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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憐的芳心如打鼓一般,只聽腳步聲愈發近了,最後在她身後站定,然後一雙有力的臂膀便伸了過來,將她攬入懷中。
顧小憐嚶嚀一聲,便渾身發軟,倚入那思念太久的溫暖懷抱中。她的雙臂使勁摟住這一雙臂膀,生怕這男人會逃掉了似的。
「這下不怕了吧?」王賢促狹一笑,心裡卻愧疚得很,讓自己的女人患得患失成這樣,自己如何都算不上個稱職的夫君。
「嗯,不怕了。」顧小憐卻幸福得要融化在他的懷抱中了,她倚在他結實的肩頭,仰視著那張朝思暮想的清秀面容,一時哭一時笑,竟是痴了。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撫摸著王賢下巴上新蓄的短須,痴痴道:「官人瘦了,卻更威嚴,更有男人味了。」
「該打,莫非你家相公原先不像男人?」王賢擒住小憐的小手,輕輕親吻起來。
「奴家不是這個意思……」顧小憐怯生生地望著他,楚楚可憐的樣子十分惹人犯罪,下一刻卻又羞羞道:「奴說錯話了,請官人責罰。」
「哈哈,你這個勾人的小妖精!我當然要好好責罰了!」王賢哈哈大笑著扳過她的嬌軀,深深凝望著顧小憐那張禍國殃民的玉容。然後便朝著那對嬌艷欲滴的朱唇,霸道地吻了上去。
幾乎是下一瞬,顧小憐便激烈地回應起來,兩人便在這雲頂山上,眾手下注視之下,忘情長吻起來……
王賢的侍衛自然可以視若無睹,依然全神貫注地警戒。顧小憐的那些男男女女可就難以接受了,看著在自己心中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被一個陌生男人摟在懷裡,還主動與他熱吻,這種衝擊實在太強烈,簡直要讓他們暈過去了。
「咳咳,看什麼看!」將王賢他們帶來的宋鍾,不悅地訓斥眾白衣男女道:「分心怎麼保護聖女!」
「是。」眾人這才勉強定住心神,四下張望,不敢再回頭看山頂的風月。
良久良久,直到王賢感覺呼吸都要不暢了,才戀戀不捨地結束了這一記長吻。顧小憐更是意猶未盡,丁香小舌輕舔著微腫的朱唇,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變得水汪汪的,顯然是動情至極。
「官人,還要……」顧小憐踮著腳尖,玉臂攀著王賢的脖頸,沒有鬆開。
「樂意至極。」王賢便又一次印上那足以讓天下男人瘋狂的唇,又是一記熱吻。
玩親親能用多長時間?在這個年代人看來,是用不了多久的。然而王賢和顧小憐刷新了眾人的認知……兩人竟在這雲頂山上,一邊親吻一邊互訴衷腸,不知不覺便過去整整一個時辰!
最終還是王賢將手腳發軟的小憐打橫抱起,向山下大步走去。
「官人放奴家下來。」顧小憐心疼王賢,「奴家可不輕。」
「哈哈,不用擔心,我能扛起一頭牛!」王賢又恢復到平時氣死人不償命的狀態。
「只要官人能抱著奴家,奴家就是變成一頭牛牛也樂意……」顧小憐卻一點不生氣,只是痴痴望著他道:「我還是覺著自己在做夢呢,官人怎麼就倏地出現在奴家眼前了呢?」
「哈哈,哪有我家小憐這麼漂亮的小牛?小妞還差不多。」王賢笑著答道:「我是昨天到的太原,這不馬不停蹄就過來了,說來也巧,半路碰上宋鍾,他就把我帶到你這兒來了。」
「官人……」顧小憐冰雪聰明,自然不會問王賢為什麼來太原,那樣八成會煞風景。「原來我真不是在做夢。」
「好了,別懷疑了,我確實是真人。」王賢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聽宋鍾說你來山上散心,有什麼憂愁說出來,讓官人給你開解?」
「官人,奴家不想再當這個聖女了,我要跟在你身邊。」顧小憐撅起小嘴道:「這半年奴家好苦好累啊,這種日子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怎麼,人人敬仰的白蓮聖女這麼不好當?」王賢問道。
「是,就是不好當。」顧小憐憋了半年的心事無人訴說,此刻自然要對官人大倒苦水:「那些教民雖然對我很崇拜,可那又有什麼用?他們太容易變卦了,今天這個說點什麼,再給他們點好處,他們就支持這個,明天那個再來這樣一出,他們又跟那個走了,根本就把我的話拋到腦後去了。」
「其實正常,尋常人都是這樣。」王賢微微笑道:「既然不喜歡當這個聖女,這次我離開,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真的?」顧小憐驚喜地瞪大眼睛,想不到能夙願得償。
「那還有假,我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就走。」王賢道:「這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外頭人都不清楚,張五也語焉不詳。」
「是那些頭領分化了。」顧小憐忙給官人解說道:「原先就有些人對接受招安心裡不滿,加上這幾個月來的遭遇,又有人從中挑釁,他們的不滿越來越重,終於在前天爆發出來。」
「一開始是因為朝廷的供給越來越少,兩邊人發生了爭搶,誰知不小心打死了人,便引發了大規模的械鬥。」顧小憐接著道:「其實兩邊人早就勢成水火,一邊想要再造反,和官府對著幹。另一邊覺著這樣不僅是自尋死路,還會連累其他人,所以堅決反對。」
「先是造反派占了上風,但另一邊也不示弱,也召集了大量的支持者。」顧小憐又道:「總之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血流成河,官人還是不要去鎮上了,以免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