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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區情況怎麼樣?」應東流也沒有過分為難黃凌,把話題轉移到西江區和東江區。
「東江區那邊志高市長在那邊坐鎮,情況也不太好,不過相比之下東江區因為涉及距離較遠,水流稍稍緩和一些,但是仍然有兩個鄉受到了洪水襲擊,被困群眾估計也在三百戶千人左右。」黃凌定了定神,「西江區情況比較好,由於他們昨天提前就作了轉移準備,而且組織得十分有序,所以雖然有三個鄉鎮遭到洪水襲擊,但是老百姓絕大部分都已經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僅有被困的幾十人也和區里一直聯繫著,他們現在正在用橡皮艇和衝鋒舟準備連夜將這幾十個群眾接出去,市委常委、區委書記趙國棟同志剛剛和我通完電話,保證西江區不讓一個人被困洪水中,保證不死一個人。」
「噢?」應東流眼睛頓時一亮,「他這麼有把握?!」
第七十一章 還看今朝(一)
「趙國棟同志前天給我打了電話說擔心越秀河水位上漲速度太快對周邊生命財產構成威脅,希望能提前進行轉移準備,我同意了,讓他根據實際情況自行決定,後來西江區方面就動用民兵和公安民警以及部分黨員組成的突擊隊對他們南部幾個鄉鎮地勢較低的情況進行轉移,後來在得到蒼化爆發泥石流之後,他們把轉移範圍擴大到了他們認為有危險的所有地段,所以在密山水庫潰堤時,他們南部幾個受威脅鄉鎮基本上已經轉移完畢,被圍困的實際上只是他們後續出去巡邏的黨員突擊隊。」黃凌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幹得好!」連應東流都忍不住出生讚嘆,當時最為擔心的除了蒼化縣外就是西江區和東江區,西江區還包括一部分城區,一旦西江境內的河堤也出現險情,那危險就相當大了,「西江和東江境內的河堤有沒有問題?」
「西江區境內河堤今年進行過全面加固維修,沒有出現問題,東江區出現了一處險情,但是現在通過部隊和預備役民兵的全力搶堵,險情已經被控制住了,沒有造成太大危害。」黃凌頓了一頓,「志高市長現在正在東江區現場督導搶險工作。」
「一個市下幾個縣區表現迥異,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除了天災之外,有沒有人禍?究竟是組織不得力還是領導能力問題抑或是思想麻痹大意懈怠輕忽?老黃,你這個市委書記初來乍到就遇上這種事情,但是這一點下來值得好好探究。現在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營救被困群眾上,你今晚,」應東流深深吐了一口氣,看了看表,「不,這已經是凌晨了,立即想辦法盡一切努力解救群眾出險,這些民宅經過一夜水泡,基礎已經相當脆弱,一有風吹草動就有可能倒塌,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些問題。但願我們的舟橋團能夠儘早趕到。」
黃凌被應東流極其嚴厲的話語敲打得連連點頭,出了這種事情,哪個當市委書記市長的敢說他沒有責任,哪怕你是昨天才來,今天出事兒,你也得擔著。還好,這位作風據說相當嚴謹而犀利的省長表現還算客氣,沒有太過於讓自己下不了台階的話語扔過來。
省委書記寧法是第二天上午趕到寧陵市的,康仁梁、嚴立民為首一幫子省、市領導在接上了寧法之後,寧法根本就沒有給機會讓他們多說什麼,除了簡單聽了聽目前情況之後,就立即趕赴東江區受災現場。
跟隨寧法而來的還有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胡廉、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王富生,舟橋團下一個營立即投入了對東江區的搶救轉移民眾工作中去了。
東江區有多個鄉鎮收到洪水衝擊,但是最主要受到襲擊的是最南端兩個地勢較為低洼的鄉,洶湧而來的洪水讓兩個鄉變成一片汪洋,寧法乘坐舟橋團提供的衝鋒舟行進在水鄉澤國中,很多房屋都被淹沒了大半,只剩下屋頂和小半截牆體,不少房屋甚至就在寧法眼前慢慢委頓垮塌下去。
舟橋團的工作效率相當高,衝鋒舟和橡皮艇迅速出擊,很快就救起了幾處被困與高處的數十災民,但是很顯然兩個鄉被困災民數量相當大,而且極其分散,舟橋團的工作量相當大,東江區政府也組織了多艘小船開始進行巡視搶救,但是由於洪水流量仍然相當大,對搶救船隻也構成了一定威脅。
「寧書記,情況看來很嚴峻啊,洪水絲毫不減,而且如果上游繼續降雨,估計水位還會繼續增高,這對下游寧陵市區段的堤防也造成了極大壓力,水文站那邊的消息稱烏江水位也已經升到了歷史最高水位了。」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胡廉一邊嘆息,一邊皺著眉頭咂著嘴,「一旦寧陵市區出現潰堤,那就相當危險了。」
「老舒,寧陵市區有沒有問題?」寧法身穿雨衣坐在穿透船頭,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看穿眼前這白茫茫的雨幕。
寧法語氣雖然不高,但是分量卻不輕,一句話下來就讓舒志高全身頓時感到一陣繃緊,「寧書記,市區烏江江堤我們汛期以前專門作了檢查和加固,應該沒有大問題。」
「應該?!」寧法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度。
「主城區這邊絕對沒有問題,我保證!」舒志高汗流浹背,咬著牙關道。
這個時候表這種態那是要承擔責任的,此時他內心無比感激當初趙國棟扭著孟淵和市水利局對烏江江堤的加固加高工程的投入,為此金永健還曾經在他面前大發雷霆,說孟淵和汪道祿擅自做主將水利經費大手大腳用於沒有必要投入的地方,說烏江江堤狀況良好,每年都在進行常規檢查修繕,完全沒有必要再重新投入,孟淵和汪道祿礙於某些人壓力和面子一下子就投入近百萬,純粹就是敗家子,當時舒志高也是很有些不悅,認為孟淵此人性格太軟,在這種事情上居然屈從於趙國棟的壓力,現在看來,這幾乎就是拯救了自己的政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