到這,他示意車夫趕路,自己則鑽上了車,對秦雷笑道:「王爺不是想放鬆放鬆嗎?」
秦雷點點頭,哼道:「卻要被這幫敗興玩意憋死了,等到了京山營,看我不玩死他們。」說著又重複一遍方才的問題:「滿園春怎麼了?」
「去讓王爺放鬆放鬆啊!」秦衛賊眉鼠眼陪笑道:「據說那邊進了些瘦馬,著實有些好貨色呢。」
哪知秦雷根本不領情。皺眉罵道:「大白天的就想逛窯子,我看你是精蟲上腦了。」
秦衛想死地心都有了,愁眉苦臉道:「不是您說要泄泄火嗎?」
「去吏部衙門!」秦雷板臉道:「老子要去欺負人!」
不論又一次拍到馬蹄的秦衛有多沮喪,馬車還是改了方向,一刻鐘左右便到了昨日剛剛光臨過地吏部衙門。
這次也不遞拜帖了,秦雷跳下馬車,大搖大擺的就往衙門裡闖。門子雖然不認得他。卻認得他身上那黑色團龍王袍,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閻王來了。回身就往衙門裡跑,卻不小心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狗吃屎。
秦雷哼一聲,便大步從他身上越過,徑直奔大堂而去,大堂中聚滿了議論紛紛的吏部官員,正在熱議昨日尚書大人投河一事。今日京都府被丞相大人勒令全力,終於順著尚書大人的足跡,將他昨日的光輝事跡一一發掘出來:有放牛老頭親眼見過京都府描述地男子,用新鮮的牛糞糊臉;有北城地民眾親眼見過京都府描述的男子,被一口裝滿泔水的木桶扣在底下;有當日在『小東瀛』吃飯地食客,親眼見過那男子吃飯不給錢,被店掌柜帶人痛毆;甚至還有人聽過那首曠古絕今地名作『太監騎驢趕圩詩』……
一時間,大人昨日豐富的業餘生活。便生動形象地展現在每個人地眼前,但他失蹤的十幾個伴當卻至今杳無音訊、甚至連小東瀛都一夜之間人去樓空,緝拿不得。
這事情著實詭異,讓京都府一時難以說出個丁卯。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那位王爺對文尚書的報復,對他昨日上午毆打自己每人的報復。雖然找不出證據,但每個人都確信無疑。
今日點卯之後,吏部官員們就開始小聲討論此事。待午飯之後,又傳來了那位王爺毆打太子爺的消息,官員們終於無心做事,聚集在大堂里熱議起來。
但當那位王爺從話題中走出,站在他們面前時,每個人都住了嘴,先是呆若木雞、然後才想起來磕頭行禮,趴在地上噤若寒蟬。不知這位閻王要作甚。
秦雷拿出最和藹的笑容。溫柔道:「請問文尚書在嗎?孤找他辦事。」
眾官員面面相覷,心道。我們尚書大人不是被您玩殘了嗎?卻也不敢這樣回答,一個三品服飾的官員抬起頭來小聲道:「回稟王爺,我們大人身子微恙,是以未來衙門坐班。」
秦雷笑問道:「那孤王該找誰啊?」
那官員小聲道:「下官忝為吏部左侍郎,可以代行尚書職。」
秦雷點點頭,笑道:「走,我們去你房間說去。」看看四周,揮手道:「都散了吧!拿著國家的錢,不是讓你們坐在這喝茶聊天地。」官員們如釋重負、唯唯諾諾的散去了。
吏部侍郎躬身道:「王爺請。」便帶著秦雷去了後堂一間大房內。
坐定奉茶,秦雷也不寒暄,劈頭道:「孤是來找你們吏部算帳的。」
侍郎面色一緊,心道,您不是已經把他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了麼。但嘴上還要小聲道:「王爺,不知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妥的?」
秦雷兩眼一瞪,吹鬍子瞪眼道:「你們把孤舉薦的孝廉打成植物人,還問孤怎麼不妥?」
『什麼是植物人啊?』侍郎心道,卻也不敢問,只好一臉小意道:「誤會,那純屬誤會,我們會給那位孝廉以補償地。」
秦雷眯起眼睛,淡淡道:「怎麼個補償法呀?」
侍郎知道今日若不給這位一個滿意,怕是過不去這一關了,尋思片刻,咬牙道:「今日下官就逾越一把,特批那位……」
「公車商書。」
「那位公車商書通過稽考,可以上任去了。」這確實是了不得的通融了。
哪知秦雷呸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七八章 隆郡王拐人 秦球球跳水
「他本來就該去上任!你這叫補償嗎,啊?」秦雷吹鬍子瞪眼道。
吏部侍郎委屈道:「那王爺說怎麼補償?」
秦雷端起茶杯喝一口,又呸地吐出來,把那茶杯往桌上一擱,粗聲罵道:「你這水泡腳正合適!」
侍郎大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好半天才把這位渾身是刺的王爺安撫住。擦擦一腦門子的汗,心裡就一個想法——趕緊把這位大爺打發走。
想到這,侍郎大人拱手道:「那位商書大人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就……儘量滿足。」
秦雷瞅他一眼,點頭道:「他要一百萬兩的賠償金。」
侍郎大人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笑道:「就是把我們都賣了,也不值這個錢啊!」
「那就提拔他當個巡撫、總督什麼的吧?」秦雷一臉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