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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冷哼一聲,道:「當初王公就是太過看重他們的意見,這才束手束腳,最終功敗垂成,這一次,我可不會手軟!」
蔡卞知道章惇是他岳父王安石的忠實追隨者,也是變法最堅定的人,沉吟一陣,道:「好,我來辦。」
兩人沒有再多說,這些都是準備工作,他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應對夏人入侵。
鴻臚寺。
鴻臚寺是接待番邦,外國使臣的主要機構。
一隊穿著番服的男子,站在鴻臚寺前,神情倨傲,仰著臉,看著台階上的大理寺卿范祖禹道:「你們皇帝呢,為什麼不親自來迎接本使?」
范祖禹雙手抱在身前,神色平淡,道:「貴使最好小心說話,對我皇不敬,是重罪。」
這個男子叫做嵬名阿山,他看著范祖禹嗤笑道:「你們宋人奢侈享受,貪污腐化,做什麼都不行,這一套倒是學的精!行了,不來就不來吧,我還不想見他,來人,去將這裡最好的頭牌都給我叫來,本使要看看,宋人的女人到底有多水靈……」
說到最後,嵬名阿山沒有淫色,反而一臉暴戾。
范祖禹面色泛冷,道:「貴使這是做什麼?」
嵬名阿山徑直上前,就要進入鴻臚寺,道:「以前來過一次,就是這樣開心的,你要是不懂你們宋人的待客之道,去問問你們的宰相,他們知道。」
說著,他就要一把推向范祖禹。
范祖禹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四周的衙役嚇了一大跳,連忙扶住范祖禹,這些衙役憤怒,剛要動作,范祖禹一把按住,沉著臉,道:「別動!」
嵬名阿山居高臨下的見著范祖禹的狼狽模樣,哈哈大笑,大步向裡面走。
一群西夏人跟著大笑不已,昂首挺胸的向著鴻臚寺裡面走去,仿佛鴻臚寺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才是主人。
衙役憤怒難當,其中一個看著范祖禹,咬牙切齒的道:「寺卿,不能讓這些番人這麼放肆!」
范祖禹一樣滿心怒氣,卻強壓著,面無表情的道:「事關軍國大事,不能這麼任性。先安頓好他們,我去見章相公。」
衙役頓時道:「他們還要那些頭牌,上次我就聽說,他們折磨死了很多人!」
范祖禹眼神冷漠,低聲道:「不叫!命人看著他們,你去開封府要人,我進宮!」
那衙役一聽,振奮的道:「是!」
他們大理寺的衙役總共二十多人,這夏人使團就三十多,一看就是好手。
范祖禹將人叫過來,安排一陣,便匆匆向著皇宮方向。
鴻臚寺內,嵬名阿山一腳一個的踹開客房,隨意的看了眼,便大聲喝道:「什麼破地方,這是人住的嗎?那個誰,范祖禹呢?給我過來!」
他一連踹開六七間,都大為不滿,怒聲大喝。
但沒人理他們,偌大的院子沒半個宋人影子。
一個西夏人上前,怒容道:「殿下,這宋人分明是看不起我們,只是露了個面,就全然不管我們了!」
嵬名阿山冷眼看著四周,臉上出現猙獰意味,道:「好!既然宋人敢這麼怠慢我們,那這鴻臚寺我們也不住了,走,我們自己找地方!」
一眾夏人聽著大喜,他們都知道宋國的繁華,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屈服
嵬名阿山帶著三十多西夏人,回頭要要出鴻臚寺。
偏院門口已經聚滿了衙役,這些衙役手握刀柄,面露冷色。
「你們是外使,沒有范寺卿的允許,不得擅離!所有人,回去!」領頭的衙役握著刀柄,大聲喝道。
「放肆,你再說一遍!」
嵬名阿山身旁一個高大男子一步踏出,直接拔出刀,懟在了領頭衙役脖子上。
鴻臚寺的衙役大驚失色,紛紛拔出刀來,厲聲大喝:「放下刀!」
「這裡是我大宋,放下刀!」
「放下!」
十幾個衙役舉著刀,憤怒又害怕。
他們是憤怒這些夏人的不知禮數,狂妄自大,但沒想到這些人一言不合的就要拔刀殺人!
嵬名阿山看著鴻臚寺的衙役,神情陰冷,道:「你們算個什麼東西,當初你們那些狗屁相公都不敢在我面前大聲說話!都給我滾開,不然,我就是將你們都殺了,你們皇帝還敢把我怎麼樣?我大夏三十萬大軍,足以踏平你們宋國!」
這些衙役憤怒的臉角鐵青,握著刀不肯退。
被架著刀的那領頭衙役沉著臉,梗著脖子,一動不動,道:「這裡是我大宋,你們休要猖狂,殺了我,你們一個回不去!」
嵬名阿山盯著這個領頭衙役,晦澀的眼神閃爍著,聲音低沉的道:「我就殺了你試試,看看你們宋人有沒有骨氣敢殺我!」
嵬名阿山話音落下,持刀的西夏人的刀鋒立時逼近領頭衙役的脖子,能看到絲絲血絲滲出!
「住手!」
「住手!」
「住手!」
鴻臚寺衙役驚色,齊齊大喝,持刀上前。
領頭的衙役感覺著脖子的刺痛,渾身冰冷,硬挺挺的不動,怒睜的雙眼都是憤怒與恨意。
嵬名阿山見著鴻臚寺衙役不退,眼神里異色一閃。這些宋人,怎麼感覺似乎與以往不太一樣。
「放下刀。」
就在這時,一隊紫帽黑靴的禁衛大步進來,走在最前面的人,語氣似有些輕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