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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小楚父親在市政府工作?」趙國棟尋思了一下,市政府班子裡不說沒有姓楚的,就是政府辦和各大處室也沒有姓楚的領導。
「嗯,她爸是市政府辦下邊綜合處副處長,也是多年老機關了。」令狐潮自然明白老闆意思,是要了解一下這邊底細。
「綜合處?唔,是個不錯的單位,小楚在電信局也是好地方啊,國有壟斷行業,風光無限啊。」趙國棟點點頭不再多問,他連市委那邊都少有去,市政府那邊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市府辦幾個主任,下邊的處室一把手也只是面面之交,沒啥交道。
「是啊,趙書記,楚莉那邊工作相對輕鬆一些,可是令狐這邊就辛苦了,惹得楚莉經常埋怨令狐說他攤了一個比黃世仁還殘酷壓榨農民的老闆,令狐都快要成包身工了。」
隨著接觸時日越長,令狐潮和陸蕊現在也都知道趙國棟在工作起來相當認真嚴謹,但是私下卻是十分開放灑脫,一點沒有官架子,說話也是相當隨便,甚至有時候感覺他說起話來就和學校里的那些個憤青沒啥兩樣,咋一琢磨覺得也是,就比自己大上幾歲,早出道幾年,雖然磨掉了一些稜角,但是拋開官面上的面紗,也就恢復自然本性了。
「是麼?我這個當領導的印象就這麼惡劣?」趙國棟笑了起來,撓撓腦袋,「看來我的反映不佳啊,連身邊人家屬都這樣看,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現象,行了,這樣吧,星期六,令狐你把小楚叫上,陸蕊你有朋友就把朋友叫上,我讓老彭把車交給我,我們開車去東江區那邊楓嶺溪水庫釣魚怎麼樣?既可以踏青,又可以享受山水風光,聽說楓嶺溪水庫旁邊那家專門賣魚的館子味道相當出色,尤其是他那兒的紅燒鱔魚和泥鰍,嗯,那紅燒泥鰍味道獨具一格,桂全友和吳應剛都和我提起過,說得我口水直冒,就是沒時間去,咱們星期五就去怎麼樣?也算討好一下令狐和陸蕊吧,日後再加班可不許再有怨言啊,家屬也不准有!」
趙國棟的建議立即引來了令狐潮和陸蕊由衷的高興附和,跟了趙國棟這個工作狂人,上下班時間真還沒有個準點的時候,有時候他能兩三天不招呼你,但有時候卻要一下子讓你一個星期都難得歸家一趟,要的東西都是限時保質的拿出來,沒有半點緩和餘地。
這也讓令狐潮和陸蕊也隨時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狀態,隨時都得揣摩這位老闆的思路,看他近期在關注什麼,然後有針對性的收集資料文件,做好儲備,以備他一旦需要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來,這一點上令狐潮和陸蕊也是同病相憐,所以二人也是經常互通有無,隨時隨地掌握老闆的工作動態。
好在趙國棟也算是比較體貼人,一般到省城出差或者外出都不帶他們倆,一是圖自己方便,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給兩人一個緩衝鬆弛的時間。
而且趙國棟在待遇上也沒有虧待兩人,手機這本是在寧陵還算相當時尚新潮的玩意兒趙國棟也讓區委辦和開發區管委會替二人配上,並報銷電話費,這份殊榮也讓不少人很是眼紅,甚至有不少反應,王益也在會上含蓄的表示這個問題是否妥當,但是趙國棟在這個問題上一力承擔,堅持不動搖。
休息了一陣之後,趙國棟就開始進入工作狀態,他已經就社會保障體系建立的問題作了相當長的構思,但是在資料上卻有些不足,有了令狐潮的收集工作幫助,所以一篇洋洋灑灑數千言的文章也就拿了出來。
只是趙國棟也知道自己筆力和文字上都還有限,還需要修飾潤色,有令狐潮和陸蕊兩人在這裡,這自然是小菜一碟,一個安原師範大學歷史系的高材生,一個是寧陵師專中文系專門玩筆桿子的,對付這種工作當然不在話下,尤其是趙國棟本身已經大體框架和想要表達的基本意圖有了一個基稿,剩下的就是文字修飾上造句用字上的考究問題了。
趙國棟也一邊將我國目前的社保體系建立由來和目前存在問題向二人作了一個介紹,並結合去年中央出台的一系列政策以及可能下一步要推出的政策進行了分析,然後這才結合自己的想法介紹了自己寫這篇文章的意圖。
令狐潮先前就知道趙國棟可能是要在這方面下筆,所以在趙國棟去省城開人代會這幾天裡也是抓緊時間惡補這方面的知識,對社保體系建立情況也有所了解,但是當聽到趙國棟提出社保體系全覆蓋的想法還是覺得有些超前,尤其是農村社保體系的建立更是一個從未提及的新話題。
「趙書記,您這觀點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連陸蕊都覺察到趙國棟這份想法的驚世駭俗,現在連城鎮居民社保體系尚未真正建立起來,企事業職工的社保體系也才提出一個框架計劃,要推進至少也需要多年才能真正實現,趙國棟現在就提出農村社保體系建設問題,難免會給人以譁眾取寵之嫌。
「嗯,是有些超前,但是你不提出來讓上邊了解到社保體系建立對於整個社會發展的重要性,這個體系工程建設也許就還會往後延緩,我只希望我這篇文章能夠引起一些專門從事這方面研究的專家學者的注意,再由他們來更深入的調查這方面的重要性,最終能夠促成這項工作的推進。」趙國棟點點頭,「我知道這也許會給有些領導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會覺得我這是杞人憂天,但是我覺得哪怕只要能夠起到一些推動作用,也值了,我們不能整天考慮自己利益得失就患得患失,不敢作本該作的事情,甚至連吶喊兩聲的勇氣都泯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