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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秀才這個鬱悶啊,這些天他都快被折磨瘋了。所謂『三人成虎』,現在富陽縣裡,議論他這事兒的何止三百?弄得他都有些迷糊,難道自己真對柳氏有意思?
在爺爺面前,他指天發誓說自己是冤枉的,於老爺子卻不信道:「家裡這麼多人,怎麼就傳你不傳別人?」
「孫兒更想知道……」於秀才委屈道。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老爺子怒哼道:「若非你時常出入青樓,給別人留下好色的印象,也不會遭此無妄。」
「那是在青樓舉行詩會。」於秀才小聲道。
「小小年紀不學好,」老爺子憤怒地用拐杖敲他:「才是個一文不名的秀才,有資格裝名士麼?先收心把舉人考上吧!」
「是。」於秀才趕緊點頭,又苦著臉道:「可是孫兒被傳言困擾,在學校亦不得安穩。」
「爹,」他爹方敢出言道:「還是催催縣裡吧,早點把案子了結,謠言自然就消了。」
「嗯,你去問問……」於老爺子想一想道:「算了,老朽親自走一趟吧。」便在兒子的服侍下,坐車來到縣衙。
當天不是放告的日子,衙門口靜悄悄的。於老爺子遞了名刺,很順利地見到了魏知縣。
籤押房裡,魏知縣親自給於老爺子斟茶,一陣客套之後,老頭子忍不住道明了來意,言語間頗有一點興師問罪之意。
「老封君誤會了,本縣不是有意拖延。」魏知縣解釋道:「實乃此案又出現了案中案,鑑於案情複雜,本官才不得不先行取證,押後再審。」
「什麼案中案?」於老爺子奇怪道。
「這個……」魏知縣為難地沉吟道:「沒查清之前,不好妄言。」
「這樣啊……」於老爺子反而更加想知道了,「難道與我於家有關?」
魏知縣點點頭。
「還望大人告知。」於老爺子追問道:「不管哪個不肖子孫,我絕不包庇!」
「老封君就別為難下官了。」魏知縣苦笑道。
「是不是跟逸凡有關?」於老爺子心中念頭一閃。「還跟柳氏有關?」
「原來老封君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我?」於老爺子悶聲道:「老父母不該捕風捉影哇!」
「下官當然不會信謠。」魏知縣正色道:「只是那柳氏有證據!」
「什麼證據?」
「她說當年於秀才試圖非禮她時,曾在他左邊胸口咬過一口,應該還留有痕跡。」魏知縣淡淡道:「下官念在於家是鄉宦,他又是生員的份兒上,沒有馬上出票拘人,而是著捕快暗中查訪,試圖還於秀才個清白。」
「多謝大人的信賴,」於老爺子前倨後恭,態度大不一樣道:「想我於家家教嚴格,三代無犯法之男,五世無再嫁之女,斷不會出那麼個畜生的。」以老爺子的閱歷,是深信『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的,是以絕口不提於秀才如何的好。
「是啊,本官也是不信的。」魏知縣重重點頭道:「其實有個最簡單的辦法,他來了麼?咱們看看他胸口,要是完好無損,本官饒不了那女人!」
「這個麼,」於老爺子卻躊躇起來,要是孫子胸口真驗出傷來,他這輩子可就完了,於家也要顏面掃地,「他此時應該還在學裡……」
「那就讓他明日告個假,老封君和他來一趟吧,我們一同驗傷。」魏知縣淡淡道。
「這……多謝老父母。」於老爺子終於露出感激之色道:「老朽真是慚愧啊。」
「老封君哪裡話,」魏知縣微笑道:「這都是人心換人心啊。」
「是。」於老爺子已經徹底沒了氣焰,不待魏知縣上湯送客便告辭了。
見老爹出來,他兒子趕緊迎上去,卻被於老爺子一把狠狠推開,不讓他碰自己。
回家下車時,於老爺子的臉仍黑得嚇人,兩腳剛剛落地,便使勁往地下拄著拐,怒道:「把那孽畜綁到祠堂來!」
眾家丁面面相覷,他兒子硬著頭皮問道,不知道是哪個孽畜。
「你那寶貝兒子!」於老爺子狠狠瞪他一眼。
須臾,於秀才被帶到祠堂,便見爺爺坐在祖先牌位邊,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立在兩旁,身後的屋門也被緊緊關閉,看這架勢就讓他心裡發毛。
「爺爺,您找我……」
「跪下!」於老太爺一聲怒喝,「脫掉他的衣裳!」
於秀才懵懵懂懂地跪下,幾個家丁便上前告聲罪,將於秀才的夾衫、道袍、中單統統扯掉,露出那副細小的身板。
於老爺子定睛一看,就見他左胸乳根四周,一圈牙印狀傷口清晰可見……
「孽畜……」於老爺子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家裡人又是揉胸又是掐人中,好容易才讓他緩醒過來。於老爺子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兩眼瞪著於秀才,眼珠都紅紫了,也不暇問他經過,便一迭聲道:「捆起來,上家法,往死里打!」
家丁們知道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只好將於秀才按在凳子上,嘴裡塞上布……一是怕慘叫聲驚擾到先人,二是防止他咬到舌頭。然後便扯下他的褲子,舉起掌板,一下下打在那對雪白的腚上。
打了十來下,於秀才已經是痛不欲生,老爺子卻尤嫌打輕了,咆哮道:「打不死他,你們就等死吧!」
一眾家丁聞言再不敢手下留情,再說打少爺腚這事兒可不常有,多過癮啊。於是一個個咬著牙,掄著掌板朝於秀才腚上招呼,於秀才細皮嫩肉,哪承受過這個?沒幾下便皮開肉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