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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桂溪大橋方案調整問題引起了無數爭論,由於這個方案的涉及多方利益,尤其是中線方案不可避免的要穿越縣城老城區的沿河地帶,除了對老城區居民危舊房屋改造會帶來許多好處之外,也不可避免的會對這個地區的商業開發帶來莫大好處。
不少諸如私人商業門面和供銷社、鐵器社等集體個人的資產都會因此而被拆遷,但是隨之而來的補償可能就是一個焦點問題,人的心思千奇百怪,有人得利滿意,自然也就有人反對不滿意,其間矛盾叢生,對於趙國棟的指責和懷疑自然也就免不了。
調查組重點也就落在了這個問題上,只是桂溪大橋中線方案涉及的人數和商業企業太多,需要反映的訴求和問題也相當多,尤其是在有心人的操弄下,幾乎都想要藉助這個機會來向上級反映問題,你若是不和趙國棟牽上邊,調查組便不管,所以到後來只要是反映問題的,幾乎個個都說與趙縣長有著利害關聯,你不接待反映還不行,弄得調查組一天到晚應接不暇,疲憊不堪。
桂全友電話也告訴趙國棟,恐怕曹淵在縣政府辦公會上難得取得一致意見,而準備直接將桂溪大橋建設方案落實敲定問題直接提交到常委會上研究,提醒趙國棟恐怕要早做準備。
趙國棟也知道曹淵必定會這樣做,縣政府辦公會上韋、辛、黃三人都已經被自己說服,他肯定無法取得一致意見,而三人卻都不是常委,而曹、苗二人都是常委,自然認為在常委會上會占有先天優勢,且看他們如何表演吧。
事實上曹淵和苗月華在常委會議室見到鮮有一見的隱形常委——縣武裝部政委邊鋒坐在一隅時就隱隱覺察有些不對,這個傢伙平素根本見不到人,更是極少來縣委縣府露面,十次常委會頂多會有一兩次出現,研究一般性事務時更是罕有參加,但是今天居然早早就來到了會議室,這自然讓曹淵和苗月華有些意外,尤其是苗月華更是心裡嘀咕,但今天常委會並非只是桂溪大橋一個議題,還有一些其他事務,苗月華也無法確定對方就是有什麼企圖而來。
不過就算是他會有啥古怪也無關緊要,曹淵和苗月華交換了一下眼色,常委會上他們還是有鐵定把握過關的。
議題很快進入雙方爭論的焦點問題——桂溪大橋方案選址,中線還是北線,爭論無果便迅速進入了舉手表決,當羅大海、翟化勇、龐鈞、簡虹、邊鋒面無表情的舉手表示支持中線方案時,曹淵和苗月華臉色難看得猶如死人一般。
「怎麼一回事?!」氣沖沖闖進向遠山辦公室的汪明熹臉色灰敗,一雙眼睛閃動著惡毒憤怒的光芒,「姓苗的,你不是說絕對沒有問題麼?常委會為什麼確定繼續以中線方案推進?」
「老汪,你慌什麼?」苗月華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她臉色雖然也是難看之極,但是卻沒有像汪明熹那樣亂了陣腳。「你問我,我有問誰去?你該去問龐鈞,為什麼會反水?去問邊鋒,為什麼會出現?!」
「龐鈞反水了?!」汪明熹吃了一驚,駭然道:「這個王八蛋不是和趙國棟勢不兩立麼?為什麼會突然變卦?邊鋒,你是說那個武裝部的政委,你不是說他從來不參加常委會麼?」
「我說了,你不該問我,該去問他們本人!」苗月華也有些心煩意亂,雖然事情還不至於一下子就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但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即便是趙國棟不在,曹淵一樣無法控制局勢,剩餘的五票中魯達投了棄權票,雖然萬朝陽和何良才投了支持北線方案的票,但已經於事無補,何況就算是魯達贊同,也無法過半,這事情也只有擱置,而一旦趙國棟回來,一切又將按照趙國棟設定的方案進行。
汪明熹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有些訕訕的冷靜了一下子情緒,定了定神之後才道:「龐鈞看來是被趙國棟收買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個邊鋒怎麼也會被趙國棟拉攏過去,現在怎麼辦?常委會決議一出去,咱們投進去的錢就全完了!誰會在哪裡去修房子買房子?!」
「哼,著急的不是我們一家,宏林公司也一樣會狗急跳牆,趙國棟也清楚沒有市裡邊的支持,桂溪大橋無論哪個方案都永遠只能是畫餅充飢。」苗月華搖搖頭,「曹淵不可信,他根本就控制不了局勢,趙國棟不在,一樣控制著咱們縣裡的局面,我看上邊會另尋他策。」
「我們不能讓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宏林公司折得起,我們折不起!趙國棟這小子心黑但是腦袋奸狡著,他說不定可以採取其他方式來彌補宏林公司的損失,比如讓宏林公司參予中線方案的開發,出賣了我們但是又討好了上邊,咱們怎麼辦?」汪明熹臉上陰鷙的神色愈發濃郁,「不成功,則成仁!他趙國棟既然要趕盡殺絕,那也怪不得我們下狠手!」
「真的只能走那一條路?」事到臨頭,苗月華還是有些躊躇,汪明熹是走投無路了,苗月華知道這個傢伙在親戚朋友處借了不少錢投在曼瑞公司拿的這塊地里,就是望著這一寶能押對,桂溪大橋一旦選擇北線方案,那地價必定翻一兩番,但若是大橋走中線,那相隔幾公里,鬼才會去那裡投資修房子,要想等到開發到那裡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
「哼,趕走了他,咱們才有出路!羅大海那是一個老好人,就算是現在常委會通過了中線方案,只要換了一個人來掌舵,咱們都可以通過其他方法來打通關節,可趙國棟這小子軟硬不吃,不趕走他,咱們就沒有希望了!」汪明熹惡狠狠的道:「我也不想走這一條路,但是他先不給我們活路,可怪不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