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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賢便不睡了,讓顧小憐給自己沏一杯茶,在火盆邊坐等吳為回來。茶泡好了,顧小憐也不去睡了,蜷在王賢身邊,陪他一起說話解悶。王賢摸索著她的光頭,感覺十分順手,本來只是戲謔而已,但嗅到一陣陣處女幽香,他便有些心猿意馬了,帶著鼻音問道:「小憐,你怎麼這麼香?」
「這種香不是自來的,是奴家小時候常服一種香丸,才帶出來的。」顧小憐被他摸著光溜溜的頭皮,感覺又舒服又怪異。
「現在還服麼?」王賢心說,這種多半不是好東西。
「早不服了,這香味也淡了很多,」顧小憐輕聲道:「官人要是喜歡,我就再接著服就是了。」
「不用了,香丸什麼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王賢搖搖頭,笑道:「再說你都這麼美了,又那麼香,我還不得天天擔心有人惦記。」
「奴家只為官人一個人美,一個人香就是了,」顧小憐忙表態道:「別人敢碰我一下,我剁了他的爪子!」
「嘿嘿……」王賢心說,這才是顧小憐的本性吧,原先在京城時的溫馴樣兒,多半還是裝出來的。炭盤中橘色的火光跳躍著,帶給人溫暖和希望,兩人緊緊擁著好半天不說話……但王賢的一隻手,不知何時又順著她的後頸滑到鎖骨,探入她柔膩的前胸,輕輕地揉搓著……顧小憐渾身如觸電一般,小聲嬌吟道:「官人,會出事兒的。」
「就是要出點事兒……」王賢鼻息漸漸渾濁道。
「等到脫險之後……」顧小憐無力地抵抗著。
「誰知道明天是凶是吉……」王賢此刻已經慾火蒸騰,動情到十二分,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解顧小憐的棉褲,另一隻手已經觸到她柔軟的腹皮,和那軟綿柔潤的萋萋芳草。
顧小憐雖然理論豐富,但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讓王賢這麼一施為,很快就化成一汪春水,她渾身酥軟,迷迷糊糊的,像醉了一樣,身不由己地和王賢痴纏在一起。
正當兩人意亂情迷,正要入巷時,顧小憐的動作突然僵住了,王賢一怔,她已經忙著給兩人整理衣衫,小聲道:「姓宋的來了。」
王賢心下一松,下一刻便聽到敲門聲,還有宋鐘的聲音:「大人,大人……」
「進來吧。」王賢應一聲,顧小憐便去給宋將軍開門。
「大人……」宋將軍看一眼顧小憐粉蒸般的臉蛋,還有那帶著怒氣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縮頭縮腦道:「要不我先回去?」
「來都來了,就坐下聊聊吧。」王賢笑笑道:「小憐泡茶。」
「謝大人。」宋將軍拉個杌子在王賢下首坐下,訕訕道:「這麼晚來找大人,一是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有個事兒我想跟仙兒說說。二是還有些情況,想跟大人交代交代。」
「先跟小憐講吧,需要我迴避麼?」王賢問道。
「這……也好。」宋將軍想一想道。
「不用。」顧小憐卻斷然道:「奴家不會再對官人隱瞞任何事了,你但說無妨。」
「那……好吧。」宋將軍無奈地搖搖頭,心說我這是為了你好啊,不知好歹……便緩緩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父母是什麼人麼?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訴你,其實是為你好。」
「講吧。」顧小憐出奇平靜道:「對父母什麼的,其實我只是好奇而已,從沒見過的人,怎麼會影響到我?」王賢握住顧小憐的小手,卻感覺一片冰涼。
「那好。」宋將軍點點頭道:「其實你父母也是可憐人,他們原先有顯赫的身世,富貴的生活,只是因為家門巨變,才不得已隱姓埋名,投身我門下的。」頓一下,他回憶道:「說起來,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涼國公藍玉謀逆一案。當時天下武將勛貴十之有八坐藍玉案,被洪武皇帝盡數剪除。其中一位普定侯陳桓,因是涼國公部將,自然未能倖免。但因為他不在第一批被牽連下獄之列,故而得以安排家人逃亡。當然大部分都被抓了回來,唯有其三公子安之,與其妻顧氏因與我有舊,投奔到我的山莊。」說著他看看顧小憐,邀功之心不言而喻。
顧小憐卻只是冷著臉,聽他繼續說下去。
「在我聖教的保護下,你爹娘逃過了這一劫,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後來就有了你。」宋將軍道:「誰知這時,一場瘟疫不期而至,山莊很多人染上了疫病,你爹娘也在其中。我要帶著其餘人逃離時,安之把當時還在襁褓里的你,拜託給了我。」說著他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道:「一路上,我用米湯餵養你,後來又弄到一隻奶羊,擠羊奶養活你,你這才活了下來……」
顧小憐依舊面無表情,聽他繼續表白道:「之後這些年,咱爺倆相依為命,我待你如親閨女一樣……」聽到這兒,她終於忍不住冷笑一聲道:「有把親閨女往火坑推的麼?」
「我把你送去趙王府,不也是想讓你有個好歸宿,本來以為憑你的樣貌,就算當不上王妃,當個側妃也是沒問題的。」宋將軍鬱悶道:「可是誰又能想到,趙王殿下不喜歡女人呢?」
「噗……」王賢正在吃茶,一不留神一口噴了宋將軍個滿頭滿臉:「趙王不喜歡女人?」
「是。」宋將軍用袖子擦擦臉,點頭道。
「那他喜歡什麼?」王賢問道。
「不喜歡女人,當然是喜歡男人了。」宋將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