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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同事顯得有點瘋,喝起酒來卻是狠辣得緊,兩瓶藍方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煞是駭人,連趙國棟都有些怵了,也不知道寇苓是從哪裡請來這樣一個殺手級人物,何況他也真沒又想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好在那女孩子雖然瘋,但是卻並不干涉趙國棟和寇苓之間的敘舊,自顧自的在一旁享受著。
和老同學在一起,又接著酒意,連趙國棟也覺著自己膽子大了許多,臉皮厚了不少,平素還有些礙口識羞的話語也就毫無顧忌的張嘴就來,雖然只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但是還是能逗得兩人都有一種時光倒流恍然如夢的感覺。
雖然寇苓掩飾得很好,但是趙國棟還是很小心的覺察到了寇苓眉目間的一抹抑鬱,直到快要離開酒吧時,趙國棟才找到一個機會小心詢問他和他那位「肥羊」先生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趙國棟沒有想到自己的發問竟然被耳朵賊尖的那個瘋女孩聽見了,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似乎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一般,弄得趙國棟莫名其妙,莫不是寇苓和她那位「肥羊」或者「費翔」鬧彆扭還是因為自己而起?
只是這從何說起?自己似乎也就只有在華聯商廈門口和那位肥羊見過一面,連話都沒有說兩句就各奔東西,說不上什麼恩怨情仇吧?莫不是八年前自己的「壯舉」被肥羊了解到了,所以才會……那未免也太小氣了,早已經隨風而逝的事情也能引起這樣的風波,那可真太誇張了。
寇苓到最後也沒有說她和那位肥羊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實際上連寇苓自己也不清楚費洋為什麼會那樣執著的追問自己和趙國棟之間的事情,尤其是翻來覆去問趙國棟的現狀。
寇苓本來也就不清楚趙國棟的現狀,只是聽同學說起過他最初被分到一個鄉下派出所,後來好像沒有幹警察了,最後好像又離開了江口到了山區某縣裡去,具體在幹什麼誰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很落魄,處境很糟糕,也就沒有誰刨根問底的去問個明白,這也太不厚道了,而趙國棟和高中的同學們聯繫並不密切,也沒什麼人知曉他的真實情況。
但是費洋似乎始終覺得自己欺騙了他,寇苓解釋不聽的情況下也就惱了,沒想到這一鬧崩,費洋竟然就有點不依不饒的味道,再也沒有來找寇苓,這讓寇苓傷心欲絕,但是卻硬著骨氣沒有主動和對方聯繫,兩人的關係似乎也就這麼僵冷下來。
趙國棟自然不清楚這其中底細,他只是覺得寇苓似乎情緒不太好,趙國棟也就知趣了早點結束,只是被那個瘋女孩給灌了兩瓶威士忌下去,也讓趙國棟有些吃不住,這一夜睡下來到天亮都還有些頭疼。
趙國棟這一趟北京之行安排得相當緊湊,除了相親任務之外,他還和房子全約好見面聊一聊,雖然電話往來很多,但是許多問題當面交流問個清楚更穩妥,另外還得和雷向東見見面深談一次,亞洲金融風暴的陰雷聲已經在天際滾動,泰國人已經開始感覺到風暴到來之前的陣陣潮意了,但是他們仍然很樂觀,或者說太天真,一隻要到風暴將他們和他們鄰居們身上的內衣內褲都捲走,他們才會意識到這一場寒潮的威力。
趙國棟斷然否決了房子全興致盎然的擴大投資計劃,到明年和後年有太多的鯨吞機會,宏觀經濟的趨冷和對外出口的萎縮會讓傳統產業陷入困境,而這正是手中握有大筆真金白銀的企業兼併重組的最佳時機,趙國棟只是提醒房子全抓住今年最後的輝煌,將能賣出去的每一噸煤都要賣出去,不要留半點存貨,要把現金握在手中,到了明年後年,你就是想不留存貨都不行了,緊鎖的市場會讓市場從高峰跌落下來。
第六十九章 一波三折(一)
房子全沒有想到自己苦心設想卻被趙國棟迎頭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但是在趙國棟細細與他把明後兩年的形勢進行了分析之後,他也覺得現在不是擴大規模的時候。
現在應該是抓緊一切時間出煤賣煤回籠資金的時候,儘可能的讓手中掌握的資金充足一些,儘可能的把貨款回籠,等待著寒潮的降臨。
房子全對於趙國棟的判斷分析有著盲目的篤信和崇拜,他不像其他人還要對趙國棟提出的意見爭論半晌或者還要拿出自己的分析意見,他對趙國棟的堅信源於他的一切都想當於是趙國棟一手贈送的。
從開磚廠到小煤窯再到內蒙古這邊來發展,每一步走出趙國棟都從出謀劃策再到資金支持予以全面的扶持,可以說沒有趙國棟,他房子全就現在只能還窩在已經破產的紡織廠里當一個待業一無所有的待業青年。
趙國棟給房子全出的招就是現在全力和當地政府以及銀行部門搞好關係,等到明後年經濟滑坡初見端倪時,必然有一些煤礦經受不起這一波風潮的襲擊要陷入困境,而地方政府和銀行部門為了自己的政績和貸款就必然會採取一些措施,尤其是這一兩年剛剛投入的新礦,驟然遭遇這種困境有的必定難以支撐下去,這個時候有了政府和銀行部門的支持,國全能源完全可以藉機實現蛇吞象的跨越式發展。
當然這也就需要相當充足的資金支持,所以趙國棟才會建議今年一年加大回款,同時積極與銀行溝通好,力爭贏得金融部門的最大支持。
雷向東的時間也相當緊,人行金融穩定局的職責就是評估金融部門的系統性風險,前期雷向東的一連串文章已經引起了央行高層的一定重視,而隨著泰國匯市的急劇波動,其蘊藏的森森寒氣已經讓一直在關注著東南亞金融市場的央行有關部門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