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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張輗這才放下心來,猿臂一展,將如煙攬入懷中,大力揉搓起來,笑罵道:「死蹄子,竟敢戲弄本大爺!」如煙忙軟語討饒,嬌軀閃躲著張輗的魔手,反而愈加激起他的情致,不知不覺兩人的呼吸便成了喘息,皆是衣衫不整,眼看又是一場激戰。
正在這時,門外如夢說一聲,『吳大人來了』,話音未落,人便推門進來。
如煙趕緊鬆開緊抱著張輗的雙手,張輗趕忙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裳,可是剛才兩人過於投入,衣裳都糾纏在一起,如夢和吳為進來時,正看到張輗把如煙的褻衣往身上套。如夢登時羞紅了臉,低低罵一聲『沒羞』,倒是吳為抱歉地笑笑,趕緊拉著如夢退了出去。
待兩人一出去,張輗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嗚呼哀哉道:「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說這話時,張二公子肚子上還掛著如煙的鴛鴦肚兜。
如煙卻毫不在意地吃吃笑道:「叫你白日宣淫,這下被看笑話了吧。」
「嘿嘿。」張二公子畢竟是張二公子,下一刻便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滿不在乎地笑道:「笑話?這是什麼地方,咱倆穿戴整齊地坐著說話,那才叫笑話呢。」說著伸手狠狠捏一把如煙凝脂軟玉般的椒乳,赤腳站在大紅的地毯上道:「伺候大爺穿衣!」
等著穿戴整齊,一絲不苟了,張輗才不緊不慢走出內室,來到外間的客廳。他本來是立意要拿出風度,挽回些許顏面的,但當他看到廳中除了如夢和吳為之外的第三個人時,卻是一蹦三尺高,接著使勁揉著眼睛朝那人撲上去,驚喜道:「大哥,真的是你麼?」
蒼天作證,這時候就是他親大哥張輔站在這,張二公子也不會這麼激動。能讓他在此時此刻如此激動的,有且僅有一個,便是鎮遠侯顧興祖的大哥顧再興!
因為長期深居簡出,顧再興的膚色十分蒼白,長期積鬱重重讓他顯得有些早衰,但那張習慣了愁苦的臉上,此刻卻透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喜悅,既讓人感覺有些怪異,又讓人不禁動容。
見到張輗如此激動,顧再興也很激動,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張了張口,眼淚先流成了行。
張輗也激動地流淚,口中重複道:「太好了,太好了,大哥能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讓人分不清他是真激動,還是在演戲,很可能是兼而有之,才能有這樣真實的感覺。
「兄弟……」顧再興使勁攥著張輗的手,深吸幾下鼻子,哽咽道:「讓你和興祖擔心了……」
「哦,對,興祖知道大哥安全了麼?」張輗猛然醒過來道:「大哥這番失蹤,最著急的就是他!」
「還沒有……」顧再興黯然看向坐在一旁的吳為,竟是唯命是從的意思。
吳為接過如夢奉上的茶盞,笑笑道:「這事兒是二爺的命令,下官自然要跟二爺交差。」說著把茶盞擱在桌上,站起身道:「好了,差事完成,下官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朝兩人拱拱手,再朝如夢點點頭,道:「我走了。」說完便飄然下樓。
如夢遲疑一下,想要跟出去,哪知就這一遲疑,卻讓張輗搶了先,氣得她直跺腳。轉頭看到桌上獨一無二的鈞窯茶杯,如夢不禁一陣幽怨,黯然道,大人果然嫌我髒,竟連我泡的茶水都不喝一口。
人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降低,此言果然不虛。如夢甚至忘了干他們這行的,都會有這樣的習慣,並不是吳為在針對她……
且不說如夢姑娘的滿懷心事,單說張輗追著吳為下去,吳為只好站住腳,被他拉進一個空房間裡。
「人是怎麼找到的?」關上門,張輗劈頭就問道。
「二爺自己問他就知道了。」吳為淡淡道,其實也不是他存心故弄玄虛,實在是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像『其實他就是我們弄走的』這種無恥之言,吳為這種厚道人實在說不出來。
但這話在張輗聽來,卻就是在故弄玄虛,有些惱火地輕哼一聲道:「好,那我再問你,接下來怎麼辦?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把顧大公子救回來,你家大人不出面和鎮遠侯談,恐怕也要功虧一簣。」
「大人確實不在京城。」吳為抱歉地笑笑道:「人我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剩下的只能指望二爺了。」
「指望我……」張輗鬱悶地使勁揉了揉嘴巴道:「你們想讓鎮遠侯答應你們什麼條件,才肯把顧大爺交給他?」
「不用什麼條件。」吳為搖搖頭,一臉真誠道:「合作麼,貴在誠意,趁人之危、要挾別人,不是我們北鎮撫司的作風。」見張輗一臉不敢相信,他加重語氣道:「二爺只管把顧大公子給鎮遠侯送去,然後就靜觀其變好了。」本來不說最後這句,逼格會更高一些,但吳為實在擔心這張二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吧……」張輗好半天沒回過神,吳為走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揉著下巴咂咂嘴道:「你們還真行……」
等張輗上樓,客廳里只有顧再興一個人,如煙如夢都不知去了哪裡,連那盞鈞窯茶盞也不在了……
張輗上樓的腳步也輕了點,顧再興正看著廳里的陳設出神,竟沒察覺他上樓。直到張輗忍不住,輕輕喚了聲『大哥』,他才回過神來,目光漸漸有了焦點,歉意道:「我失態了。」
「怎麼,大哥來過這兒?」張輗慣常用這種輕鬆香艷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