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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嚴比黃鄯好不了多少,想著御史台那些言官正在忙著上書,企圖『規勸』趙煦,頭痛不已,道:「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了,抓緊了結這些事情,不要總被抓著尾巴。」
黃鄯也只是發泄兩句,不可能真的撂挑子,起身道:「走吧。」
於是,兩人再次對呂大防等黨羽進行審訊,想要釐清三司衙門,蘇轍死等等案情的真相。
在刑部這邊加大審訊力度的時候,韓宗道到了垂拱殿外。
趙煦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各種資料,陳皮等了一個空隙,連忙道:「官家,開封府韓宗道來了。」
趙煦翻著書頁,道:「只是來請罪的?」
陳皮道:「是,他這樣說。」
趙煦擺了擺手,頭也不抬的道:「口頭應付罷了,讓他回去吧。」
陳皮眨了眨眼,明白了,這韓宗道還是不肯站隊。他躬身應著,悄步轉身出去。
門外不遠,韓宗道聽著陳皮的轉述的『回去吧』,有些謹慎的上前一步,低聲道:「陳公公,官家真的沒有追究的意思?」
陳皮抱著浮塵,便面無表情,道:「是官家的原話。」
韓宗道看著陳皮,心裡揣摩著趙煦這句話的意思,卻怎麼也想不透真正的含義。
是真的不問罪,還是要嚴懲?或者就是無所謂?
韓宗道拿不定主意,心頭沉沉,只得道:「謝謝公公,告辭。」
陳皮看著他的背影,目露嗤笑,轉身回了垂拱殿。
趙煦沒有說什麼,他很忙,一來要惡補很多知識,二來要對朝局多加考量,尤其是人事方面,需要仔細斟酌。
到了傍晚,開封城內的喧囂不降反升,政事堂收到的各式各樣的彈劾、諫言奏本,多達六十多本,簡直比神宗年間『舊黨』攻擊『新黨』的時候還要多!
中書舍人沈琦神色凝重,等到了天色將黒,他分揀好,一部分送往垂拱殿外的瓦房,一部分送到垂拱殿內。
趙煦只是隨手翻了翻簡略,就全部扔到一邊。
在垂拱殿一直待到天色黑透,趙煦這才告一段落,休息片刻,迴轉福寧殿。
陳皮跟在趙煦身後,亦步亦趨的道:「官家,章相公的事,李公彥的事,在外面引發震動,鬧將的人不少。」
趙煦揉捏著肩膀,感覺右胳膊有些抬不起來,隨口道:「鬧的越大越好,找機會,再添把火。楚攸什麼時候回來?」
陳皮連忙道:「楚攸那邊遞迴過來口信,早則五天,遲則半個月。」
趙煦嗯了一聲,道:「只要開封內外的軍隊控制住了,其他問題就不大。樞密院那邊,要繼續盯著,還有,蔡卞,曾布到京了,第一時間叫來見朕。再讓章惇,梁燾他們多多舉薦一些人才,該招回來的,全數招回來,能不能用,先回來再說。」
陳皮應著,小心的看了眼趙煦,道:「是。另外,太皇太后很生氣,據說又杖斃了一個黃門。」
趙煦目光看向慈寧殿方向,沉吟片刻,道:「再等等。」
陳皮低著頭不敢多言,跟著趙煦進了福寧殿。
趙煦吃完晚膳,休息一會兒,還是覺得肩膀胳膊酸痛,在臨進寢宮前,想了想,道:「陳皮,傳孟美人侍寢。」
第一百零八章 競相入場
趙煦在床上躺下好一陣子,孟美人才從外面進來。
趙煦支著頭,看著她走近。
剛剛沐浴過,頭髮絲還有水澤,面色清秀,鎖骨半露,平添了一絲絲嫵媚。
「臣妾見過官家。」孟美人來到床邊,輕輕行禮。
門外的黃門,宮女都已悄悄退下,只有童貫佇立在門外不遠處當值。
趙煦打量著孟美人,直接翻過身,道:「肩膀太疼,來,給我按按。」
聽到趙煦這句話,孟美人一怔,饒是她也有些愣住了。
不過,旋即她就抿了抿嘴,只當趙煦是情趣,應著就拖鞋上床,給趙煦按壓著肩膀。
「嗯,貼近一點。」
「位置不對,向後,再向後。」
「使不上勁?你坐到我臀上。」
「好,對,舒服……」
……(此處省略三千二百八十一個字整)
第二天一早,趙煦神清氣爽的出了寢宮,梳洗一番,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站在門口,衝著胡中唯道:「胡中唯,找人,蹴鞠!」
「誒,是!」胡中唯大喜的應著。他是前不久與趙煦蹴鞠,被提拔為押班的。
趙煦活動了下肩膀,等人齊了,就下場踢了起來。
或許在昨天肩膀疼的厲害,加上歷史上的英年早逝,趙煦決定要好好鍛鍊身體了。
踢了幾個回合,童貫帶著人,端著一大堆奏本來到球場邊緣。
趙煦抬手,示意中場休息,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走過去,道:「什麼事情?」
童貫將盤子端過來,躬著身道:「官家,這些都是關於呂大防的奏本,有四十多道,有汴京城內的,也有外面來的。」
趙煦伸手,隨便翻了幾本,道:「有什麼重要的嗎?」
童貫低著頭,道:「有張商英,左諫言潘杭壹,還有駙馬王詵。」
前面兩人趙煦直接跳過,聽到『王詵』,眉頭卻不禁跳了下,翻了翻,將王詵的奏本找出來。
趙煦認真的看著,王詵在奏本里,講禮說法,大概意思就是請趙煦,朝廷慎重,凡是要『禮刑得當,咸服人心,聖人有為,莫之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