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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能源新材料行業目前都還處於起步階段,雖然這兩項產業在科技含量和研發力量上要求都比較高,但是相較之下我們寧陵在電力設備和材料生產行業上有一定基礎,而這兩項產業和電力設備和材料生產行業有一定關聯,所以我們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機會,力爭在三年內實現新能源和新材料行業在全市工業經濟中占據主導地位……?」
在第一次常委會上,趙國棟既沒有像很多人想像的那樣低眉順眼的保持沉默和低調,也沒有像個別人認為的那樣會仗恃著寧陵取得的成績而雄心勃勃的大放厥詞,而只是保持一顆很平靜的心態介紹了寧陵這兩年的發展設想和現實情況,更是絕口不提寧陵的產業發展導向對於其他地市是否具有示範或者帶動效應,談寧陵的情況,可以,涉及其他,那就是踩線了。
應東流對於趙國棟的表現相當滿意,不卑不亢,言之有物,火候分寸拿捏得相當到位,而態度卻是相當誠摯,既表現出來了作為新晉的謙虛和禮節,同時也展示出了作為常委的風範氣度,能做到這一步,沒有枉費自己一番苦心。
應東流把目光投向秦浩然,眼中徵詢之意溢於言表。
秦浩然當然明白應東流什麼意思,點點頭:「我感覺寧陵這兩年的發展把握住了發展的要旨,全國全省都在謀發展,經濟工作是當前相當長一段時間的中心工作,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的黨政主要領導也都明白這一點,但是怎樣來科學的、合理的、可持續的做到快速發展,通過發展來改善民生,提高群眾生活水平,這就需要有科學的分析規劃實際情況,有針對性的選擇適合本地條件的產業發展道路,這是關鍵。」
……
「浩然省長剛才說得很全面了,我只強調一點,那就是實事求是,因地制宜的選擇適合我們自己發展的路子,宜農則農,宜牧則牧,宜工則工,宜商則商,而在發展工業經濟中,我們的規劃一樣要有前瞻性和科學性,究竟選擇什麼產業才是最適合我們的,貪大求全,忽視環保,這些問題都曾經在我們的發展歷史上多次出現,其結果就是最終被淘汰。」
應東流臉色顯得很凝重,「為峰,老齊,今年我們省經濟發展尤其是工業這一塊不容樂觀,從固定資產投資到工業增加值增速都出現了一些不利局面,中央宏觀經濟調控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不少地方黨委政府沒有抓住這個契機趁機實現經濟結構的調整,一味等待觀望,期望著等待這一波調控之風過了,可以重新拾起原來的產業,卻從未有想過藉助這個機會該壓的壓該保的保,促成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這才是最令人惋惜的,為峰,老齊,在這一點上,你們要切實督促各市在這一點上合理布局規劃,實現產業結構的優化發展。」
……
趙國棟離開省委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過了,省委有食堂,但是不少常委們的家就在常委巷裡,沒有誰願意留在食堂里吃飯,除非議程沒有結束,不過今天議程還算是基本按時結束了,趙國棟也就很知趣的主動離開了,免得有人邀請你去別人家裡對付一頓,拒絕不拒絕都不好。
趙國棟的奧迪剛剛啟動,一輛草綠色的大切諾基已經轟鳴著貼著奧迪停下來了,「國棟,中午飯沒著落吧?走,跟我走!」
懸掛著戊字軍牌的大切諾基車窗上巴堅強方正的面部輪廓顯得格外的稜角分明,烏黑的雙眉下一雙鷹隼般凌厲的目光,雖然趙國棟和巴堅強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兩人已經在電話里通過話,而鄺天九也早已經在電話里為兩人做了不少相互吹捧。
趙國棟只是稍一遲疑便爽快的應承下來。
據鄺天九介紹,巴堅強在地方上呆的時間不會太長,這也是為他日後可能登上更高的位置提供一個資歷鍛鍊過程,野戰軍才是他的最終歸宿,和平時期對於軍人來說都是可悲的,在這種時期里他們要證明自己就只能通過非戰爭手段來積累資歷,到省軍區這樣的地方上來打磨鍛鍊一番也算是一個經歷。
巴堅強性格據說相當火爆,之所以讓他到安原省軍區擔任司令員據說也是上邊意思,想要用地方事務來好好磨礪一下他過於火爆的性格,打磨一下火性,讓其變得更沉穩更成熟一些。
奧迪跟著大切諾基後邊很快就向北出了城,一直開出城了二十多公里才進入了一處山埡口,「軍事禁區,嚴禁入內」的牌子赫然在目,荷槍實彈的衛兵早不早就示意汽車停車,但是很快衛兵就來推開了橫杆,用標準的手勢示意兩車可以入內。
汽車開進埡口,趙國棟才發現,在距離安都市區不算太遠的這裡居然還別有洞天。
一個環境清雅幽靜的碧水池子,略有起伏的山巒環繞,藤蘿枝蔓將周圍牆壁遮掩得嚴嚴實實,一幢蘇式紅磚樓從綠樹掩映的林子裡露出一角來。
兩輛車都停在紅磚房前的籃球場裡,趙國棟還是第一次發現在安都市裡居然有這樣一座環境如此優雅的所在,清水碧池,藤蘿滿布,鴨、燕棲息於此,但四十多年隨處可見的環境現在是找不到了。
「堅強兄,這裡是什麼所在?」趙國棟下了車,看了一眼雙手叉腰正站在山丘上向下遠眺的巴堅強。
「這裡是軍區摩步旅駐地,這裡野味兒不錯,我給這邊打了電話,帶你過來嘗嘗。」巴堅強瞅了一眼疾步跟上來的趙國棟,聲如洪鐘,「你大概還從來不知道在安都城北還別有洞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