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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組沒有參加,帶隊的組織部幹部三處副處長高志明和自己也比較熟悉,但是不知道這一次什麼原因卻顯得有些意興不高,考查程序一結束之後便帶隊匆匆返回安都了。
「譚書記,我敬您一杯,祝您步步高升,一路順風。日後到了省裡邊,可要多關照我們懷慶這些老下屬啊。」
譚立峰含笑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自己一走,蕭潮這個傢伙大概也是瞅上了自己這個位置吧,不過他得面臨呂秋臣的強力阻擊,或許他要去搏一下趙國棟上位之後的常務副市長空缺更有把握,但是鄧若賢只怕有趙國棟的支持,也不會輕易讓出這個位置。
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己和趙國棟這一動,立時就引發了整個懷慶政壇上的一番波濤了。
譚立峰估摸著只怕走後這個位置從懷慶本地產生的可能性不大,多半省委會從外邊或者省直機關安排下來一個,至於說趙國棟上位之後的常務副市長倒是有一番拼頭,無論是呂秋臣還是蕭潮抑或是鄧若賢都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鄧若賢資歷太淺了一點,入常時間不長,僅有趙國棟的支持遠遠不夠,呂秋臣和蕭潮兩人都是陳英祿的心腹,陳英祿怎樣來平衡倒是很考驗人。
趙國棟也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沒有了高志明這個湊興者,趙國棟似乎也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有這麼必要麼?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和對方計較這些又有多大意思?縱然當面羞辱對方一番又能怎樣,逝去的一切還能重新回來麼?
唐瑾現在也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就像自己直到她一樣,她也一樣清楚自己也在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不管什麼原因導致了兩人的分手,歸總一句話那就是有緣無分,那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東西,而讓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永藏心間不好麼?
重重的喝下一大口酒,趙國棟站起身來,來到譚立峰身邊,異常誠摯的道:「譚書記,平時也沒有多少機會和您在一起坐一坐,我來了懷慶也快兩年了,今天也算是一個機會,我敬您一杯,感謝這一年多來您對我工作上的提點支持。」
譚立峰一瞬間眯縫起了眼睛,是來挑釁還是炫耀?!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一雙眼眸中表露出來的誠意,那是一種逝者如斯的感慨和觸動,似乎是什麼特別的事情觸及了對方的情緒,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對方並沒有挑釁的意圖,更像是有點兒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味道在其中。
對方都能如此灑脫看得開,自己又何必執著於那一份得失呢?說不定哪天兩人有可能是在一起的同僚夥伴,當然亦可能還是競爭對手,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幹了!」
「幹了!」
周圍人都有些詫異的看著兩人,似乎有些擔心兩人會不會有些失態,唯有趙國棟和譚立峰兩人才能感受到對方心間的唏噓感悟,握手言歡縱然只是一個過程,但是至少也能表明一種心態,連這點心結都無法解開的,那也就不配成為對手。
是夜,譚立峰和趙國棟二人都是極其罕見的大醉,雙雙被扶回休息,這也創造了歷史,譚立峰在懷慶官場上號稱「永遠清醒」,趙國棟內心深處自詡「酒如水」,但是這一次卻破了金身。
第三天的市委常委會上,市委研究了靖縣班子調整,歸寧縣委副書記、縣長苟德健調任靖縣縣委書記,免去羅耀祖靖縣縣縣委書記職務,調任市農辦任主任,桂全友被免去懷慶市人民政府副秘書長職務,任歸寧縣委副書記、代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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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全友幾乎是一路含笑打著招呼過來的。
這一路上幾乎頭都點酸了,明知道這無數恭賀聲中沒有多少是發自真心的,不少人內心深處更是說不出的那種酸溜溜味道,但是桂全友卻不得不一一握著對方的手,態度殷勤的邀請對方到歸寧來坐一坐。
「令狐,趙市長在不在?」桂全友推開辦公室門,看見令狐潮驚喜的目光,「桂秘書長,噢,不,桂縣長,趙市長在,不過好像在打電話,沒事兒,您進去吧。」
令狐潮當然知曉桂全友和趙國棟的關係,桂全友出任全市最富庶的縣份——歸寧縣的代縣長,讓他充滿艷羨之情,不過他並不嫉妒,因為桂全友的前景也就預示著自己的前程,桂全友走之前也專門和他兩個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兩個人也算是交了一番心。
令狐潮本來就是在桂全友手上招入成為趙國棟專職秘書的,而且兩人也是一前一後跟著趙國棟到了懷慶,只不過桂全友起點要比令狐潮高得多,令狐潮現在也就是一個副科級,而桂全友在擔任西江區委常委、區委辦主任時就已經是副處級幹部了,到了懷慶又擔任了一年多市政府副秘書長,下去到縣份上擔任正處級幹部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到歸寧擔任代縣長,還是讓很多人都有些意外。
歸寧縣是懷慶市經濟最發達、財政最富庶的縣份,就連懷州區都要略遜一籌,私營經濟相當活躍,加之毗鄰安都,交通便利,區位優勢相當明顯,一直是懷慶六縣二區的排頭兵,這裡的縣長一般說來也就是其他縣縣委書記的候選人,而縣委書記一般說來也是市領導過渡位置。
歷任歸寧縣委書記除了因年齡原因而直接到點外,其他縣領導都是升為了市領導,譚立峰、孔敬原這些都是從歸寧縣委書記上來的,也有傳言稱現任縣委書記顧永彬可能會直接進市委常委兼任歸寧縣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