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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柳升還氣哼哼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指望這幫慫貨保家衛國,這大明離亡國也不遠了!」
聽的兩邊人都目瞪口呆,心說您老到底站哪邊兒啊?
王賢卻知道,這根本不是那五萬明軍的真實水平,而是他們根本沒有戰意。這是理所當然的,要知道他們面對的不是外敵,而是剛剛建下奇功、凱旋而歸的大明軍隊!在朝廷仍然沒有明確將王賢定為敵人之前,他們怎麼可能對自己民族的英雄們揮刀?
聽說五萬大軍全部繳械,鄭亨和錢桉徹底沒了指望,前者一下子癱軟在地,後者也面色灰敗,身體忍不住顫抖。
「二位,你們剛才說,奉聖旨刺殺本公。」王賢慢悠悠道:「是真是假?」
「……」錢桉默然不語,鄭亨卻一下抬起頭來,高聲對王賢道:「公爺,是真的。本來老朽打死也不敢對公爺不利的,可是姓錢的拿出聖旨,說要是不干,就以臨陣脫逃論處!小老兒也是被逼無奈,公爺饒命啊……」
「哦,聖旨在哪裡?」王賢雙眉一擰,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意,冷冷盯著二人,沉聲道:「交出來,本公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
「錢大人,聖旨呢,快拿出來啊!」鄭亨聞言大喜,見錢桉依然一動不動,老侯爺一下就急了,連忙催促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要命了!」
一道道吃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錢桉身上,錢桉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落下,良久才哆嗦著嘴唇開口道:「沒有聖旨……」
「你說什麼?!」鄭亨一下蹦起來,揪住錢桉的領子,咆哮道:「那你給我看的是什麼?!」
「是我偽造的,騙你這個大老粗。」錢桉慘然一笑。
「你放屁!老子怎麼說也是個侯爺,聖旨真假還分得出來!」鄭亨說完徑直去搜錢桉的身,王賢的人也不攔他。錢桉任由他把自己的官服拽開,官靴也脫下來,可哪裡能找到什麼黃綾?!
「聖旨呢?就算是假的,去哪了?!」鄭亨一無所獲,氣急敗壞地卡著錢桉的脖子,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用完了自然是毀掉了。」錢桉被鄭亨掐得喘不上氣來,反倒鎮定下來。
「行了。」就在錢桉快要窒息的時候,王賢出了一聲,左右才把鄭亨拉開。王賢冷眼看著跪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錢桉,淡淡道:「你是在撒謊。」
「呵呵,看來公爺很希望我倆是奉旨行事啊,只是不知公爺居心若何?」鄭亨冷冷笑著,下一刻,他突然提高聲調道:「但是要讓公爺失望了,哪裡需要什麼旨意,國賊,人人得而誅之?!」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你……」王賢被氣得面色鐵青。
「住口!」柳升上前揚起手臂,就是一個大嘴巴,抽得錢桉後槽牙都飛出來了。「我家公爺一心為國,出生入死,有何罪可言?讓你們扣上國賊的大帽子!」
「哼……」錢桉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須贅言?」
「老子讓你說!」柳升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抽掉了錢桉另一邊的後槽牙,直接把這文弱書生伐木似的擊倒在地。
「殺害皇室、致死先帝、結黨擁兵、謀逆不臣……」錢桉趴在地上,吃力地昂起頭,雙眼已經腫的睜不開,眯成一條線死死盯著王賢。
「永樂朝的事,朝廷早有定論,皇上已經下旨澄清,並不許朝野再發議論,你又把這些陳詞濫調拿出來,這才是抗旨不臣!」柳升冷哼一聲道:「至於結黨擁兵、謀逆不臣,這與秦檜害死岳武穆的『莫須有』,有何不同?!」
「呵呵……」錢桉卻輕蔑地一笑,似乎不屑和柳升爭辯。
氣得柳升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把錢桉高昂的頭顱踏了下去。
正堂中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吳為請示道:「大人,這兩人該如何處置?」
「留之不得!」柳升咬牙切齒道:「不然日後還不知多少人,敢效仿他們!」
王賢點了點頭,吳為便揮手示意左右,將二人拖出。
錢桉破口大罵王賢不得好死,鄭亨則涕淚橫流,大聲哀求饒自己一命。
柳升聽得煩了,瞪著牛眼道:「先把姓錢的舌頭割下來!」
侍衛見王賢沒有反對,便上前捏開錢桉的腮,一把揪出他的舌頭,然後抽出匕首,一刀割了下來!
錢桉滿嘴鮮血,嗚嗚地慘叫著,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
左右剛要再將兩人拉下,卻聽一直置身事外的寶音幽幽道:「還有姓鄭的老兒,他的舌頭也割下來。」
鄭亨正在哭爹喊娘地求饒,聞言竟愣住了,一時間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舌頭也要割。待他回過神來,意識到是因為自己曾對寶音口花花時,腮幫子已經被侍衛捏開,如法炮製,將他的舌頭割了下來!
侍衛這才將沒了舌頭的二人推出去斬首了事。
正堂中,一直沉默看著這一切的眾將,突然爆發開了,許懷慶等人紛紛上前,向王賢請命道:「公爺!朝廷已經下定決心要乾死我們,咱們索性反了吧?何苦還要去討什麼公道?!」
「是啊,公爺!要是朝廷怕了,真給咱們一個公道,我們還能半途而廢了不成?!」柳升瓮聲瓮氣道:「要是咱們這回妥協了,將來一定會被秋後算帳的!到時候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