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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列入報給省委組織部名單中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當然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只有踏出這一步,自己才能為後面的工作打下基礎。
現在這一步既然已經走出去了,後續工作就需要跟上了。
坐在辦公室里的趙國棟儘量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現在蔡正陽還在國外,很多事情原本他在可以相當輕鬆搞定的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廳里其他兩個傢伙能夠第一時間擠掉其他候選人列入,肯定有特殊背景,只是按照組織部那邊傳來的消息,一個省直機關只能產生一個名額,但是又必須要向組織部報出二到三名候選人,也就是說現在交通廳里三個候選人將有兩個被淘汰,這誰被淘汰掉那就要看各人的神通了。
決定權毫無疑問是掌握在組織部,從考察、篩選再到淘汰、確定名單,這中間還有多重程序要走,但是如果如組織部那邊所說,一切程序將會在半個月內結束,那麼基本上可以確定在蔡正陽回國之前一切都要落板,這讓趙國棟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
另外兩人肯定已經通過各種關係提前作通了沈自然和侯雪峰的工作,或許岳雲松他們也一樣,這進入考察程序之後組織部就會到廳里來作了解考察。
若是到綜合規劃處這邊來了解趙國棟當然不懼,唯一可虞的就是組織人事部門的意見以及廳黨組成員們的意見,這卻相當重要,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就代表著廳里對三個候選人的看法,誰更優秀,誰更適合,也許就在這些傢伙的一念之間,尤其是在蔡正陽不在的時候,這中間就更充滿了懸念和波折了。
當然已經對於組織上這種人事考察程序頗為了解的趙國棟也清楚這方面考察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一種形式,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能夠影響到組織部最後的定論還很難說。但是有些事情你說它是假的,它卻會逗硬,你說它完全是真的,結果卻又往往出乎意外,總而言之一句話,假亦真來真亦假,一切都在未定之天。
第四十七章 深淺
「國棟,你真的想要下去鍛鍊?你要想清楚啊。」放下餐前苦艾酒的杯子,擦了擦手,徐宏慢條斯理割下一塊六分熟牛排肋肉塞進嘴裡。
「我告訴你,這種全省性的公開下派掛職鍛鍊多半沒啥好事,一般說來都只會讓你到各地區條件最艱苦的縣份上去掛職。我也是從窮縣上出來的,那味道可有你受的,若真是想去,你可得作好最充分的思想準備。」
下班前趙國棟打了電話給蕭華山,正好蕭華山在安都,趙國棟也就把蕭華山約著又給徐宏打了一個電話一起吃飯,徐宏也沒有矯情很爽快的接受了邀請。
三人也就約好在喜來登酒店的西餐廳吃西餐,別看徐宏是從南華那邊來的,卻挺喜歡玩這種洋格,趙國棟也摸著了徐宏的喜好,一般請吃飯都請徐宏到安都市區幾家頗有名氣的西餐廳用餐,這樣既方便,氣氛也好。
「宏哥,機會難得啊,我今年都二十五了,在這綜合規劃處里啥時候能混出頭,尤其是那岳雲松整日都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瞧,看得我都發毛,萬一哪天有個小辮子被他抓住了,還不得藉機把我往死里整,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兒得罪了他,對我就橫豎看不慣?」趙國棟笑嘻嘻的道。
「嘿嘿,老岳就這副德行,要不他會在監察廳那邊正處位置上一熬十年不動彈,換了兩三屆領導都不待見他,也是這一屆領導見他這把年齡也不容易,才算是外放出來透口氣,真不容易啊。」徐宏顯然也對岳雲松的底細很清楚。
「他也沒啥惡意,就是看不慣你小子在高速辦時候的囂張味兒,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小子那件事情的確做得不地道,居然敢繞開省里和廳里直接發招,你也不想想這種事情影響多大,若不是蔡廳長和秦省長替你扛了一肩頭,加上後來的結果出乎意料的好,你小子早就玩完了。」
趙國棟放下手中刀叉,擦了擦嘴角油膩,雙手抱拳,一副討饒模樣道:「宏哥,那時候年少輕狂不懂事,還請多包涵,日後不敢了。」
「也是你小子運氣好,和黃集團和新加坡那邊都有那個意思要在這邊投資,若是沒有這個結果在那放著,任誰想要保你都難。就這樣,老岳都還在民主生活會上不依不饒,說蔡廳長心性過余寬厚,太袒護下屬了。」徐宏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這金牌馬爹利味道醇厚,我就喜歡,像什麼路易十三、人頭馬XO吹得厲害,也就那樣,純粹騙中國人錢的。」
趙國棟也知道岳雲松一直看自己不怎麼順眼,高速路那件事情沒有能收拾著自己讓他很是不爽,總想找個機會來拾掇拾掇,但是趙國棟鑽進綜合規劃處辦公室之後就老實低調多了,岳雲松幾次來綜合規劃處檢查情況,秦緒斌都是交口稱讚趙國棟表現優異,讓岳雲松也找不到理由。
「徐廳,國棟年輕,衝動毛躁也在所難免,你當哥老倌的更應該敲打提醒他才是,像這一次本來是一次很好的上進機會,差一點就泡湯了,我看你們廳里也是水深著呢。」蕭華山也在一旁幫腔。
「哪裡水不深?難道說你們工行那邊水就不深淹死的人還少了?我們交通廳算是好的了,經歷上一場風暴,省里對交通廳看得很嚴,蔡老大也算是個鐵腕角色,沈自然的道行差得遠,蔡老大還不屑於和他較勁兒,他還不夠檔次!也是這一次蔡老大出門了,一時間又聯繫不上,要不哪輪得到他在這裡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