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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佛母被王賢以退為進,堵得無話可說,氣得她一跺腳,罕見流露出小兒女態道:「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用受你的閒氣?!」
佛母身後的白衣侍女聞言暗暗咋舌,她跟了佛母一年,還從沒見佛母這樣對人說過話呢。
王賢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笑道:「既然如此,軍情緊急,學生先行告退了。」
佛母也自覺失態,幸虧戴著面紗,沒有被看到她臉紅的樣子。佛母下意識地點點頭,王賢轉過身去,剛走出兩步,卻聽身後佛母把他叫住道:「你給我站住。」
王賢只好站住腳,回頭道:「佛母還有何吩咐?」
「賭約的事,你要提什麼要求?」佛母輕聲道。
「呵呵,我差點兒忘了……」王賢笑眯眯地打量著佛母。
佛母被看得渾身發毛,緊咬著下唇道:「咱們可有言在先,不能提非分的要求。」
「那是當然……」王賢慢吞吞說道:「我的要求嘛,這個嘛,那個嘛……」
佛母的心提到嗓子眼,卻見他支支吾吾不肯明說,剛要發作,卻見王賢狡黠一笑道:「暫時沒想好,等什麼時候想好了,再跟佛母說吧。」
「不行!過時不候!」佛母斷然道。
「學生記得,咱們的賭約可沒規定時限。」王賢兩手一攤道:「當然佛母要是抵賴,學生也沒辦法。」
「誰說要抵賴了!」佛母氣得面紗直晃,嗔怒道:「快滾吧,不要讓我等太久!」
「遵命。」王賢無奈地搖搖頭,那神情好似在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氣得佛母險些拔刀相向。
王賢下來城樓,唐封便怪笑著湊過來,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挑起了大拇指。
「佩服!實在是佩服!」唐封朝身後的佛母努努嘴,對王賢擠眉弄眼道:「軍師不止在戰場上用兵如神,這對付女人的本事也是神鬼莫測啊!」
「大公子何出此言?」王賢微微皺眉道。
「何出此言?軍師,你剛才把我姐撩撥得似嗔似怒,卻又對你欲罷不能!」唐封色迷迷笑著,捏尖了嗓子模仿女人聲音道:「『快滾吧,不要讓我等太久!』這不是小娘子思春又是啥?」
「咳咳!大公子,慎言!」王賢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只好把臉板起來:「這話可對佛母不敬啊!」
「行了別裝了。」誰知他越是這樣,唐封就越是來勁兒,摟緊了王賢的脖子,嘿嘿笑道:「我知道你怕什麼,別怕!放膽去追!我和我爹都是你的後盾!」
「什麼?!」王賢愣了一下,低聲追問道:「關法王什麼事?!」
「告訴你也無妨,我爹太喜歡你了,想招你做東床快婿。」唐封邀功似的看著王賢道:「當然,這裡面我也出了大力的,將來抱得美人歸,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小舅子啊!」
「大公子!」王賢無奈地站住,掙開唐封的手臂,正色道:「學生一把年紀,人品卑鄙,實在當不得法王和大公子錯愛!」說著一字一句道:「今日這些話,休要再提了!」
「怎麼?!」唐封愣了一下,不由提高嗓門道:「你覺著我姐姐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佛母,佛母高高在上,受萬民敬仰,學生豈敢有非分之想,豈能有非分之想?!」王賢說著,顧忌到唐封的情緒,嘆口氣,低聲道:「再說我一個老光棍,給你姐姐當叔叔都夠了,大公子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爹覺得配就成!」唐封氣哼哼,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小寡婦配老光棍,天生的一對兒!」
「大公子說什麼?」王賢沒聽清,問了一句。
「我什麼都沒說。」唐封翻翻白眼,有些不耐煩地看著王賢道:「軍師,人得識抬舉,再說你不用顧忌我姐姐的身份,一旦成了親,她就不是佛母,就只是你婆娘了!」
「大公子,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此事萬萬不可!」王賢卻堅決不鬆口道:「令姐再好,我也沒有一點一絲的企圖,此事到此為止,學生先去忙了!」
說完,王賢朝唐封拱拱手,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軍師!老黑!你這頭犟驢!有你後悔的那一天!」唐封在後頭連喊帶叫,也叫不回王賢,氣得他跳腳直罵。
等唐封發作完了,突然感到腦後一寒,有些膽戰心驚地一回頭,只見佛母就站在他的身後,殺人似的目光透過面紗,仿佛要將他刺個對穿。
「姐……哦不,佛母。」唐封顫聲道:「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佛母哪怕穿著寬大的白袍,依然能看到她胸前劇烈的起伏,顯然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你……都聽到了?」唐封小聲問道。
「哼!」這種事情,佛母又發作不得,只能硬憋回去,化成一聲憤懣的悶哼,重重揮了下衣袖!寬大的衣袖捲起一陣罡風,帶著佛母的怒氣,猛地甩向唐封,嚇得唐封趕忙仰面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才險之又險躲過這一下。
唐封狼狽地坐在地上,看著佛母盛怒而去,佛母身後的小侍女還回過頭來,給他一個鄙夷的白眼。
「呸。」唐封自嘲地啐一口,從地上爬起來:「有這樣對媒人的嗎?保你們生了孩子沒屁眼!」
半個時辰後,王賢和劉信召集高級將領,宣布下一步作戰計劃。佛母也出現在議事堂中,卻沒見唐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