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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木結構的庭院迴廊也不知道消防檢查究竟合格不合格,但是這份幽雅古樸委實也要些銀子來鋪墊,王恆在寧陵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角色,所以能在逼近年關時還能訂上這樣一個位置,尋常人你就是提前十天半月沒未必有份兒。
王恆早已替一干人安排好了在寧苑貴賓樓的豪華包間唱歌,不過趙國棟歷來對唱歌沒啥興趣,尤其是這種純粹公務性質的唱歌,李澤海等人也是知曉趙國棟的喜好,也不勉強,王恆也就只有陪著李澤海一幫人去了貴賓樓,趙國棟也樂得清閒。
一個人影從方才經過那個包間走出來,向衛生間疾步走去,剛剛來到衛生間門口就有些忍不住,哇哇的乾嘔起來,猛地撲在衛生間外的花台邊上跪著吐了起來。
趙國棟覺得身影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看,這不是羅冰還是誰?
原本白皙細嫩的面龐赤紅如火,漂亮的老鴉眉微微蹙在一起,筆挺的鼻樑上細密的汗珠點點,兩頰呈現出一種高燒般的酡色,半解開的大衣里深紫色的羊毛衫上一大團嘔吐的污漬,腿上的羊毛褲襪也是四處噴濺狀的嘔吐污漬,因為醉倒身子歪斜在地面上,一屁股坐在了嘔吐物上,幾乎全身都要倒躺在那令人噁心的一攤污物上。
「怎麼回事兒?羅冰,你怎麼會喝這麼多?」趙國棟皺起眉頭,快步上前一把扶起仍然打幹嘔的羅冰,全身上下一片狼藉的羅冰半睜開眼睛瞅了一眼,似乎認出了趙國棟,想要掙紮起來,但是顯然酒精的麻醉作用讓她喪失了自控,身子一歪差一點又滑倒在地上。
趙國棟心中一陣怒意掠過,羅冰似乎不是這種不知自愛的女子,平素性格相當孤傲冷淡,今天怎麼會被灌下這麼多酒?而且喝成這樣,她一個人出來,同行的人竟然沒有人幫著過問?
喝醉了酒的人身體很沉,而且羅冰也是一米七的個頭,而且體態豐腴,原來據說還是花林縣機關女子籃球隊主力,趙國棟扶著對方將她靠在花台邊坐下,然後直奔那包間而去。
剛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了陳大力那有些刺耳的聲音:「老牛,你不說羅冰能喝麼?咋我看她剛才的臉色有些吃不住勁兒了啊?黃書記,魯書記,看來咱們宣傳口的女幹部還是缺乏鍛鍊,簡虹簡部長走了,就沒有人能扛起大旗了,還得鍛鍊鍛鍊啊,姜部長,毛部長不常下來,您老人家也得經常下來走動走動才對啊。」
「呵呵,陳部長,羅冰那女人挺能喝的,我聽說有一次她曾經有喝過半斤白酒的記錄,不過你這樣把白酒混在糯米酒里,她不知道底細,上了當,這糯米酒本來後勁兒就足,這和白酒混在一起力道更大,幾杯下去初始不覺得,一會兒她就能知道厲害了,我估計羅冰這會兒肯定是在衛生間裡去吐去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呵呵陰笑道。
「嗨,黃書記,都說羅冰這人長得挺漂亮,咋就像個冰山美人?是不是有啥病啊?他原來那個老公聽說是個軍官,結婚沒到一年就離婚了,這樣守活寡這麼多年,也沒見她找個男人,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她也就三十三四歲吧,狼虎之年也能忍得住?嘿嘿,莫不是……」陳大力聲音聽在趙國棟耳中說不出的齷齪腌臢,趙國棟幾乎要將門一腳踹開,那個熟悉的聲音分明就是被自己貶到文化局的牛德發,沒想到這幫傢伙居然糾合在一起。
第一百零二章 陰私
更正一下,上節寫錯了,是呂安邦,不是牛德發。
但是趙國棟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怒火,他原來還真沒有瞧出陳大力這個垃圾居然還有這等本事,竟然能得到黃昆的賞識,他不動聲色的側聲門外,想要多聽兩句。
「嘿嘿,陳部長可別亂說,人家現在可是市委領導了,而且要說也該是那個姓程的才是,這個羅冰,大概天生就是性冷淡吧,沒那興趣,呵呵。」呂安邦的聲音顯得格外放肆,大概也是覺得趙國棟已經離開花林,而黃昆顯然和趙國棟不大對路,而他也早已經喪失了再上進的機會,也就無所顧忌了。
趙國棟這個時候深刻體會到打蛇不死被蛇咬的滋味了,呂安邦這個傢伙當時在推進桂溪大橋和河東新區工程時就有些不陰不陽,本來就想調整他,自己也是覺得他年齡不小了,心裡一軟就放了他一馬,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又舔起黃昆的溝子來,雖然無法給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危害,但是潑潑污水毀壞一下自己名譽還是能夠做到的。
「老呂,說話注意點分寸。」這個聲音趙國棟也很熟悉,魯達的中性聲音。
「呵呵,魯書記,我說的是實話,聽說羅冰和她那個副手關係蜜裡調油,可她那個副手可是緋聞主角啊,這中間可是牽絆不清,那故事就是翻出來講一天一夜都能行。」呂安邦陰笑聲中說不出的猥瑣淫蕩,趙國棟真還沒看出自己在花林時,這個傢伙在自己面前卻能裝得這樣好。
趙國棟一直沒有聽到黃昆的聲音,毛萍估計已經離開了,那個所謂姜部長應該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姜大維,外號金槍將,名義上說他是三國用槍名將姜維,實際上也是暗喻他這個人貪色無度,經常流連風月場所,而且在宣傳系統里也是聲名狼藉,可這個傢伙生有一個好叔叔,據說在鄰省當省委副書記,省委組織部裘部長和他叔叔關係相當密切。
「嘿嘿,沒想到呂主任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黃書記,我到時覺得你到了花林之後,花林這邊氛圍都要變得輕鬆很多,有老陳這種耿直人,我看花林宣傳工作肯定能上一個台階。原來趙國棟在花林時,我和毛部長都不願到花林,為啥?沒意思啊,到花林檢查工作,說完就走,簡虹別看她當了市委副秘書長,那張臉我看和羅冰也差不多,冷冰冰的,都是同志,都是為了工作,吃頓飯,板著臉幹啥?純粹破壞人心情嘛,做起一副高傲得很的樣子,你要真覺得自己尊貴得很,你在基層幹啥,有本事調到省里中央區去,那才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