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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賢點點頭道:「你玩了幾年,人家玩了幾年,你投入多少,人家投入多少?」
「那倒是,」朱瞻基鬱悶地直撓頭道:「還以為從你那取了真經,就能翻身呢。」說著沮喪道:「沒想到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好歹還能看到希望呢。」
「那看來你三叔,去年還沒學會那法子。」王賢淡淡道。
「什麼法子?」朱瞻基一愣。
「難道你們都沒看出來,」王賢反問道:「那金翅王是只藥水蟲?」
「藥水蟲,是什麼東西?」朱瞻基奇怪道。
王賢心說,連藥水蟲都不知道,還玩得這麼大,真是一群超級無敵大羊牯。轉念一想,這似乎是個比啥都容易的發財機會,自己炮製兩條藥水蟲出來,那還辛辛苦苦當個屁官兒?賺個盆滿缽滿回家享福多好。
朱瞻基喚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道:「就是給蟋蟀用興奮劑。」
「啥叫興奮劑?」朱瞻基就不明白,他哪來那麼多沒聽過的新詞兒。
「呃,一種藥水,蟋蟀用了後,會變得力大無窮,兇猛殘暴,正常的蟲兒自然不是對手。」王賢解釋道:「何況那本就是只蟲王,用了藥水之後,自然更是無敵手了。」
「這麼神奇?」朱瞻基聽了卻不氣憤,反而萬分羨慕道:「你知道配方麼?」
「我哪知道……」受上輩子記憶的影響,王賢對藥水蟲是深惡痛絕,翻白眼道:「斗個蟲兒還作弊,這人品得多爛,你願意做這樣的人?」
「這話也有道理,」朱瞻基就結了一下,旋即作出決定道:「不過還是權宜一下吧……」
「你還真是……」對他這個答案,王賢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早就發現朱瞻基那張貌似忠厚的面孔下,其實一肚子壞水……但是他愛莫能助:「第一,我不知道配方;第二,這麼大的秘密,趙王肯定嚴加保守,兩天之內你是弄不到;第三,他那隻本來就是蟲王,你的蝦兵蟹將們,就算點了藥水,也不是金翅王的對手。」
「這麼說……」朱瞻基沮喪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沒了。」王賢搖頭道:「對了,你們的賭約是什麼?」
「……」朱瞻基囁喏了半天,才小聲道:「我贏了,他輸我一個九九歸一。」
「什麼叫九九歸一?」
「是我們最大的一種賭注,一共八十一種最好的寶貝。」朱瞻基解釋道:「譬如說最好的珍珠、最好的寶石、最好的印章、最好的硯台、最好的寶劍最好的弓,最好的馬最好的甲……湊八十一種不重樣的,而且都得是寶貝才行。」
「能湊出來?」王賢嘴巴合攏不上,再大的家業經得起這麼折騰?!對於這些該死的王公子弟,他只想說一句話——親,我們做朋友吧?
「我三叔最愛收集奇珍異寶,應該沒問題吧。」
「我是說你。」
「我當然沒那本事……」朱瞻基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的賭注是?」
「就一本小冊子……」朱瞻基聲如蚊鳴。
「什麼冊子能九九歸一?」王賢突然兩眼圓瞪道:「不會是你的金冊吧?!」
「還能有別的可能嗎?」朱瞻基耳根燒紅道。
「我的天吶……」王賢有抓狂的感覺,皇帝冊封太孫時,授予其金寶金冊,這就是他身份和地位的憑證啊!「你考慮過一旦輸了的後果麼?」
「當時我還年輕……」朱瞻基訕訕道:「而且也沒想過自己會輸。」
「棄權吧。」
「棄權也是輸……」
「那就等著被打上不靠譜的烙印,讓你皇爺爺對你失望透頂吧!」王賢冷笑道。
「你得幫幫我。」朱瞻基的黑臉變成了白色。
「愛莫能助。」王賢搖頭。
「九九歸一,我們二八分。」朱瞻基開價道。
「三七分也不成。」王賢嘆氣道。
「那就六四分。」朱瞻基已經不管不顧了,「五五分也成!」
「算了,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王賢這才一擺手,大度道:「我也不占你便宜,還是六四分吧,你六我四。」
「你果然有辦法!」朱瞻基狂喜道:「那怎麼好意思呢!」
「誰讓我從不乘人之危呢。」要不是因為彼此的身份,王賢肯定要把朱瞻基敲出骨髓來。
「就是就是,您老救苦救難、急公好義,」朱瞻基巴望著他道:「快說吧,那神藥該怎麼配?」
「我說過,我不會。」王賢搖頭:「只能另闢蹊徑了。」
「那你有什麼法子?」
「你知道英雄都是怎麼死的麼?」王賢賣個關子。
「戰死沙場唄。」
「錯,死在女人身上。」王賢笑道:「三十六計里有美人計,英雄難過美人關吶!」
「你要用母蟋蟀和金翅王斗?」朱瞻基瞪大眼道。
「不錯。」王賢淡淡道:「蟋蟀是蟲中的痴情漢子,甭管跟同性斗得多兇猛的雄蟲,見了母蟲卻異常溫柔,甚至肯為愛情獻身,絕不還口。」
「怎麼可能,一公一母打不起來,三歲孩子都知道,三尾不開口。」朱瞻基大搖其頭道。
「那不一定,」王賢搖頭道:「黃頭三尾就又凶又狠,點草還能開牙,公蟋蟀碰上就蔫,被咬得滿地跑。」
「這麼神?」朱瞻基說:「那咋沒見你寫進秘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