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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劉信也明白,韋無缺如此言之鑿鑿,十有八九不是作偽,只得悶聲道:「也許只是巧合呢!」
「呵呵。」韋無缺憐憫地看一眼劉信,淡淡道:「你想想他的名字,還會以為是作偽嗎?」
第1039章 我來
「他的名字,什麼意思?」不只是劉信,其餘人等也都稀里糊塗,不知韋無缺是什麼意思。
「你們白蓮教姓白,他就姓黑,擺明了勢不兩立!」韋無缺朗聲說道:「你們是白蓮,他就是黑剪,黑剪斷白蓮,分明是要將你們一刀兩斷!」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肚子裡有點墨水的便大聲問道:「那他的字『流狻』是什麼意思?」
「流狻(音suan)……」韋無缺有些沒面子地乾咳一聲道:「這個麼……」
「聽說是一種專吃信徒的猛獸。」有人提醒一句。
「不錯,就是這種猛獸。」韋無缺像見到救星一樣,馬上點頭。
「我瞎編的……」那人的下一句,卻引得眾人哄堂大笑,把韋公子臊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咳咳……」唐長老黑著臉咳嗽兩聲,制止眾人的鬨笑。論起對王賢的看重,在場眾人加起來都不如他,但也正是如此,他才愈加患得患失,唯恐所託非人,讓自己的千秋大業成了鏡花水月。
所以當韋無缺拿著漢王的親筆信找上門,儘管唐長老一萬個不想相信,但還是答應給他一個跟王賢對質的機會。只是沒想到王賢重傷昏迷,一場對質成了韋無缺的獨角戲……
「其實證據還有很多!」小小插曲,完全無法改變韋公子排山倒海的氣勢,待眾人笑聲停止,韋無缺響亮的聲音再度響起:「比如黑翦除掉賓鴻,殺掉董彥皋、白拜兒、郝允中這些親漢王的勢力,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害了漢王的世子殿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挑起漢王和白蓮教的戰爭,好讓朝廷坐收漁利啊!」
「你胡說!」如果說之前劉信替王賢說話,還是處於交情感激之類,但韋無缺提到殺朱瞻坦、董彥皋,他就拼了命也得反駁了,因為在這件事上,他和王賢是同夥啊!
「當初是朱瞻坦勾結董彥皋他們,陰謀殺害法王,奪去青州的控制權,我們才不得以出手的!」劉信說著,激動地看向眾人道:「朱高煦寫給朱瞻坦的那封信,當時你們可都是看過的!」
「這倒是……」眾人不由點頭。
「哈哈哈,可笑!」可是論起鬥嘴皮子,十個劉信綁一起,也不是韋無缺的對手啊!只見韋公子刷地合上摺扇,放聲大笑道:「可笑可笑,栽贓陷害也請用點心好嗎?!既然我們世子殿下來青州搞陰謀,為何不把信件留在臨淄,反而非得帶在身上?這跟頭上懸著利劍有什麼區別?我們世子會那麼蠢嗎?」
「這倒是……」眾人聽了,也是不由自主點頭,感覺韋無缺說的也蠻有道理,朱瞻坦確實沒必要把那封信帶在身上。
「你胡說什麼?!那封信法王看過,認定是漢王的筆跡!」劉信漲紅了臉,高聲吆喝起來。
「你忘了王賢是幹什麼的?堂堂錦衣衛大都督,手下能人異士無數,偽造一封書信,豈費吹灰之力?!」韋無缺笑著一指王賢身邊的幾人道:「說到王賢身邊的能人異士,這裡就隆重介紹一下,這位英姿勃發的青年英雄,乃是武當掌教孫碧雲孫真人的嫡孫閒雲公子!」
閒雲冷哼一聲:「隨你胡說八道。」
「呵呵。」韋無缺笑笑,又指著心嚴道:「這位乃道衍大師座下首徒心嚴大師!」說著他朝心嚴笑笑道:「心嚴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您敢否認自己的身份嗎?」
「呵呵……」心嚴那張古板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譏諷的笑,然後心嚴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濃密的頭髮!
「哈哈哈哈……」眾人見狀,再度捧腹大笑起來,笑聲比之前還要誇張。
「抵賴也沒有用!」韋無缺也放聲大笑起來,他已經玩耍夠了,圖窮匕見道:「因為有個簡單的辦法!可以讓諸位看個清清楚楚!」說著他朝唐天德一抱拳,高聲說道:「法王,在下也算精通易容,請允許在下上前,在黑先生的臉上施為一番,保准能戳破他的假面,讓他露出真容!」
眾人登時安靜下來,都看唐長老如何回答。這次連心嚴的眉頭都微微跳動起來……
「不能答應他啊,法王!」劉信一下撲通一下,跪在唐天德面前,放聲大哭道:「軍師為咱們大宋國鞠躬盡瘁,連命都要搭上了,他如今還不知能不能活過來呢,怎麼能讓人這樣糟蹋他啊?法王啊,您想過沒有,等軍師醒過來會怎麼想?他肯定會心寒意冷的啊,法王!」
劉信之前的話,唐長老聽聽也就罷了,但最後一句,一下就讓唐天德變了臉色,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過,要是軍師是被污衊的,自己讓人這般侮辱於他,將來可如何相見?
唐天德臉色數變,城門下一片死寂。
「法王明鑑。」韋無缺見唐天德又動搖了,不緊不慢地說道:「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人身上這麼多的疑點,若不澄清的話,您還敢用他不成?」
這話又擊中了唐長老的心坎,沉默半晌,他死死盯著韋無缺,幽幽問道:「要是不能怎麼辦?」
「若是在下誣陷了軍師,把這條命給他賠罪就是。」韋無缺信心滿滿,大言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