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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吧。」
范文程轉身看了眼老妻同媳婦她們,臉上說不出的傷感和無奈。
……
「大清已亡,太后早降!」
「鐵血少年,精忠報國!」
馮銓還真是去抓太后的,誰讓濟爾哈朗他們沒用勸不動兩位太后,該出手時就要出手,磨磨蹭蹭的算什麼英雄漢。
難不成真讓他馮大學士空著手進京見闖王不成?
一個陳圓圓只能確保他馮大學士簡在聖心,兩個太后才能讓他馮大學士在大順如日中天。
浩浩蕩蕩的鐵血少年團涌到了鑾駕所在的灤州知府衙門外,仍就忠於兩宮的幾十名侍衛立即持刀將這幫少年擋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
世管佐領老姓哈達納喇的馬丁寧憤怒的看著一幫半大孩子以及在他們前面扛著一面大旗的馮銓。
「幹什麼?難道你們沒有聽到嗎!」
馮銓毫不畏懼,將那大旗重重往腳下一插,「爾等速入內通傳,便說臣馮銓請國主福晉、聖母太后為了皇上安危,為了滿洲全族性命前往北京。」
說完,又哼了一聲:「如果兩位太后不願,那臣就顧不得兩位太后的體面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琪琪格和大玉兒
逼則皆大歡喜,不逼則龍顏大怒!
馮銓氣勢洶洶,認定這幫仍忠於兩宮的滿洲侍衛都是紙老虎,再借他們一百個膽量都不敢向他馮學士拔刀,更不敢向大順陸闖王欽命組建的鐵血少年團動武!
所以,有何可懼!
滿洲餘孽,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灤州,天在大順,地在大順,人更在大順!
什麼兩宮太后,那都是過去了,如今就是滿洲罪酋的兩個遺孀而矣!
闖王以禮相待,誠意邀請,二女卻不識時務,冥頑不靈,活脫脫的滿洲餘孽。
為臣者,必替君王排憂解難。
馮學士心潮澎湃,誓要以正義的雙拳讓那兩位滿洲餘孽知道人不可與天斗的道理。
再者,以他馮學士宦海沉浮三十年的經驗,對東林、對閹黨、對漢奸、對忠臣諸多身份的人性揣磨,此刻敢拍著胸脯斷言今日之灤州必是他馮學士大出風頭之時,也必將為滿洲一族畫上圓滿的句號。
至於要不要臉這個問題?
馮學士沒想過。
當年他在主持《三朝要典》修編之時就不知臉皮為何物。
為臣者,討君王歡心,有何錯?
為下者,秉上官之意,又何來無恥一說?
「內相有塗文輔,外相有馮振鷺,時事可知也。」
前明天啟朝司禮秉筆太監李永貞的這句評價更是對馮學士才能的最大肯定。
今日既洗心革面歸奉大順,馮學士便嚴格要求自己,捨得一身剮,也要把兩位餘孽送往京師。
這也是他做臣子的對君王所盡的最大責任。
學士也一直認為做臣子的是可以效忠不同的朝代,不同的君王,但是對一位君王卻不能二心,只能一心一意。
現在,他馮學士的一顆心就完完全全向著大順陸闖王。
為了陸闖王,他馮學士哪怕背負無數人的罵名,也再所不惜!
誠如馮學士所料,這幫忠於兩宮的侍衛們還真不敢動手,因為他們就這麼點人,城外是幾萬尼堪大軍!
而他們更是孤立無援,他們的族人不是戴著紅袖套加入逼宮行列,要麼就是躲得遠遠袖手旁觀,就憑他們這幾十個人,難道還真能護得住兩位太后不成。
世管佐領馬丁寧見狀不妙,趕緊派人去通知兩宮太后。
「孩子們,你們不要在這裡鬧了,你們知道裡面住的是誰嗎?是咱滿洲的太后,皇上啊!……散了,都散了,去找你們的阿瑪,找你們的瑪法,找你們的太太……你們是滿洲人,你們不能替漢人為虎作倀啊!」
望著眼前這些額頭系白條,胳膊系紅套,一個個面紅耳赤叫嚷著什麼大清已亡,太后速降的滿洲孩子們,馬丁寧痛心不已。
這些,本應是滿洲一族未來的希望,如今卻成了數典忘祖之輩,真是讓活著的人傷心,讓死去的祖先難以瞑目啊。
「明珠!」
馮銓卻不能光在這知府衙門前鬧,他得再進一步,趕緊把兩個女人弄出來。
「在!」
12歲的明珠大聲應道。
「我命令你帶領大家衝進去,誰敢阻撓你們,你們就砸破誰的腦袋!」
馮銓將手中大旗鄭重交在明珠手中,堅定有力的重重一拍少年的肩膀,「不要忘記你們的誓言!」
然而接過大旗的明珠卻猶豫了,少年的樣子讓馮學士面色不由一沉,厲聲喝道:「告訴老夫,你是什麼人!」
明珠本能的大聲回道:「我是葉赫那拉明珠!」
可是話音未落,少年的右臉就被重重一扇。
「叭!」的一聲,無比清脆。
馮銓恨鐵不成鋼的望著不知為何被打的少年,怒道:「你是大順鐵血少年團的旗手!」
明珠懂了,他以行動向馮學士證明他真的懂了。
「鐵血少年,精忠報國!」
12歲的少年將大旗猛的向衙門口一指,在一眾侍衛驚愕的目光中勇敢前進。
「鐵血少年,精忠報國!」
數百名少年手拉著手,一排排的緊隨大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