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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太原城的土財主們,居然能把幾千里外斗姥宮的泰山姑子請來常駐!泰山離著太原怎麼也得上千里,能讓日進斗金、矜貴無比的泰山姑子下山離家這麼遠,那可不是一般財大氣粗才能行。
不過想想天下聞名的晉商,就是這時候開始走上歷史舞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卻說那張輗張公子,敲了這『山西斗姥宮』的大門半天,才有個嬌俏稚嫩的小道姑探頭出來,問道:「施主有何貴幹?」
張輗倒也會逢場作戲,裝出一臉吃驚的樣子,倒退兩步道:「哎呀,驚到了,我原本以為是個道觀來避避風雪,未曾想裡頭是小師太在修行。」
那小道姑雖然年紀小,尚未開葷,但在這種地方耳濡目染,早就不純潔了,她一臉為難道:「按說該助人為樂的,可我們這斗姥宮從來不留宿男客,叫貧道好生為難。」
「我不留宿,我不留宿。」張輗馬上順竿爬道:「待雪停了就走,不教小師太壞了規矩。」說著一把抓住小道姑的小手,覥著臉道:「還請小師太可憐在下。」
那小道姑臉一紅,甩開他的手道:「道門清靜之地,放規矩點。」但還是側身讓他進來了。
張輗笑嘻嘻對身後王賢道:「兄弟,咱們進去!」
王賢苦笑著搖搖頭,別說張輗,他都感覺大開眼界,奶奶的,原來嫖妓還有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法,老子還以為就是脫褲子上床磨白漿,然後提褲子給錢回家睡覺呢!
那小道姑引兩人進了觀中,只見裡頭有十幾名大大小小的道姑,一色的眉清目秀、齒白唇紅,端莊中透著嫵媚,法相里多有風流。此時道姑們有的在調素琴、閱金經、有的在燒香念經、有的在掃雪烹茶,還有年輕的小道姑在院子裡堆雪人,看上去一派純淨爛漫,叫人不忍褻瀆。
張輗卻開心壞了,他見慣了錦衣繡裙、環佩叮咚的女色,乍一看這些緇裙素裹、粉黛不施的小姑,頓覺心花怒放,渾身骨頭都不剩二兩。忙覥著臉湊上去道:「幾位姐姐,小弟我們的衣裳都被雪水打濕了,請姐姐帶我倆去烘一烘,去去身上的寒氣。」
眾道姑偷瞄進來的這二位,見皆是健壯俊朗的少年郎……王賢雖然往往被人尖子比得自慚形穢,但他在旁人眼裡,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帥哥的,加上軍旅生涯鍛鍊了他一副雄健的體魄,對女性的吸引力倒也不差。
泰山姑子們被客人慣壞了,挑得很,就算你有錢,若是又肥又丑,她們也懶得敷衍……除非你巨有錢,出手就是千把兩銀子,那自然另當別論。當然光長得俏也沒用,姑子們開銷可大著呢。不過但凡能進這名喚『小江南』的銷金窟的,非富即貴,窮鬼根本摸不著門。是以看到這兩個俊後生,姑子們先是春心萌動,哪能不使出全身解數,把他倆留在這斗姥宮?
但心裡越是千肯百肯,面上就越是欲迎還拒。姑子們的姿色,比不了西湖船娘,床笫功夫比不了大同婆姨,之所以能牢牢占據四大粉派之一,皆是因為她們能滿足男人禁忌的快感。既然是禁忌,自然就不能讓男人輕易得到,男人們賤啊,越是吃不著,就越是著急,等好容易吃著的時候,才會感到無比的滿足。
「不是我們不想幫忙,只是這宮裡皆是女道士,從來沒有男子。」一個看上去年紀稍長的道姑回話道:「確實不方便。」
「姐姐行行好。」張輗賤兮兮地纏著道姑,好話說了一籮筐,道姑『終於』鬆了口,吩咐兩個嬌俏的小道姑,把他倆帶去客房更衣。客房裡沒有生火,也沒什麼裝飾,清冷得很。為首的一個道姑甜甜笑道:「換吧。」
張輗傻眼道:「就在這兒啊?」
「出家人講的是苦修,這算什麼。」另一個眼睛大胸脯高一看就很騷的小道姑撇嘴道。
王賢聽了差點沒笑噴,你丫身上的湖綢中單,起碼十幾兩銀子一領,還好意思說苦修……想到這,不禁一愣,老子何時變得如此不懂風情?這本來就是在逢場作戲,我較真作甚?難道職業改變了性格?最近整日疑神疑鬼,看什麼都先尋找疑點!
放鬆放鬆,來這兒就是為了放鬆的,他在那邊心理建設。張輗卻早樂在其中,賠著笑直搓手道:「在這冰窟窿似的地方換衣裳,會凍死人的。」說著央求道:「小師太,求你布施個炭盆,再燙一壺燒酒,暖暖身子,好不好麼?」
「你這人好生多事,」大眼睛小道姑訓他道:「避了雪,又要換衣服,現在又要取暖吃酒,忒得得寸進尺了,待會兒是不是還要我們陪酒不成?」
第0467章 美人杯
「好啊好啊!」張輗大喜,去拉小道姑的手道:「能和小師太把酒賞雪,小弟弟我真是三生無憾。」他明明比人家大上七八歲,卻一口一個小弟弟自稱……真不是一般的不害臊。
「想得美,」誰知那小道姑被他一碰就抽手道:「休要壞了人家的清修。」說著對另一個道姑道:「師姐,這倆人色色的,我們去稟告師傅去。」王賢這個鬱悶啊,奶奶的,老子打進門起就沒說一句話,怎麼被看出色色的來著?不就是盯著你倆胸脯瞄了一會兒麼……
「好。」兩個道姑便出去了,走到門口時,兩人卻又回頭深深看了他倆一眼,咯咯嬌笑起來。
張輗一直如呆鵝般探著脖子,直到看不見人影才縮回頭,使勁拍著王賢道:「兄弟啊兄弟,你就是我親兄弟,選這地方實在太妙了!奶奶的,老子這小心肝,好些年沒像現在這樣撲通亂跳了。我連手都沒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