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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鐵神色不好看,突的站起來,道:「我去掀了他們的橋,看他們怎麼過來!」
三鐵跟著,道:「我家裡有火油,我去放把火,看他們怎麼辦!」
王鐵勤連忙拉住他們兩人,道:「二位兄弟別著急,再等等。」
真要是放火,逼急了官軍,可能真就不管不顧的衝殺過來了。
二鐵也知道有些魯莽了,坐回來,道:「那怎麼辦?官軍要是進村了,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誰人都知道,官軍所過,如同雁過拔毛!
三鐵道:「三哥,我覺得,以防萬一,還是早點走吧,你的那些寶貝,我們幫你埋起來,幫你看著。」
王鐵勤看了他一眼,心裡根本不信,卻也不得不認真考慮。
這一次來的官軍,與以往不同,看樣子是一定要抓到他,他得早作考慮。
「剿除賊匪,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誅連不赦!」
「剿除賊匪,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誅連不赦!」
「剿除賊匪,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誅連不赦!」
有官軍敲鑼打鼓,環村而走,大聲呼喝。
院子裡的幾個人,登時安靜下來。
官家這些喊話,更像是最後通牒。
官軍在橋頭已經等了一夜,繼續耗下去,誰知道官軍什麼時候會忍不住。
二鐵三鐵等人都看向王鐵勤,欲言又止。
他們沒有問王鐵勤在外面犯了什麼事,在他們看來,他們犯的不是王法,而是得罪了那些貪官污吏,是做替天行道的事,沒有錯。
王鐵勤看出來了,心頭不安加重,道:「好,收拾東西,我現在就走!」
王鐵勤這樣說著,想起了那些交子,心裡暗呼慶幸。
這些交子方便攜帶,足足有幾百貫,要是那些銅錢,他根本帶不了多少。
第六百四十五章 煩惱
二鐵三鐵見著,心裡多少鬆口氣,當即站起來,就要幫忙收拾東西。
王鐵勤帶回來的東西不少,好幾個箱子沒有打開過。
王鐵勤見著,心裡有怒氣,還是不動聲色的道:「好。」
「二頭,這個箱子,你藏。」
「三鐵,這個你藏。」
「二鐵,這個箱子最重要,你來收。」
於是乎,在王鐵勤的安排下,一眾人開始將王鐵勤帶來的東西,分頭埋藏。
等人走了,王鐵勤帶著最重要的一個箱子,揣好交子,直奔後山。
想要逃走,就得翻山越嶺。
後山叢林密集,蛇數無數,凶獸不少,能進去,不一定能活著出來。
但王鐵勤沒有其他路可走了,他將東西藏好,告別都沒有,揣著乾糧,帶著交子,一頭扎進了深山老林里。
另一邊的橋頭,官軍敲鑼打鼓,不時佯攻,弄的村民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李彥有些焦躁,可有強行忍耐,他知道,這件事,他必須做的乾淨、利落,出了岔子,那位十三殿下一不高興,就能直接踢他回京。
這位十三殿下可不是林希,還是有分寸的,只是關他,給他教訓。十三殿下斬了他,都是一句話的事。
七伯的院子外,有不少婦人在哭喊。
「七伯,孩子上吐下瀉,還咳血,你不能不管啊……」
「七伯,二蛋可是您看著長大的,不能見死不救啊……」
「七伯,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啊……」
婦人抱著孩子,哭哭啼啼,哀聲不止。
他們背後站著的一些漢子,也是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他們與王鐵勤那一支交往並不熱烈,或者說,還有些不睦。王鐵勤給村子帶來這麼大麻煩,他們不高興,卻又礙於七伯的威嚴,沒有直接說出口。
屋子裡的七伯,沒有了之前喝酒吃肉的閒情逸緻,一直沉著臉,對於外面的哭喊聲,無動於衷。
他的娘子早就過世,一直沒有虛銜,兒媳婦端著盆盆婉婉走來走去,叮噹響個不停。
七伯越發煩躁,卻還是沒有說話。
官軍進村,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怕後果。
短暫的,是村子要付出巨大代價『慰問』官軍,其後,都昌縣上上下下,也要對他們『另眼相看』。
所以,七伯不是要保王鐵勤,而是要看護他們村子的祠堂與未來!
王鐵勤跑了,二鐵,三鐵等人藏好回來,又等了一陣子,見王鐵勤沒回來,也藏到了,卻又彼此心照不宣的沒有多說,繼續在王鐵勤的院子,假裝王鐵勤還在。
雙方還在對峙,還在虛耗。
足足耗了一天,直到晚上。
「剿除賊匪,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誅連不赦!」
「剿除賊匪,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誅連不赦!」
「剿除賊匪,概不追究,負隅頑抗,誅連不赦!」
官軍敲鑼打鼓,在村子附近來來回回,高聲大喝。
村子了雞鳴狗吠,沒有半點消停。
小孩子苦惱,婦人無心做事,男的出不了村子,愁苦地里的莊稼。
村子是沒有半點寧日,七伯的院子來來去去,不知道多少人怨聲載道。
「七伯,這樣不行啊,地里的莊稼得料理啊,馬上就開春了……」
「七伯,吵死了,一點事情都做不了,這樣下去怎麼行啊……」
「七伯,將人交出去吧,反正他也那麼多年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