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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松的武功稀鬆,連王賢都不如,被徐恭一勒,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整個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又尿濕了褲子……
眼看勒得他只剩一口氣,徐恭才鬆開了馬鞭,紀松便如一攤鼻涕,摔在了地上。
王賢這才拿開敷臉的毛巾,看看紀松,和顏悅色道:「方才紀千戶說的什麼?我沒聽清。」
「嗬、嗬……」紀松像拉風箱使勁喘著粗氣,哪敢再說一個字。
「說話呀,你啞巴了麼!」徐恭一腳重重踹在紀松屁股上,疼得他渾身一抖,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饒命……」
「這個態度還差不多。」王賢微笑著坐下,對徐恭道:「快把千戶大人扶起來。」說著皺皺眉頭道:「不是讓你給他換條褲子麼,怎麼聞起來還這麼騷?」
「已經給他換了,」徐恭嘿嘿笑道:「是這沒出息的傢伙,剛才又尿了。」
「那還是墊塊褯子吧。」王賢道。
聽了兩人的對話,紀松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
第0395章 紀綱的幸福生活
「千戶大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幾次三番加害於我?」王賢一臉不忍地看著紀松,溫聲道:「難道你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麼?」
「饒命啊,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他越是這樣和顏悅色,紀松就越是毛骨悚然,加上一旁的侍衛,在那裡獰笑著抻動馬鞭,嚇得紀松渾身如篩糠道:「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奉誰的命?」王賢淡淡道。
「自然是我叔父的了。」紀松說著看看王賢的臉色,小聲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大人放了我,我為你和我叔父說和!」
「你叔父聽你的?」王賢不置可否地笑笑。
「聽!當然聽……」紀松忙道。
「就憑你這熊樣?」王賢哂笑一聲道:「紀都督早就讓人滅了,不知多少回了!」
「呃,我叔父有時候也是聽我的!」見被蔑視了,紀松忙解釋道:「大人可能不知道吧,我叔父至今沒有兒子,一直把我養在家裡,準備這二年再沒動靜,就讓我過繼承嗣香火呢!」
「哦?」王賢心中一喜,面上卻冷冷淡淡道:「你不是騙我的吧?」
「當然不是了!」紀松使勁搖頭道:「這件事雖不張揚,但京城裡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一時間我去哪裡查證?」王賢搖頭嘆口氣道:「這樣吧,你說說你叔父的事情看,你要真是他的養子,想必對他的大事小情很是熟悉,是真是假我一聽便知!」
「那沒問題!」紀松使勁點頭道:「大人想聽哪方面的?」
「隨便講。」王賢微笑著吩咐一聲道:「上一桌酒菜,我和紀千戶邊喝邊聊。」
「多謝大人。」紀松受寵若驚,忙搜腸刮肚回想起紀綱的點點滴滴來。
酒菜很快上來,菜是杭州名廚所燒,酒是入喉甘綿、卻極易醉人的蘭陵美酒鬱金香,兩人便對酌起來,幾杯酒下肚,紀松打開了話匣子:「說起我叔父來,那真是個傳奇人物,精於騎射,武藝超群,而且還熟讀經史,做得一手好文章,那叫一個文武雙全!洪武年間為諸生時,因為宣揚荀子的帝王學,被老師逐出師門。之後蹉跎了幾年,到了建文年間,永樂皇帝的靖難大軍,途徑我宿安老家時,叔父意識到一展所學的機會到了,便冒死扣住今上的坐騎,請求投軍效命。今上喜我叔父膽略過人,弓馬嫻熟,當即將他收為帳下親兵,之後跟著今上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靖難成功後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寶座……」
「這些大家都知道,說點新鮮的。」王賢突然把杯里的酒潑在地上,眉頭皺起道。
「是是,」紀松忙縮縮脖子道:「其實我叔父之所以被學校開除,是因為睡了儒學教授的小妾,那訓導自然要把他趕出去,後來叔父發達後,趁著瓜蔓抄,把那訓導一家發配到遼東去了,只留下那小妾。」
「那小妾後來呢?」王賢八卦問道。
「我叔父讓人把那小妾弄到京城,雖然她已是徐娘半老,但叔父念舊,還是收她為妾。」
「想不到紀都督還是個重情之人……」王賢淡淡道。
「呵呵,」紀松聞言笑起來道:「重情談不上,無非是多雙筷子吃飯罷了,我叔父姬妾如雲,根本就沒再碰過她。」
「久聞紀都督生性風流、艷福無雙,實乃天下男子的偶像啊!」王賢一臉羨慕地感嘆著,舉起酒杯道:「來,敬紀都督!」
「這話不假,」紀松幾杯蘭陵美酒下肚,整個人已經暈暈乎乎,嘴巴不由鬆脫起來,也露出色迷迷的神情道:「我叔父的女人,那真是千嬌百媚、美不勝收,皇帝老子的後宮都比不了!」
「這話我就不信了。」王賢不以為然道:「皇上的女人,可是從全國各省選出的秀女,據說還有高麗、安南進獻的美女,論起享用天下美女,誰能比得了皇上?!」
「你這就外行了,」紀松嘿嘿笑道:「知道是誰為皇上選美麼?」
「應該是宮中的太監吧。」王賢想一想道。
「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紀松笑道:「明面上宦官負責不假,但沒有錦衣衛審查家世背景能行麼?所以這秀女名單,還要由我叔父再過一遍!」說著淫蕩地笑道:「嘿嘿,你懂的……」
「哦,」王賢一臉吃驚道:「莫非紀都督敢雁過拔毛?這可是欺君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