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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正陽無語的拍了拍趙國棟的肩膀,青出於藍勝於藍看來用在這個傢伙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假以時日這個傢伙成就肯定會超過自己這幫人,也許唯一令人遺憾的就是這個傢伙似乎沒有把精力完全放在正道上,這或許是他唯一的缺憾。
「蔡哥,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這位副總理可是一個精明無比的角色,既有大無畏的魄力又有洞察世事的目力,你得好好準備一下,尤其是得準備一下諸城方面做得不夠好不夠圓滿的方面,你更應該琢磨周全,另外你也得防著萬一副總理問及其他,比如國有大型企業目前狀況和改革的問題,你也得有一套圓滿的說辭不是?」趙國棟若有所思的提醒道。
「國有大型企業?」蔡正陽一凜,方才只顧琢磨著怎樣介紹安都中小企業改革的思路和做法,卻沒有想到可能會問及其他,但是轉念一想以那位副總理的精明強幹這事兒還真很難說。
現在安都的大型國企改革都還按兵未動,其真實情形也和趙國棟所說的差不多,都是舉步維艱,能夠實現盈利的寥寥無幾,而這種大型國企可以說是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的支柱,如果說中小國企的改革還能勉強被上邊所接受,那麼大型國企呢?能不能接觸到大型國企產權這根紅線?
「是啊,現在改革已經進入了攻堅階段,這大型國企怎麼辦?」趙國棟攤攤手,「『邯鋼經驗』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不觸及產權制度,無法解決市場銷路,單純從提高生產效率來考慮沒有太大意義。」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社會主義國家的核心是公有制經濟的主導地位,如果連大型國企的權屬都發生了變化,私有化了,那怎麼保證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制度?」蔡正陽反問。
「我不這樣看。」趙國棟搖搖頭,「公有制經濟的主導地位用什麼來保證?並不是幾個大型企業來保證。」
「在我看來,決定一個國家經濟性質的應該是對國家經濟起著決定左右的命脈性行業控制在誰手中,而不是幾個紡織廠或者幾家食品廠權屬放聲變化就能改變的。比如能源、金融通訊、交通、鐵路、電力、礦產、公用事業、航空航天、重化、軍工以及重要的製造行業,這些行業控制權只要在國家手中,國家性質就不會改變;對於這些行業國家就必須要掌握甚至壟斷,當然我所說的壟斷並非指一家獨大,壟斷會降低效率,產生腐敗,而是指在國家控制下的競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關國計民生的行業由國家控制,其他輕工業則交出來自由競爭?這也不新鮮,但是你所說的那些行業完全由國家控制,一樣可能使這些行業陷入虧損泥潭,而且這些行業很多事關百姓切身利益,這種壟斷必定會以傷害民眾利益為前提。」蔡正陽也並非沒有一點研究,立即指出其中問題。
「第一,我的意思是國家占據主導地位,並非完全由國家直接控制,其他人就不能涉足;第二,國家占據主導地位下也需要必要的競爭,一分為二,一分為三,人為的促成競爭一樣有必要。」趙國棟解釋道:「比如通訊行業一樣可以由幾家國家控股企業來競爭,金融、鐵路、航空、交通適當向外資和私有資本開放都可以有效的促進競爭,你只需要讓國有資本保持主導地位即可,比如金融行業已經開了一道縫隙,民生銀行不是已經成立了麼?連金融業都可以適當放開,其他行業為什麼不可以適度放開呢?」
民生銀行的成立讓趙國棟一度很是垂涎,雖然滄浪之水擴張的速度很快,但是他還原不能與四川劉氏這樣的民營豪門相提並論,趙長川也才剛剛進入賓州政協,比起已經是全國政協常委的劉氏兄弟無論是在資本實力還是影響力都還不是一個級別,想要在金融行業中分一勺羹,還得等待時機。
「民生銀行那只是一個試水,並非代表國家主導政策發生了改變。」蔡正陽搖搖頭。
「是啊,既然試水,其他行業也一樣可以試水,老人家說過,改革開放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你不嘗試,怎麼知道水深水淺,怎麼知道優劣?」趙國棟反詰:「錯了,改回來就行了,只要主導權掌握在國家手中,一切都可以嘗試,唯有實踐才能辯識檢驗出真理嘛。」
蔡正陽陷入了沉思,趙國棟說的話也的確有些道理,現在經濟界對於這些爭論也相當激烈,而國家高層現在也有點舉棋不定,看樣子也是在作艱難的嘗試和選擇。
「蔡哥,我覺得現在本來就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時候,不管咋樣,如果領導問起來,你至少可以說說你自己的想法,總勝過那些庸庸碌碌只會唯唯喏喏的應聲蟲,這位副總理可不是喜歡那一類人的角色。」趙國棟笑了起來,「蔡哥,你好生琢磨一下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給你點陽光你就得抓住機會燦爛,給你點雨露你就得抓緊時間滋潤啊。」
第二十三章 順其自然
趙國棟與蔡正陽一直討論爭論到快十二點才返回自己在安都市區住宅休息,他已經在安都市區寧江江畔的淺灣花園買了一套別墅,六十萬的價格在九五年安都市區的價格上已經稱得上令人瞠目結舌了,加上裝修以及購買屋內的家具家電,以供花去了趙國棟將近八十萬。
不過趙國棟覺得物有所值,二百二十平米外加一個兩個車庫以及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小花園,的確很不錯。趙國棟從來就不是一個吝於在享受上花錢的人,在他看來,既要能會掙錢,也要會享受,雖然這裡他回來呆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偶爾回來享受一下私密的空間,還是很令人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