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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賢點點頭,輕聲道:「得設法將她的注意力引開。」
第二天一早,王賢和劉信陪佛母、唐封用早餐。
就像昨天一樣,佛母靜靜坐在主位上,不吃不喝紋絲不動,氣氛如昨日一般怪異。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王賢和劉信才能適應佛母這種怪異的舉止。
「佛母。」唐封吃了一碗麵條,擱下碗,擦擦嘴道:「吃完早飯咱們就回青州吧,法王那邊還等著佛母回去呢。」
王賢和劉信聞聲都望向佛母,別說王賢,就連劉信也盼著趕緊送走這尊瘟神,這位佛母在軍營一刻,劉信就渾身不自在。
「……」佛母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道:「本座今日清晨,到臨淄城下走了一圈。」
見佛母答非所問,唐封撇撇嘴,就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佛母的主。
「見臨淄城城堅池深,守備十分森嚴,不由十分擔心你們,如何能攻得下這座城。」佛母看向王賢和劉信,淡淡道:「本座不是針對你們,實在是認為攻打臨淄是個錯誤的決定。」
劉信一聽,感覺頭都大了,得!這位主兒昨天懷疑軍師的身份,今兒就乾脆質疑起整個作戰行動來了!
「呵呵。」王賢擱下碗筷,微笑問道:「不知佛母有何高見?」
「本座以為,不如就此回兵青州,再作他圖。」佛母依然定定看著王賢,淡淡道:「軍師意下如何?」
「哈哈,呵呵!」王賢有些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反問道:「佛母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佛母神情一凜,很長時間了,再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了。
「假話自然是佛母所慮甚是,容我等回頭商議,再做定奪。」王賢不理會佛母慍怒的眼神,笑容可掬道。
劉信和唐封都能感覺到,王賢今日對佛母的態度不一樣了,昨天還處於弱勢,今日便強勢起來!
『對!這就對了!』唐封欣喜若狂,暗暗喊道:『這才是能征服我姐的男人!』
當然,這時候沒人會注意到唐封的內心活動,所有人都看著佛母,只見她的面紗無風自動,良久,方冷冷問王賢道:「那真話又如何呢?」
「真話就是,佛母還是不要瞎操心了。」王賢拿起羽扇,也不管是什麼季節,輕輕搖動起來,「臨淄城在佛母看來不可攻陷,可在學生和劉將軍眼裡,攻下此城卻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劉信和唐封大張著嘴巴,呆呆看著王賢,忍不住齊齊豎起大拇指。狂!先生實在是狂得沒邊兒了!還沒見過敢這麼跟佛母不敬的!還沒見過敢這麼吹牛皮的!
佛母的身子,竟也不禁微微搖晃了幾下,才忍住拍案而起,她壓著心頭的慍怒,反問王賢道:「軍師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不是天生的。」王賢輕搖羽扇,氣死人不償命地微笑道:「只是審時度勢,謀而後動而已。」
「哼!」佛母忍不住輕哼一聲,泄露出一絲少女的本性道:「莫非軍師眼裡的臨淄城,和本座看到的不是一座?」
「是一座,只是見識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同。」王賢一臉授業解惑道:「好比孩童看到月暈只會驚嘆有趣,成人卻知道,次日必有大風。更有人知道,何方有缺,何方有風。為何會有這種區別,見識不同而已。」
『啪』,佛母終於忍不住拍了桌子。
第1023章 賭約
佛母終於被王賢激怒,忍不住拍了桌子!
劉信和唐封還沒見過佛母發怒,一時間瞠目結舌,大氣都不敢喘。
王賢卻依然穩如泰山,好整以暇地看著佛母。
「你敢視本座如孩童?!」佛母怒視著王賢。
「佛母誤會了,學生只是比喻而已,若有不恰當的地方,還請佛母見諒。」王賢拱手笑道:「學生的意思是術業有專攻,打仗這種事,還是交給您的將軍們吧。」
「好好!」佛母氣極,反而坐穩了身形,不無譏誚地問道:「敢問軍師這位行家,若是你來攻城,需要多少時日,又需要折損多少將士?」
「如果佛母心急,學生便讓佛母明日這個時候,便站在臨淄城頭上,如何?」王賢頗有些大言不慚道:「至於折損多少將士?區區一個臨淄城,應該折損不了一千人吧。」
「我去……」唐封的下巴都要驚到地上,忍不住失聲道:「吹牛的吧。」
「呵呵,本座聽說,軍中可無戲言!」聽了王賢的狂言,佛母眼裡的戒備之色大減,不禁輕蔑道:「軍師還是不要大言炎炎的好。」
「學生當然沒說大話!」王賢雙眉一挑,針鋒相對道:「佛母若是不信,咱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佛母冷冷問道。
「輸了的必須同意對方一個要求。」王賢淡淡道:「當然,不是非分的要求。」
「……」佛母略一沉吟,點頭道:「好!」
兩人便在劉信和唐封的見證下擊掌為誓,手掌飛快地觸碰一下,算是約成!
立約之後,佛母一刻不再停留,離開了營帳。
「我說軍師,你這泡妞的本事,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佛母一走,唐封迫不及待道:「可是你想過沒有,明日牛皮一吹破,佛母可饒不了你!」
「哎,大公子放心就好。」劉信卻咧嘴道:「軍師什麼時候吹過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