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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疑惑歸疑惑,歐陽錦華還是忙不迭的將陳英祿迎進了門。
陳英祿既然來了,當然不是冒然登門,而後趙國棟笑著迎出來也證明了這一點。
歐陽錦華發現自己雖然來了安原有這麼久了,自認為自己對安原政壇上的這些風風雨雨已經有些了解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還差得很遠,原來了解的很多東西似乎都還停留在淺層次的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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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瓶啤酒,外加帶有濃郁川味的鹵豬腳、滷雞翅以及一盤煮花生,擱在院子裡,還真有點路邊攤的味道。
趙國棟下定決心給陳英祿打電話時,也是滿懷猶豫,但是最終他還是撥出了那個已經很久沒有撥打過的電話號碼,他相信當陳英祿接到這個電話時,恐怕一樣是唏噓感慨,只不過誰也不會因為些許情感上的激盪,就會改變各自的立場。
當然在具體事宜上,趙國棟也不覺得雙方就沒有可供溝通協調的餘地,這才是他打這個電話的根本原因。
陳英祿沒有多少猶豫就接受了邀請,這讓趙國棟既有些擔心,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很快他也就拋開其他別樣心思了,就事論事,這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
「秘書長,我們有些時間沒有在一起聚一聚了吧?」趙國棟端起啤酒杯小口的抿著酒,月光灑落在小桌上,簡單的幾樣菜,桌案上擺著的煙依然是嬌子,即便是當了省領導,陳英祿似乎也從未改變過他的習慣,這讓趙國棟似乎有點回到了昔日還在懷慶的時光。
「唔,省長,自從你離開懷慶,似乎我們就沒有在一起過了,不過世事輪迴,本來就很難說得清楚,咱們現在不又在一起了,這算不算是緣分?」陳英祿的川音已經在相當程度上被安原本地口音同化了,但是川渝口音、滇黔口音以及安湘鄂口音本來就有些一脈相承之處,所以影響並不大。
「緣分,嗯,算是緣分吧,都說千年修得同船渡,能在兩度在一起工作,那至少也有千年緣分吧?」陳英祿依然是那副沉靜中落落大方,看得趙國棟也是感慨萬千。
想當初他和陳英祿之間親密無間的合作,懷慶發展蒸蒸日上,如果自己沒有離開懷慶,那麼懷慶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當初自己一門心思想要把懷慶打造成為內陸的深圳,集成電子產業已成氣候,城市規劃格局已成,可是……?自己和陳英祿之間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產生隔閡的,又是什麼原因最後發展到最後那一步的?
具體原因趙國棟心中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和陳英祿實非趙國棟所願,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以自己的意願所轉移的,而他也能理解陳英祿,處在他當時那種境況下,也許他堅持自己的看法一樣是他唯一的選擇,在那種事情上,沒有真正的誰對誰錯,從歷史的發展觀來看,同樣也沒有誰對誰錯。
「是啊,一晃四五年就過去了,咱們從懷慶這個平台又轉戰安原這個大平台上,很多事情實非當初所料,有時候回想起來也不禁很有點悠然神往的感覺呢。」趙國棟有意想要把氣氛造得輕鬆一些。
「過去的事情值得回憶,但是卻不會再回來,立足現實才是根本。」陳英祿也估計趙國棟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和自己溝通,或者說是需要和凌正躍溝通,想要通過自己作為橋樑。
他在來之前就梳理了一下這一段時間的工作,很快也就確定了大致目標,似乎除了琵琶溪科技長廊的問題就再無其他值得趙國棟上心的事兒了,只是在琵琶溪科技長廊的問題上凌正躍成見很深,陳英祿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摻和,但趙國棟主動邀約自己,他也不想因為不想介入這件事情而惡化雙方關係,所以選擇接受邀請,來聽一聽看一看但不表態也許就是唯一選擇。
趙國棟微微蹙眉,陳英祿是個性格沉穩堅定的角色,想要輕易說動對方,並不容易,即便是拋開立場,要想說服他也並不易,但是如果能夠真正說服對方,那麼他能發揮的作用也不容小覷。
到安原這麼久來,趙國棟感覺凌正躍從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對齊華和龍應華更為信任倚重,正是基於這個原因,趙國棟才希望能夠在陳英祿這裡獲得突破。
「是啊,秘書長,擺在我們這一屆人的現實很嚴峻,我回到安原這一段時間裡幾乎每天腦海中都在琢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安原該怎麼辦,該怎麼發展,怎樣發展才算是符合歷史發展潮流的,怎樣發展才能讓群眾滿意,才是群眾所希望的。」
趙國棟也不想再多繞圈子,今天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和陳英祿好生交流了一番,有在懷慶的工作基礎經驗,無論自己對對方,還是對方對自己,都有一個可供交流溝通的基礎,即便是這幾年各人境遇不同,但是在很大程度上看待一些問題的根本原則還是不會變的。
陳英祿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得是,就我們國家目前的階段來說,發展依然是擺在我們面前主任務,只有發展才能真正解決問題,我覺得我們安原更像是一個縮小版的中國,既有先發展起來的地域,同樣也有落後地區,還有曾經輝煌現在沉淪的地區,更有一大片處於混沌希望求得更大的發展的區域,這樣複雜的一個環境下,省裡邊怎樣來制定出一個因地制宜確實可行的方略來,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