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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棟聽得霍雲達這樣評價自己和吳元濟,先前還有點不舒服,但是隨即一想,這恰恰是霍雲達的優點,霍雲達這樣評價自己和吳元濟自然也是肯定自己不會因此而不悅,如果自己反而心裡不暢然,那才真的成了小家子氣了。
話題一扯開來也就收不住韁了,霍雲達雖然去滇南時間不長,但是正因為他有些超脫的身份還是讓滇南幹部們都有些羨慕,所以也在一些場合下聽到一些有關省委省府之間微妙暗戰故事,不過他當初也對這些不太感興趣,所以也是一些模糊的東西。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省委書記蔡正陽和省長陶和謙之間的關係不太和睦,省委省府之間也經常出現一些讓外人看不清楚的暗戰,誰勝誰負,誰占得上風,這其間也很微妙。
省長陶和謙是土生土長滇南人,而且是從縣裡邊縣長做起,在多個地市州工作,一步一步走到省長崗位上,威信相當高,印象也相當好,所以這個人物不簡單。
而跟附在陶和謙周圍還有幾個都是炙手可熱勢絕倫的人物,隱隱形成了一個以陶和謙為首的滇南本土幹部群體,他們之間相互策應,倒也很有一些影響力,蔡正陽來滇南之後,已經成功的連消帶打的化解了這個群體帶來的幾波事件,而且也借力打力,拉攏分化了這個群體一些人,只是去年下半年的時候陶和謙為滇緬鐵路的建設問題和蔡正陽針鋒相對,很鬧了一番意氣,弄得蔡正陽也有些被動,連中央也有所耳聞。
這些情況趙國棟有些是只曉的,但是有些卻只聽說其中皮毛,而有些卻是根本未曾聽說,霍雲達這一來才讓趙國棟意識到滇南局面竟然到了這樣一種地步,表面上看上去還是水波不興,但是水面下卻是暗流涌動,難怪春節時候自己看到蔡正陽都是滿臉疲倦,連身體都似乎都有些佝僂了,這個省委書記當得可真是夠艱辛。
滇南既是重要的邊疆大省,又是少數民族眾多的複雜地區,加上目前國家對東協關係日益密切,發展對東協的政治經濟文化往來已成為國家戰略,而滇桂兩省就是發展對東協關係的兩大支點,尤其是滇南特殊的地理位置決定了滇南更為重要。
與緬甸這一戰略鄰國陸路緊密相連可以有力的促進國家對緬甸的影響力,這對於確保國家在西南的戰略安全,拓展戰略空間有著無與倫比的重大意義,可以說滇南局面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國內問題局部問題,甚至會影響到對東協、對緬、對老、對越等國的關係發展,不容有失,而複雜的民族關係同樣是牽一髮動全身,這大概也是蔡正陽在很多問題上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的主要原因。
國家已經出台了一系列的發展對東協尤其是發展對緬關係的戰略決策,趙國棟也在前年春節與蔡正陽交談時談及過可以充分運用滇南在國家安全戰略上的特殊地位來爭取國家政策的扶持支持,大力發展滇南經濟,增強滇南對緬、老、越諸國的輻射力和影響力,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似乎遇到了一些阻力,這個阻力不僅僅是來自外界,更有內部的種種束縛阻撓。
想到這兒趙國棟禁不住有些熱血沸騰,能夠步入這樣一個大舞台中,能夠參予到這樣一個事關國家戰略安全的一環中去,無論怎樣都是一個令熱期待的場面,趙國棟喜歡這樣的挑戰,只有在這樣富有刺激性的挑戰中才能真正找到實現自我價值的意義,自己期待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麼?
第十章 難伺候的主兒
方夜白有些不悅的擱下手中電話,無奈的向站在旁邊的省委辦公廳常委辦副主任曹子達攤攤手:「子達,你可以為我作證啊,呆會兒田部長怪罪下來,你可要幫我澄清,我又打了電話,現在都已經關機了,實在怪不了我。」
「他有沒有說他坐哪一次航班?」曹子達皺了皺眉,也覺得有些棘手。
昨天他就受馬副秘書長委託給這位新任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打個電話聯繫過,但是對方一口回絕了省委這邊派人去安都相接的想法,說他自個兒過來就行,態度很堅決,曹子達也不好堅持己見,只好向馬秘書長作了匯報,但是馬秘書長卻說最好還是接一接,如果對方堅持,那至少也要和組織部這邊銜接好,到機場去接機。
現在可好,組織部這邊也是一肚子氣,打了幾次電話,對方都是嚴詞拒絕,到後來都有些言語不悅了,現在更是直接關機了。
方夜白和他既是昆州三中的高中同班同學,又是省委黨校一個班的同學,讀書時候關係就很好,工作之後更是關係相當密切,只不過方夜白是從曲州下邊一個縣調到省委組織部,他卻是前年從昆州市委調到省委辦的。
「沒有,甚至沒有說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過來,沒準兒他根本就不在安都。」
方夜白嘆了一口氣,這一換老闆了,啥性格脾氣喜好習慣,都也一無所知,田部長要求辦公室這邊到安都那邊去接,但是對方壓根兒就不吃這一套,斷然拒絕,現在更是連機都不要接,堂堂一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上任,難道這樣一個人打著空手就來了?
「夜白,看來你們這位新老闆不太好伺候啊,迎來送往也是人之常情,上邊也該體諒一下下邊的難處才對,就這樣把咱們拒之門外,讓咱們怎麼回去交差?你不好向田部長交差,我也不好給馬秘書長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