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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這兩天桂主任帶著我走了幾個部門和街道,鄉鎮上還沒有來得及下去,爭取在年前都一一走到。」凌霄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含笑道:「趙書記,我可真是有些佩服您啊,會上如疾風驟雨毫不留情,會下又能談笑風生,我看這幫幹部都挺怕你啊。」
「呵呵,怕我?怕我不是好事,敬而遠之我們怎麼開展工作?我倒是希望他們能真正聽進去我所說的,如果只是耳旁風,或者左耳進右耳出,那可就真的浪費我的表情了。」
趙國棟搖搖頭,凌霄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他還有些捉摸不透,這個傢伙現在貌似人畜無害,但是祁予鴻和嚴立民能不約而同的贊同把他安到西江,這就不是一個好兆頭,趙國棟倒不是怕對方,只是西江區今年工作壓力實在太重,他不想把過多精力放在內部權力的糾葛中,他們可以把眼光只落足於西江,自己不行,老是局限於西江區甚至寧陵市這個圈子裡,無論成敗,對於自己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
「嗯,趙書記,這兩天我走了走幾個機關部門和街道,與您和我說的有些同感,區里部門和街道上都還有些精氣不足,士氣不振的味道,也許這與臨近年關有些關係,但是無論是在作風上還是工作思路上,我感覺不少部門和街道都還欠缺一種緊迫感,當然這可能不僅僅存在於我們西江區,實際上我到安原之後就有這種感覺,但是越到基層,越到不發達地區感覺就越深。」凌霄注意到這一桌其他幾個常委們都在傾聽自己的講話,心中略略有些自得,「和沿海地區比起來,我們的機關幹部完全是兩個概念,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們幹什麼事情都是懶洋洋的味道,都要慢半拍,比起沿海地區來,我感覺在效率上至少要低一半以上。」
「這是內陸和沿海地區之間較為明顯的差別,從沿海地區回來之後感受特別深。」一臉感觸的王益插話,「而且像我們這邊十分流行的娛樂方式,比如打麻將、玩撲克甚至下棋,在沿海地區的街頭巷尾我們都很少見到,以至於我們都很奇怪,沿海地區這些老百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我對於這個情況也作了一些了解,沿海地區由於開放程度比我們內陸地區高,他們在工作和生活節奏上都明顯快於我們,這也是他們多年來逐漸養成的習慣,這一點在廣東尤其是深圳感受特別明顯,而且像廣東那邊特別崇尚夜生活,不像我們這邊時間稍晚人們就習慣于歸家,而在廣東那邊往往十一二點才是夜生活剛剛進入高潮的時候,他們的娛樂方式也比我們要豐富一些,但是實事求是地說,他們的賭博博彩等涉黃涉賭活動也比我們這邊猖獗。」駱育成也加入進來。
第一百章 年關
「改革開放大門一旦打開,既可以呼吸到外界的新鮮空氣,那麼蒼蠅蚊子也就難免會飛進來,怎樣處理還這其中關係,也是我們黨組織建設和隊伍建設面臨的新課題。」肖朝貴也贊同駱育成的觀點,「防微杜漸,建立起良好的預防體系這項工作我覺得組織部門和紀委也應當加強聯繫,爭取走到前面。」
「這只是一個方面,剛才凌書記說得很準確,就是我們西江區幹部在工作效率上缺乏朝氣,缺乏緊迫感,按部就班因循守舊的老觀念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在這一點上趙書記在花林掀起的整風運動我覺得完全可以在我們西江區也推開來,花林現在幹部作風煥然一新,和趙書記當初強力推進的機關作風建設和幹部作風整頓有相當大的關係,而且營造起來的氛圍對於花林縣招商引資和經濟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桂全友也接上話來建議道。
餐桌上的氣氛看起來相當融洽,無論是哪位常委都顯得輕鬆平和,趙國棟也在細細品味著每位常委插話進來的時機和想要表達的意圖,但毫無疑問,凌霄顯得太過稚嫩,和自己最初到花林任副縣長時情況相若,並沒有誰真正把這位副書記看上眼,都是各自按照各自的思路自由發揮。
辦公室里只剩下趙國棟、曾令淳以及桂全友三個人。
「老曾,去年區里是怎麼安排這過年的?」趙國棟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問道。
「不太清楚,去年是張紹文直接安排吳應剛在具體辦理,跑省里、市里都是丁高壽一手安排,我也不太清楚。」曾令淳平靜的搖搖頭,「可能羅明那邊知曉一些情況。」
趙國棟微微皺起眉頭,吳應剛和羅明雖然已經收編,但是具體要涉及到上一屆書記的事宜,現在要去翻老帳,似乎有些不大妥當,但是如果你不了解去年的安排,該跑的沒跑,該去的沒去,保不准就要得罪人還不知道。
「全友,你通知吳應剛和羅明到這兒來,咱們也就當面鑼對面鼓的把這事兒定了,具體辦理你來操心。」趙國棟想了一想,才下定決心,「老曾,你提一提政府那邊哪些部門必須要跑到位的,各具體部門的不管,只說政府這邊必須要跑到位的,省市兩級,只要需要,都還是按照老規矩辦。」
「至於區委這邊,我覺得範圍不宜太大,像市委辦、組織部這些單位可以根據情況而定,我的意見是以區委名義請一請,一次了結,估計像尤秘書長、毛部長和章部長這些未必會參加與會,總之我們區委常委要全部到,市上各政府職能部門就有勞老曾你和老賀以及區府這邊的各位副區長了。」