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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一點消停都沒有,這都抓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了。」
「楚翁向來德高望重,樂善好施,他怎麼可能大逆不道的謀害朝廷命官?」
百姓們議論著,藏在人群中,喬裝打扮的左泰等人,面色發緊,縮著頭,不敢亂動,靜靜的看著。
堂中,六個老者對視,眼神里是各有心思。
薛之名就站在側門,聽著百姓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不由得皺眉。
朱勔倒是十分鎮定,嘴角還勾著一絲冷笑。
「肅靜!」
刑恕一拍驚堂木,大喝道。
堂外頓時一片安靜,都看向刑恕。
刑恕見安靜了,沒有理會楚清秋,看向衛明,道:「衛明,需要我宣讀訴狀嗎?你對所有罪名也拒不承認嗎?」
衛明倒是神情平靜,道:「貪污,參與謀害應冠、欒祺等人我認罪。楚家一案,與我無關。」
刑恕看向楚政,道:「你呢?」
第六百三十一章 悍匪
楚政不那麼平靜,心裡很是不安,猶豫著道:「我認罪。」
刑恕看向衛明,道:「需要帶人證物證嗎?」
衛明想了想,搖頭道:「不用。」
逼死應冠、欒祺等十數人,不止監獄內,還有外面,涉及的人非常多,人證物證太多。有楚政和盤托出,根本抵賴不了。
刑恕見狀,道:「宣讀訴狀。」
當即有師爺拿著供狀站起來,環顧一圈,朗聲道:「應冠、欒祺等人被害案:元祐八年,應冠、欒祺等十數人因故關押於洪州府大牢,十一月,獄卒突發十餘人同時上吊自殺,案件可疑,由南皇城司稽查……後驚現,由楚清秋授意,楚政主使,衛明實施……脅迫自殺,有證人,獄卒,過手家丁,協從十數人,有書信,讀物,保書等證物……」
大堂內外,一片安靜。
百姓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個目瞪口呆。
六個德高望重的老者有些坐不住,似乎要站起來。
朱勔不動聲色的打開身旁側門,有身穿牢服的獄卒,文吏等帶著鐐銬站在門內。他們都是這些案子的經手人,是犯人,也是證人。
衛明,楚清秋等人看不到,但也知道,這些人早就被抓了,他們辯駁不了什麼的。
唯有楚清秋僵硬著臉角,根本不在乎。
宣讀完這些,師爺又拿出一份,朗聲道:「楚家一案:紹聖元年元月,楚清秋夥同賓客百人,襲擊內侍省內監、皇城司司衛,致三人司衛,數十人受傷。內監與司衛極力克制,並未拔刀,楚清秋與賓客無一傷亡。事後,楚清秋與一干人等,羈押於南皇城司,由此揭發諸多大案……」
門外的百姓,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從這裡牽連出來的。
人群中的左泰等人,神情越發慌亂。
巡撫衙門準備的這麼詳實,楚清秋等人定然是死罪難逃了。
這麼說來,很快就會輪到他們!
人群中不少人悄悄對視,眼神里都是懼怕之色。
六個老者聽著師爺讀的越來越多,不斷的皺眉,神情有嚴厲。
兩個大案之下,楚家涉及的案子是越來越多,行賄受賄,強取豪奪,草菅人命,幾乎沒有他們不敢幹的!
更別提,他們謀害朝廷命官,襲擊內監,南皇城司了。
這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人證物證!」
刑恕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
朱勔一擺手,一大群人一個個出來,站到大堂上,不多時就擁擠起來。
接著,一群文吏端著盤子,上面是各種物證,正對著楚清秋,楚政,衛明三人。
刑恕道:「由於案情複雜,簡而處之,傳遞給六位陪審。」
如果詳細審理,一個個過審,別說說天半月了,就是兩三月都審理不完。刑恕沒空等,更不會給一些人添亂的機會。
六位德高望重的老學究,拿過一道道書信,查看一些具體證物。
六個人看著看著,表情就不對勁。
有一個直接率在地上,怒氣沖沖的指著楚清秋,繼而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有一個,拍案而起,怒聲道:「我丟不起這個人!」
說著,他也走了。
剩下的四個人還在堅持,面色十分難看,但已經不看了,坐在那,怒目圓睜的盯著楚清秋。
楚清秋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淡淡道:「什麼強取豪奪,草菅人命,老夫從未參與,也並不知情。毆打南皇城司官差有我,不過是氣憤而為,並未打死人。你們要是強加罪名於我,老夫一概不認。」
不等刑恕等人做反應,楚政忽然臉色急變,道:「爹,那些事情……」
「住口!」
楚清秋猛的轉頭,怒目楚政,厲聲大喝,道:「逆子!你為了活命,難道要戕害於我嗎?」
楚政睜大雙眼,張了張嘴,臉色蒼白的一個字說不出口。
『嘖嘖……』
朱勔在不遠處看著,心裡是嘖嘖稱奇。
這對父子,真是有趣。
不過說起來,如果楚清秋硬是將一切栽在楚政身上,好像還真能擺脫不少事情。
刑恕是老刑官,哪裡不明白楚清秋的意思,威嚴道:「這麼多人證物證,你也不認嗎?」
這裡面,有楚清秋的親筆信,也有衛明,楚政等多人的證言,直指楚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